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三十章 护妻(下)(1 / 1)桑之一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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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居内的氛围突然冷到了极点。

温瑜顿了一下,王后要她跪,她于情于理都没有不跪的道理。

温瑜刚从椅子上要起身,就被呼延良扣住了胳膊。呼延良语气自然,似是并无火气,与王后有商有量:“母后有什么事情不能坐着说呢,何必非要跪?”

看着温瑜被呼延良按回到椅子上,呼延王后更气不打一处来,提高了音调又说了一遍:“本宫今个在这后宫立规矩,有些事情,就是要大王妃跪着交代的,怎么,不愿意跪?”

“既然是后宫立规矩,那本王没道理插手。只是信王妃不跪,为何偏要本王的王妃跪?”

“景赫有孕在身不方便。”呼延良的眼中透出了寒意,王后的语气也是不好听的。

有孕在身不方便?呼延良冷笑一声。

“母后莫非是又想教训温瑜不为大王府添丁的事?”呼延良手搁在椅子把手上,手下攥着温瑜的手,略有些许随意地倚靠在圈椅内。

温瑜有些心虚,抬头看了他一眼。坤儿的事王后不知道,避子汤的事王后也不知道。避子汤的事若是被王后娘娘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罚呢。

“良儿,你这可快二十六了,还没个子嗣,你看连景赫刚入府没多久这肚子都有动静了。”王后说着,饶是不满地看了温瑜一眼,眼神里满是嫌弃。

这景赫才入王府没几个月就有了动静,这大王府这个独宠了这么些年,也不见个响动。可别是个又麻烦又难缠还不会生养的吧!

“母后此事不必记挂了,儿臣自有打算。”呼延良感觉到温瑜的掌心起了一层薄汗,回握了她一下,平复着她的心绪。

“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打算?”王后次次催,这呼延良每次就是这幅全然不在意的神情。

“儿臣的打算,就不便同母后交代了。”

“你这……!本宫那也是为你,为了呼延江山社稷考虑,难不成会害你不成?”

“母后思路甚密,儿臣无此高屋建瓴。只是这婚丧嫁娶生儿育女原就是要两人情投意合,寻得便是合适的时机。强扭的瓜可是不甜。”

呼延良看着火候差不多了,从位子上起来,冲着景赫和温瑜说了句:“温瑜,你先带信王妃出去,本王有事同母后说。”

王后给景赫使了个眼色,景赫便同温瑜乖乖出了凤仪居。凤仪居外,景赫倒是突然很亲热的拉过温瑜的胳膊,温瑜横了一眼,似有话外之意地说:“妹妹头胎,可别动了胎气才好。是否有遣太医看过了?”

景赫忌惮地回了一个眼神:“信王府请过人看过了。”

“终归还是不如宫里太医来得好。吕太医医术高,这笃安贵妃安胎的事情便是他在做,得了空也请吕太医替妹妹看看?”

景赫虚情假意地笑了笑,推了推温瑜:“不必了不必了,不劳烦姐姐费心了。”景赫说这孩子已有两月,若按两月推算那这孩子必然是呼延朗的,可若……温瑜算计着自家哥哥与景赫夜会的日子,若是景赫瞒报了日子……

温瑜正想着,凤仪居里便传来了摔摔打打的声音,温瑜匆忙跑回去,正看见王后娘娘将桌上的玉盘瓷碗统统扫到了地下。

温瑜走到呼延良身后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对王后太过不敬。呼延良冷眼看着王后摔打着手边的东西,一言未发,转身牵着温瑜便从凤仪居退了出去。走到门口,还能听见王后边哭边骂:“孽子啊!孽子!为了一个妖女,连母后都不认了?!”

“王爷同母后说了什么,竟令母后如此气恼?”两人走远了些,温瑜这才开口。若是为了她母子离心,那她可当真成了罪人。

“没说什么,不过是警告她以后不许趁本王不在西京的时候请你来凤仪居问话。”呼延王后早前趁自己远在陇南督查官银案时将温瑜叫到凤仪居问责,又特意讲了许多令小丫头自责内疚的话,这凤仪居手伸得未免太长,呼延良早就想提醒了。

“那……王后说,你为了我三次放弃储君之位,也是真的了?”温瑜跟在呼延良的步子后面,小心翼翼地问出来。她心里许是也不明白,自己是希望听到肯定的回答,还是否定的回答。

呼延良笑了笑,慢了一步等她跟上来牵过她的手放进自己的两掌之间轻抚,他玩味地笑了笑:“若本王说是真的,那阿瑜准备怎么报答本王?”

如何报答?以身相许?可是自己从头到脚,一丝肌肤一缕发丝早就原原本本的属于他了。温瑜想着,这怕着实无以为报了吧。

呼延良总是能看穿她的心思,当下戳了戳她的眉心:“既然无以为报了,那就从今以后乖乖听话,再有避子汤那等事情发生,本王可是要罚的。”

“我就当真那么重要,值得王爷用这东宫的储君之位来换?”

“值得。”在呼延良眼里,只怕是这世间万物,没有什么比得上温瑜更值得的。别说只是一个区区的储君之位,只便是江山,他呼延良恐怕也绝不犹豫。

“王爷可曾听说过纣王与褒姒的故事?”

纣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自古君王贪恋美色而延误朝政的悲剧并不算罕见。

“王爷就不怕我祸乱朝纲,就不怕我这妖女毁了呼延的基业?”

“天下之女,竟然会担心自己毁了呼延的基业?难道本王不是应该好好宠幸你,以借你背后之力,夺天下大势吗?”

温瑜与呼延良就像是剑与剑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缺一不可。

“本王不是纣王,你也绝非褒姒。”呼延良将她的手扯到唇边,贴着薄唇抿出一句话,“好好待在本王身边,你在,本王才安心。”

初夏的皇宫里,攀墙的蔷薇与这宫墙的朱红格外相衬。高大挺拔的男子与清瘦窈窕的女子,鹰纹银袍与如雪的白纱下摆被风吹皱在一处,朱墙黄瓦,雕梁画栋之间,宛若天作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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