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九章 替身(1 / 1)胖叶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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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将我的手扒下正欲发作,却见贺劲颤颤巍巍的端着一碗清汤寡水满身狼藉的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王清见状将我的脸掰至一旁:“你娘来叫你了。”

我懒洋洋的瞥了一眼:“怎就是个男人,我娘身边的良秀才不是男人。”

贺劲听闻端着碗的手僵了僵,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王清抱着我从屋檐上一跃而下,稳当当的落地后,道:“你娘传过来话,今日不要去打搅他们二人,在外面吃了这碗面即可。”

他朝贺劲伸手,贺劲立刻将手中的清汤寡水递了上去。我就着王清的手吃了一口,嘟囔着不肯再吃第二口:“太难吃了,良秀这个手艺也忒毒了吧。”

王清将碗又递还给贺劲,他立刻端着碗消失在这夜色之中。

此时此刻院中只剩下我和王清二人,夜已渐深,外头越来越冷,我挤进他的怀中索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良久无言。

过了半晌,王清开口道:“吴文瑄对你有意你可知晓?”

“嗯,”我慢慢的说着,“怎会不知晓,原先他可是喜欢男人的,我瞧过曾经的他看他爱的男人时的样子,后来他就用这种眼神来瞧我。”

“那眼神就是我爹瞧我娘时候的眼神,傻子都能懂,”我醉蒙蒙的抬起头和王清的目光撞个正着,“喏,就像现在你这么瞧我的样子。”

“那你可知道,我是谁?”王清道。

我嘿嘿一笑:“知道啊,你不就是云蔓替我找的白面小生嘛。”

因为我这一句话,原本美好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你经常找白面小生?”王清的脸又登时黑了下来。

“是也不是,军营里的那群人都是色坯,每每我生气,这群色坯便不停的往我帐中塞人,”我想起了曾经神仙般的生活,“只可惜啊,那些个男人都是些以美色侍人,只会唱个小曲儿弹个小琴,着实无聊得慌。”

“那你想要哪般的?”

王清没有等来他想要的回答,他垂眸,我已酣然入睡。

清晨我是被几个老嬷嬷的说话声吵醒的,刚坐起来就是头痛欲裂,我明明记得我昨日是坐在屋顶上的,怎么现在就是好好的坐在榻上,外衫还完整的去除了,衣裳还好似换了一套。

昨夜得事还真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外头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大。

“诶哟,不知道哪里跑来的野猫,将灶间弄得一团糟,我早上可是收拾了许久。”

“这哪是野猫啊,你见过哪个野猫搬得动那么重的酒坛子,还搬到了屋顶上,可惜了我的梅子酒,原想着我们几个老姐妹能在贵人走后偷偷尝尝鲜,谁知就这么被糟蹋了。”

“不行,我得等下回管家来了得告诉他,要是真有贼子岂是我们几个老身子能招架得住的?要是贪恋美色那更是不得了了。”

“呸,咱们都人老珠黄了,还贪恋谁的美色,真当那贼子是瞎了眼的?”

“我这不说着玩的吗,要我说啊瞧上那屋里头的人还差不多,那姿容我一个老婆子瞧着就心动。”

“可不是嘛,前个儿大人送来的时候,你没瞧见大人那毕恭毕敬的模样,这姑娘怕是家事显赫。”

我听得正起劲的时候,庆华姑娘的声音丝毫不显突兀的穿插了进去:“都聚在这里做什么,过些时候御史堂的大人便要过来,若是他们瞧见你们这般散漫,倒是便不是我来说你们了。”

庆华姑娘的话还是十分有效的,原先聚在一起的嬷嬷们立马一哄而散。

原先闹腾的耳边顿时清净了不少,庆华姑娘进了屋见我醒着,倒是有些惊讶:“我原以为你要至日上三竿才会醒来。”

“我昨日可曾做了些什么不要脸的事情?”原来,我不论喝的有多醉,我醉时所做的一切都会记得一清二楚,只是不知是否是因为昨个儿喝得太猛的缘故我丝毫没有昨夜的记忆。

庆华姑娘想起了昨日夜里,衡国公一脸阴沉的抱着我一脚踹开了她的房门,她在睡眼惺忪间看到了,国公爷身上那醒目的一抹鲜红时,顿时头脑清醒。

这月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国公爷觉得情意正浓得时候来。幸好王清来时,马车上备了一套衣物,不然他要顶着这么一大摊的血迹回府,事情就不好弄了。

庆华姑娘笑着摇摇头:“昨个儿我听到院外传来‘咚’的一声,出去就看到你躺在院中,好不容易将你扶回房,谁知你来了月事,弄得我满手是血。到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怪不得我身上衣裳全给重新换了一遍,也怪不得我没了醉酒时的记忆,怕是从屋檐上摔下来给摔没了。

刚用过早饭,御史堂的书办就匆匆赶到,原先他对御史大夫的嘱咐还有些不屑一顾,待看到我身旁陪着的是庆华姑娘,一时间变得十分郑重。

“姑娘是国公爷的人,国公爷对此事早已有安排,后日公堂之上并不是由姑娘亲自出面,国公爷以然寻好姑娘的替身,还请姑娘在此处再呆一段时间,这是国公爷叫小的带给姑娘的,”说着,书办就递上了一侧书纸,“国公爷的安排是将姑娘于半月后问斩,姑娘且放心,这问斩的之不过是姑娘的替身,国公爷要小的带一句话给姑娘,这斩的不过是一些人的猜忌。”

“知晓了。”我接过书纸。

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书办传完话,便立刻登车离去,他在院内带着的那片刻就一直感觉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他,弄得他心神不宁。

书办离开后,我打开了他递给我书纸。

我沉默半晌,将书纸递给庆华姑娘:“烧了吧。”

书信上写道:

吴国探子传书信来,吴王将此次蝗灾雪灾归咎在宁氏一族身上,吴王令吴国德高望重的巫师前去宁氏祖坟开棺鞭尸,曝晒一月不得合棺,以平民愤。

火焰最终将书信烧为纸灰,冬日的风轻轻一吹,终究消散在了天地间。

我的心如一个石碑,一刀一刀的将这些事情刻在了这块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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