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协议”

什么鬼？

南晴把头凑过去看了看，“婚姻协议”明晃晃的四个大字像是开玩笑一样反复出现在她眼中。

“看清楚了吗？“肖子涵的声音霎时在南晴耳边响起。

南晴心中的恐惧稳定了几分，克制的抬起头，对上肖子涵已经回神直勾勾对准她的目光，深吸口气，摆出一副要和他谈判的姿态。

“你到底什么意思？“声音饱含愠怒。

“你觉得呢？“肖子涵故意挑衅的露齿笑着欣赏南晴的姿态。

他笃定，南晴很聪明，在飞机上故意告诉了她有协议的事情，现在再把这份协议放在她眼前，她肯定会明白。

“你不会是想……”，南晴稍作停顿，勾了一眼协议书，唇角冷嗤，眼神嘲讽，“让我和你结婚吧？”

聪明。

肖子涵在心里赞赏南晴聪明，果然如他所想一点就通，既然如此，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我不会答应的！”这一回，轮到南晴先发制人。

肖子涵轻哼一声，“我说过的吧，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除非……你想还清那一千万。”

一千万，无论是洛惜灵还是肖子涵都在拿钱做南晴的把柄，牢牢地钳制她。

在这种高压的状态下压久了的话，人是会发疯的。

“呵呵……肖子涵你故意的吧……“南晴快要压不住心中的火气了。

“你发什么神经？！我现在怀疑，我、洛惜灵还有那个程信都被你骗了！”

南晴瞪圆了小眼睛，越来越像在卖萌，似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

肖子涵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的静赏。

“首先是我莫名其妙答应了洛惜灵和程信签那什么负责人，然后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程信就被抓了，我和洛惜灵都欠了你钱。我看你不是什么总裁，你是个骗子吧你！”南晴气愤的拍案叫起，她心里堵得慌。

南晴在什么都不知道情况下受这样的委屈，一切都和他肖子涵有关。

凭什么？凭什么啊？！

今天她就要问个清楚，不想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

“你有证据吗？”肖子涵淡漠的撂下一句话，如同一块名为清醒的棒子给了南晴当头一棒。

是啊，她没有证据。

她颤抖着滑下身子，重新坐到座位上。

肖子涵心中得意，他就是要一点一点用现实的理由让南晴学会服从。

他决定在此时攻下南晴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你刚刚说，这是我的地盘，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现在……我要你签这份协议，你到底答不答应？”

肖子涵还刻意地提醒了一句，“别急着回答，想清楚再说。”

南晴如梦初醒，又好像继续沦陷入糊涂的泥潭中无法自拔。

从来不敢谈恋爱的她，也从来没有过桃花运。

十九岁，大学时代，正值青春年少，恰当风华正茂时。

突然对一个男孩子一见钟情，初见他时，他穿着蓝色衬衫，就以为他喜欢蓝色，她还记了那么久。

不知是不是荷尔蒙冲动所谓的喜欢，南晴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自己。

现在想来，真像个笑话一样，此时人非彼时人，他还是那么放荡、狂妄、自负……在这之上又多了不相处时看不出来的心机和手段。

南晴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被人护着的南晴了，洛惜灵走了，她依靠的世界几近崩塌。欺骗和背叛摘去了她的面具，也不再擅长伪装了。

现在只是被生活，被现实所压着，尽力向前走着，看不到一丝光明。

南晴不知道此时肖子涵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他让自己想清楚，南晴第一次感觉一个决定有千斤之重。

答应，可能是继续沉沦在黑暗深渊中，熬过那一个又一个暗无天日的夜晚，一天又一天的苟延残喘。

不答应，也几乎是这样的，一千万，就是拿她出去卖，也卖不到这么多钱。

而且，就凭她？连卖的资格都没有吧。

肖子涵眯眯眼，飞机上南晴梦游和她手上的伤口历历在目。

他不想再等了，也没有时间再等了。

“这份资料你拿回去看，我给你三天时间想清楚，这三天你先留在沥城。这里是浮云间，隔壁就是落星居，结婚之前给你住。想清楚了，三天后来敲浮云间的门。这三天我不会去打扰你，你也不要想着离开！沥城，没有我的允许，谁也走不了！”

南晴迟疑了下，他这是暂时放过她了。

来不及高兴，又从刚刚的那番话中反应过来。

肖子涵已经在她面前明目张胆的展现自己骄纵的一面，丝毫没有对人的尊重，全是命令的口吻。

结婚，这个词之前从未出现在南晴脑中，她也不甚理解这个词语究竟是什么意思，并不知道肖子涵对于结婚，夫妻的理解是什么。

眼下南晴实在是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只好先点头表示回去思考思考。

“可以告诉我理由吗？”南晴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但就是没有底气，打心底里自卑。

肖子涵愉悦的嘴角上扬，“理由，协议书会告诉你。”

好吧，他不肯说。

“不过，你要是有什么私人性的问题也可以问，但不是现在。”肖子涵还是给了南晴答复。

南晴哦了一声。

“等你答应了我再说。”肖子涵笑得张扬，得意。

在这场谈判中，肖子涵明显占了上风，他心里的快感就像小孩子得了想要的玩具一样，十分满足。

他的心中早有计划，非常肯定的一点就是：不论南晴答不答应，她都走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