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弟怎么如此大的火气?”
万俟央林一袭青衫自大门而入,身旁是一十二三岁的小厮。
南荣才隽的注意力这才从香薷身上转开,看向来人。
“娶了我长姐,莫非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来管教我了?”
“你说的哪里话,我毫无此意!只是这平白无故将圣樱楼砸成这副样子,传出去丢的是南荣府的名声。”
万俟央林循循善诱。
他只是来自祝贺南荣婴的,不料一来就看见了这个场面。
“你管这么宽,莫非你是这圣樱楼的东家不成?”
南荣才隽讥讽道,对他很是瞧不起。
“不是。”
“也对,早就听说这楼转手给别人了,莫非你很缺钱吧?那我长姐可有苦可受了。”
南荣才隽一副惋惜之态。
“二姨娘就是这么管教自己儿子的?”
这时,长发绾成秀髻的南荣画若款款而来,言语里尽是不客气。
“画若…呵…对了,现在应该叫你少庄主夫人!”
赵氏起身走了过来,笑意盈盈。
“世间善恶皆有报,是苦是甜皆是应!我受不受苦是我的事,你们还是管好自己吧!”
南荣画若意有所指,气得南荣才隽闷哼一声。
虽然她不知道他是为何遭人毒手的,但以她对他的了解,这定是他的报应!
“你这话说的,让我这做姨娘的好生心寒。”
二姨娘故作痛心疾首般,以前她从不会说这些夹枪带棍的话,如今嫁了人倒尽是揶揄他们。
“二姨娘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倒不如回去挽回下父亲的心,免得失了宠!”
南荣画若说的很温柔,但就是让他们异常生气。
“祝长姐与长姐夫比翼连枝,如胶似漆。”
南荣才隽说得毫无祝福之感,就好像他们不得善终似的。
他说罢便忍着疼痛走了出去,上了步撵,扫兴的离了去。
“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二姨娘走时还不忘说上这么一句。
南荣婴对于自己记忆的缺失感到很无奈,这期间到底发生了多少不可言语的事啊?
本该嫁给皇长子的长姐,却与万俟央林终成了眷属。
而自己莫名其妙的被罚了三年的月银!
更甚的是,意气风发的兄长竟然被人断了根,该是多么恶毒的人干的呀?
还有就是自己竟然开了座酒楼,这真是不可思议。
然后又看了看自己胸口上的箭伤,很是费解。
她坐在梳妆台旁,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良久之后才决定出府一趟,这事,她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当她起身之时,带着丝丝飘带的袖袍突然扫落了梳妆台上的首饰盒。
那盒子磕在地上,竟然碎成了两半!
南荣婴皱了皱眉,这才弯下身子捡了起来。
只是那盒子夹层里的东西让她好奇不已。
轻轻将那折叠好的纸张取出来之后,她的心脏再次被震惊到了。
这种震惊比之前的任何事更甚!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永结鸾俦,共盟鸳蝶,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
谨以此证
新娘:南荣婴
新郎:
婚书二字入眼,她便愣住了,只是那新郎处一片空白。
她使劲去回想着,除了头痛,却什么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