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先行离开,谢至跟在朱厚照身边一同离开了暖阁。ragnbne
谢至想来想去都没想到顾朴来告状是因为张鹤龄那两狗东西,对付他们,即便是谢至与他们无亲无故的都很难找到合适有效的解决办法。
更别说朱厚照除却与他们有沾亲带故的血缘关系之外,上面还有张皇后那么大一座大山压着,他若是不能处理好这个事情,不止第一天监国会被搞砸,就是张皇后那里也会被唠叨个没完。
这可是两面都不讨好的事情。
朱厚照离开暖阁,才冲着身旁的谢至,道:“父皇到底怎么了?怎好端端的让本宫监国了,就顾朴所言的那个事情本宫哪能做主,若是与法惩处了本宫那舅父倒也可行,可若于私,本宫怎能惩处?一旦惩处了,就是母后那里的那一关恐也很难过得去。”
朱厚照执意要去见公职皇帝,谢至也不好多说,他既愿去尝试,那便就去试吧。
至于弘治皇帝是否见他,那便就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谢至作为一个外人也就不参与了。
谢至跟着朱厚照出现在乾清宫,朱厚照与门口值守的小太监说明了来意,那小太监也不敢怠慢,直接便进去汇报了。
朱厚照正满心欢喜等着弘治皇帝宣他进去,然后给他解决问题的办法呢,等了不过片刻的功夫,那小太监却是过来报道:“陛下说,现在殿下为监国太子,有事自己处理便是,不必来知会陛下了。”
朱厚照完全没想到,弘治皇帝竟会不见他,马上改口道:“你去与父皇禀告,本宫来此只是要探望父皇。”
这小太监第一次出来禀告的时候,对于之后的情况谢至便也能够猜到一些了。
既然第一次弘治皇帝不见,那之后再见的机会也渺茫的很。
果不其然,朱厚照在以各种借口让那小太监去见了之弘治皇帝几次,到了最后,也不知晓弘治皇帝是怎么与小太监说的。
反正,朱厚照无论再说什么,那小太监都拒不去禀告的。
朱厚照在弘治皇帝面前那就像是一只兔子那般温顺的,弘治皇帝不见他,他还真就没胆量,硬往里面闯的。
折腾了半个时辰都没见到弘治皇帝,朱厚照只好带着些落寞往回走。
走到中途,朱厚照笑嘻嘻的转身朝谢至问道:“谢五,你是父皇钦定的辅政将军,你说此事本宫该如何办?”
这个问题是难,但谢至却一直都是在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既然出了这个问题,那即便再难,都得解决的。
在朱厚照折腾在乾清宫,等待着弘治皇帝召见的时候,谢至已为此想到了一些办法。
不管怎么说,朱厚照既然已经知晓了此事,最现做的事情便就是要彻查此事,务必得知晓张鹤龄是否真打死了人,又基于何种原因打死的人。
除此之外,还要询问苦主有何述求,尽量把此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张鹤龄所做之事虽说天怒人怨,却也不至于非得让张鹤龄一命抵一命。
朱厚照询问之后,谢至颇为淡然的回道:“顾朴既然弹劾寿宁侯,当务之急便是要把寿宁侯招过来,一五一十的当面对质,情况若是属实,要遣人去苦主家中询问情况,问明苦主的难处,帮着他们解决了问题,然后在惩处直接行凶之人,这样对双方之间便也算是有所交代了。”
谢至这番处置合情合理,朱厚照听过之后倒是有些不满了,责备道:“你既想出了如此主意,怎不提早说呢,害得本宫担心了这么久。”
这样的办法朱厚照他自己不见得想不到,只是第一次用这种方式处理问题,有些不太习惯罢了。
谢至给了朱厚照一个大白眼,回道:“臣也得慢慢考虑才能想到解决办法,再说了,臣还以为殿下在乾清宫外非要见陛下是担心陛下,若是臣知晓殿下去见陛下是为了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的话,那臣早就便早就替陛下想出来了,何必等到现在。”
谢至认识朱厚照这么长时间了,可也了解朱厚照的。
朱厚照他也就是嘴上这么说罢了,实则他也是很关心弘治皇帝的,对于弘治皇帝突然让他监国,他心中多少也是有些担忧的。
对谢至的回复,弘治皇帝也不再多言,对跟在身旁的张永吩咐,道:“传本宫令,召寿宁侯,建昌侯速去暖阁。”
安排张永去寻张鹤龄兄弟之后,朱厚照便与谢至又去了暖阁。
朱厚照在乾清宫外面耽误了半个多时辰,等他们回到暖阁的时候却是想不到顾朴还在。
顾朴在暖阁见朱厚照的时候,朱厚照并未让他坐下便离开了,等到朱厚照和谢至在差不多半个多时辰回去的时候,顾朴依旧还站立在原地等着。
如此毅力,谢至和朱厚照都叹为观止。
朱厚照心地终究还是良善的,瞅着顾朴站了这么久大概是有些于心不忍了,直接吩咐人为顾朴搬来了凳子。
“顾右都御史辛苦了,坐下歇歇吧,本宫已吩咐人去召寿宁侯过来了,毕竟顾右都御史所言之事只是一家之言,若要判断是非,总归还得是听听事主怎么说的。”
顾朴也没非强硬到不坐,谢了恩之后便坐了下去,在坐下之后,才道:“臣身为御史,便有监察百官之责,臣弹劾之人虽不少却也并非捕风捉影,都是有真凭实据的,臣所言之事情绝对属实,殿下可任意去查。”
正当此时,依朱厚照吩咐传朱厚照吩咐宣张鹤龄进宫的张永便回来了。
到了暖阁门口,张永先进来报道:“殿下,寿宁侯和建昌侯到了,奴婢出宫的时候,在午门之外碰见了他们。”
当着顾朴的面,张永不多说,朱厚照也不多问,直接挥手道:“让他们进来。”
张鹤龄和张延龄有弘治皇帝张皇后护着,肆无忌惮惯了。
刚进入暖阁的时候本还有些中规中矩,等瞧见暖阁最大的只有朱厚照的时候,便有些不收敛了,张延龄直接冲着谢至嚷嚷道:“云中侯原来你在这里啊,怪不得我和大兄两个人在午门等了半晌却也不见你的人影,不是说陛下召见你吗?陛下呢?”
张延龄一直说个不停,完全不给谢至开口的机会。
他在停歇之后,朱厚照伺候着端茶送水的谷大用才回道:“陛下旨意让殿下监国。”
张鹤龄反问了一句,立马兴奋呼道:“殿下监国,这可真是太好了。”
张鹤龄如此过激的反应,谢至这下相信顾朴所言属实了。
朱厚照还未来得及言语,张鹤龄便拉着谢至追问道:“云中侯,本侯求你一个事情,你可定要帮忙,不然的话,本侯真就没法活了。”
张鹤龄说着竟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之后,许是怕谢至不答应,马上又道:“本侯卖了地的铜钱丢了。”
张鹤龄才开口,谢至便惊了一跳,问道:“什么?丢了多少?”
谢至虽说也不差铜钱了,但那铜钱他却也得知晓花在了何处啊。
对谢至这个询问,张鹤龄更为的苦大仇深,满脸的幽怨,回道:“全部。”
谢至开始鄙夷张鹤龄了,当初他去取走铜钱的时候,谢至便叮嘱他,这么多铜钱自己带着并不安全,带回去之后千万要保护好,万不能随随便便放在家中,容易丢。
张鹤龄保证的非常好,答应的很是爽快,回答的是,还没有人能从他手里偷走银子。
现在如何,不仅偷走了,而且还让人偷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