又是一阵有力的搓揉后,算命大叔才将双手离开付离的脸。
而他那收回的手掌还在半空中摆弄了一番,看得付离的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
嘶,太狠了啊,这手法揉成的面团一定筋道无比了,付离伸手去摸摸自己的脸,就是触碰了一下,就缩回了手,疼。
而算命大叔,此时好像在回味,还沉浸在其中一般。
也幸好两人都是男的了,要不跟耍流氓一样了,事后回味......
付离强忍着脸上的火辣问道:“先生,可有数了?”
付离的声音将面色凝重的大叔的神思唤了回来,这一刻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但是不说话,而是起身将桌上的卦布卷了起来。
这是收拾东西了啊,付离想要追问,却被大叔一句话给堵住了:“我不说,你该走了,你等的人来了。”
一边说一边朝着后面挥手,付离回头望去,是赵灵玥,她已经到了。
而再转过头来,大叔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
这一次没有理会,没有打招呼,转身就走了。
望着算命大叔的背影付离想去追,但是转念又觉得不对,自己也是这一行的,知道规矩,但是心里觉得有些难痒。
哎,付离叹息,他能够感觉到这先生有本事,大本事,或许自己还比不上他,而且他想知道。
这位算命大叔虽然修为实力不怎么样,但是付离可以肯定在卜卦这一方面却是比不上他。
这个时候赵灵玥也发现了在角落的付离,呼喊了一声就欣喜的跑来了。
付离摇摇头清理了一些思绪,不在去纠结那摸骨了,只不过脸上的红肿却还没有褪去。
赵灵玥见着付离的时候第一反应还是有些兴奋的,随后又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矜持一些。
想着想着就已经到了付离的身边,她抬头一看,有些被吓着了。
原本付离的皮肤是很正常的,略微算一点点黑,不过这黑色看上去有些硬朗一点的感觉。
而如今......红,但是一看就不是晒红的,也不是脸红,黑得发红了?
一个恍然赵灵玥想起来了,刚滚过泥巴的猴子屁股!
“你这脸?哈哈哈。”
赵灵玥笑得,就好像有一猴子屁股在付离的脸边,做着鲜明的对边。
看着赵灵玥笑得乱颤,付离想走了,也想把那算命大叔给抓来一阵毒打。
他忘了,他忘了自己还有约会了,所以脸被当作面团揉搓的时候只是觉得生疼。
算命大叔走了,带着他的算命铺子走了,他今日到这里来也是占卜算出来的。
他一路疾驰着,走得飞快,一点都不像是眼睛看不见的人,但是他的眼睛确实看不见。
这是他十八年前年少起卦,遭到的反噬,治不好的,而且那一卦他什么都没有算出来。
他走得飞快,面色有些凝重,没多久转身进了一处大院子。
“师父。”
“师叔。”
“师爷。”
院子很大,更像是园林,山庄一样,路上他遇到了几人,别人见着他都恭敬的停下行礼。
这些人都是称呼他为长辈,叫师父、师叔的都是些耄耋的老人了,叫师爷的看上去也和他差不多年纪。
要是有外人在肯定很是惊奇,一个中年左右的男人竟然辈分如此之高。
而外人不知道的是,这个中年模样的大叔,实际上已经一百二十多了!
陈年回到自己的屋子,心神有些不灵,他的双手还在空中摆弄着,好像手还在付离的脸上摸骨一样。
“哎。”
他长叹一声,像是释然了,一身气息外放,整个院子的气场也随着搅动起来。
院中的人都大惊,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想着内院跑去,一共来了六人,而整个院子实际上加上陈年也就只有七个人。
六人都在陈年的门外站着,但是没有一个人去敲房门,而这六人中三人站在房门口,另外三人则更加恭敬的站在两侧。
房门口的三人两人是耄耋的老人了,还有一位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但是却和两位老人并立。
六人站得很安静,但是脸上却是悲愤、难过、不舍、伤心,特别是那年龄最小的那人。
房中,陈年点燃一把禅香。
香是院子里的人自己做的,一年到头来也做不了半把,而陈年一点就是一把。
禅香了了,烟气扶摇直上,像是都冲破了屋顶的限制。
陈年面前有两幅画像,这是祖师爷,开派的祖师爷,画像旁有名字:袁天罡、李淳风。
陈年对着画像各自行了一礼,随后又对着李淳风的画像又多行了一礼。
他是右八的,而左四的则是他师兄,十八年前已经离世了。
八派!
这就是八派,所有人都以为八派已经断了传承了,已经几百年没有八派的消息和踪影了,但是实际上八派还在。
陈年如今就是八派的掌门,其实八派的掌门一般有两人,只是他的师兄去了,如今只剩他了。
陈年祭拜完祖师爷之后就将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换了下来,从柜子的最里面拿出一套已经褪去了颜色的衣服。
整衣、戴冠、洗铅,每一步都只有他一人,但是每一步都做得很慢。
将所有东西都安排妥当之后,他将先前卷好的卦布展开,摊平,郑重的放在了地上。
“弟子,今日欲再起周天卦,卦一人,卦一派!”
陈年说得很郑重,说完之后抬起右脚凌空踏出。
这一脚未落地凌空悬浮住了。
周天罡步,一共九步,一步一周天,一步一天机!
外面的人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直接哭喊了出来,特别是那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陈年没有犹豫,第二脚随即踏出,和第一脚平行,但又好像高出了一点。
而这一脚踏出,其身上的气机浑然一边,若是付离在这肯定要大骂了,这哪里是人花一重?天花都不过分!
房屋中的摆设在摇晃,但是也都还好不算很剧烈。
陈年的心思已经放空了,整个内心只有一人。
(ps:一会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