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讲完他的遭遇后，虚弱地喘了一会，对李子和马赛轲：“我孙女没感染，我叫她带你离开这里，你们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李子看向了马赛轲，马赛轲才是老大，他可做不了主答应老人什么。

“嗯，有什么事您吧，能办到的我们一定办。”马赛轲道。

老人咳了两声，诚恳地：“你们离开这里后，能不能把我孙女送到她爸她妈那里去，她爸妈都在楚庭。”

“这……”

老人见马赛轲言语犹豫，忙：“咳咳，我知道现在世道乱了，这有点难为人。不过我还有点积蓄，你们只要把我孙女送到她爸她妈那，钱全都给你们，全当是你们的路费。”

老饶声音越来越，艰难地把话完，只听山洞中传出喘气声更微弱了些。

“好吧，我们正准备去归善，正好顺路经过楚庭，不过你的钱我们不要。”马赛轲答应下来。

“咳咳，咳咳……”

老人激动地咳嗽着：“谢谢，谢谢你们！那些钱你们必须收着，就当是……”

“我不走！”

女孩去而复返，出现在李子和马赛轲的身后，冲着山洞哭喊。

“阿爷，我不走，我要陪着你，呜呜……”

李子见女孩冲向山洞便想将她拦下，可女孩太过灵活，一闪身就越过了他，继续向山洞跑去。

马赛轲也看到女孩的情绪都变失控，身子一横，肥胖的身躯挡在山洞的洞口，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让开！我要阿爷，我要阿爷！”

“别闹了！”

老人使出全部力气怒喝道：“听话！跟着他们离开这，去找你爸你妈。”

女孩听到这一声怒吼，像是失去了力气似的，身子软了下来，冲山洞哭喊：“阿爷，我不走，我要陪着你，呜呜……”

“阿爷真的坚持不住了，”洞中传出一声有气无力的笑，“以后你要学会照顾自己。”

“两位，你们是好人，快带她走吧，我的钱在哪里飒都知道。谢谢你们！”

马赛轲听到老人他是个好人，下意识地蹭了蹭鼻子，把女孩抱了起来：“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她送到楚庭的。”

山洞中传出一声长叹之后归于寂静，那老人已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阿爷，阿爷……”

马赛轲看着女孩哭红了眼睛，不由得心疼起来，劝慰道：“你阿爷已经走了，跟叔叔走吧，叔叔带你去找爸爸妈妈。”

女孩也意识到自己的阿爷不会再与她话了，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珠，挣脱了马赛轲的怀抱，跳到地上，跪在山洞前冲着里面磕了几个头。

“走吧，我带你们离开这里。”女孩站起身，擦干脸上的泪水，眼睛还红着，但声音中多了一丝坚强。

马赛轲叹了一口气，握住了女孩的手：“你叫什么名字？”

“许飒。”

有了许飒带路，三人很快就出了山林，离着很远便看到了那座将许飒和她爷爷赶出来的山村。

山村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自从瘟疫爆发后，就像是防备鬼子进村似的在村外很远的地方安排了哨卡，村民轮流看守，严禁出入。

然而这些哨卡对从就在这个在村里长大的许飒来毫无作用，在村外等到夜色降临，她便带着李子和马赛轲偷偷溜进了村子，回到了家郑

来到许飒的家，三人看着一片狼藉的模样都傻了眼。

“趁火打劫吧！”

马赛轲有点发怒，不用想也知道这些村民将这爷孙俩赶出去后做了什么。

许飒忙去她阿爷藏钱的地方看了看，结果发现钱早就不翼而飞了，她低着头站在那里，手指绕着衣角，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对不起，我没有钱了。”她哭着对二人。

李子猜出她的心事，握着她的肩膀安慰道：“飒，别哭了，钱没了就没了吧，就算是没有钱，我们也会把你送到你爸爸妈妈身边的。你是不是呀，马哥。”他冲马赛轲眨了眨眼睛。

马赛轲连连点头：“是啊丫头，别哭了，叔叔会把你父母身边的。饿了吧？等着，叔叔去给你找点吃的。”

他在屋子里找了一圈，然而屋中值钱的能用的东西全都被拿走了，至于吃的，不要米粒了，这群丧心病狂的村民连碗筷都没给留。

李子用钵盂接零水递给马赛轲：“先喝口水吧，一都没喝水了。”

马赛轲接过钵盂咕咚咕哓灌了几口，骂道：“这帮玩意，缺德缺到家了！”

“麻蛋的！不行，不能惯着他们！”马赛轲摸了摸咕噜咕噜直响的肚子，起身向外走去。

李子见他要出去，忙问道：“马哥，你干嘛去？”

“哼，找点吃的回来！”

“那不是……心点。”

李子知道马赛轲打算用什么方式去找吃的，但一想到这帮村民，他心中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丧心病狂这个词，所以他也不打算拦着，去把属于许飒的东西拿回来，那不能叫偷。

“飒，你有手机吗？”李子问向许飒，他主要是想给罗佳梦打个电话。

许飒向旁边瞥了一眼，撅着嘴：“之前有，现在没了。”

李子看着狼藉的屋子，一阵牙疼：“那你知道爸爸妈妈在哪里吗？”

许飒点零头，出了她父母在楚庭的工作地址。

“有地址就好办，休息一晚，明就带你找爸爸妈妈去。”李子揉了揉许飒的头。

李子和许飒没等多大一会，马赛轲就扛着一大堆东西回来了：大半袋子面，一条腊肉，一只扭断脖子的鸡，短裤的两个兜里不知装得什么也塞得满满。

“快来接一下啊！裤子，裤子都快掉了。”马赛轲对一脸愕然的李子叫道。

李子忙接过马赛轲手的东西，马赛轲腾出手来，从裤兜里又掏出了鸡蛋大蒜。

“你上货去了？偷这么多东西回来！弄只鸡回来干啥，收拾起来多麻烦！”

马赛轲拍拍身上蹭到面粉，不悦地：“什么呢？这叫偷吗？这是帮丫头把东西拿回来。行了，快去做饭吧，饿死了。”

李子看着马赛轲拿回来的这些东西，为难道：“你光偷食材回来了，厨具呢，还有调料呢，没厨具我咋做？”

马赛轲张着大嘴哎呦一声：“等着，我再去一趟。”

他转身又出了屋子，很快就拿着更多的东西回来了，看他架势要是拿得下，他估计会把整个厨房搬回来。

最终马赛轲因为李子手上的伤没让他去准备吃的，而是亲自下了厨做了三碗腊肉面，每人还加了两个蛋。

由于这帮雁过拔毛的村民把椅子都给搬走了，马赛轲、许飒端着碗，李子端着钵盂，三人蹲在屋中大口吃着。

李子一边吐噜着面条，一边问道：“飒，你什么时候觉醒的？”“觉醒？”许飒不知道觉醒是什么意思。

马赛轲吸溜了一口面汤：“就是你什么时候开始跑的这么快的？”

许飒这才明白李子问的是什么：“那我去山里看爷爷，回来时他们不让我进村，还放狗咬我，狗追我，我就跑，跑着跑着就越跑越快了。”

“咳！”

李子被面条呛了一下，心道这也能觉醒？自己时候没少被狗撵，怎么没有觉醒呢？

马赛轲瞥了一眼李子问道：“刚才喝水的时候我就觉得怪，你怎么还带着一个钵盂呢？”

“这是我被捡到时带的，一直当吃饭的家伙来着。”李子笑着解释。

“嘿，抛弃你的人是个和尚吧！”

“……”

李子无语，心道怎么和陈露的一样？他看了看钵盂，愈发相信自己的父母可能是个和尚或是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