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与李苒儿终于迎来了天大的好事情。
只因了李仁川的独子李阿洛回来了。
这一日,李国公府全家上下是欢天喜地。
幕念薇老远便见到了李阿洛的模样,一身白衣,那般纯净的面容,如同孩子一般纯洁无瑕的眼神只是却叫楚慕染不禁皱眉。
这样的李阿洛,似乎与她想象中的模样并不相同。
沈氏见到了李家的公子,只觉得自己的苦日子总算是走到了尽头,只是两手捧着他的脸庞,热泪盈眶地说道,“我的好孩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阿洛便是在这时笑了起来,露出一排雪白的八颗牙齿,犹如冬日初雪间灿烂的暖光。
沈氏忽的放下了手来,却只是抬起了帕子兀自抹着眼角闪烁的泪花。
李仁川果然扯了禁足的命令,对沈氏的态度也好了许多,甚至当夜便在沈氏的房中逗留了一夜,沈氏在李国公府的地位一下子又提了上来。
之前他遭了那般的冷遇,早有丫鬟小厮纷纷倒戈,只顾着讨好李贞娘去了。
那时她心里虽然气愤,却也只是忍气吞声,并没有多说些什么,更生怕若是自己轻举妄动,只会遭了李仁川愈发的厌恶,因而只是安守本分,也不敢做些什么。
只是如今却是不同,她一下子在国公府有了自己的地位,又哪里没有傲娇的资本,当下便惩治了那些看不顺眼的丫鬟们。
顺带着又牵连了不少的丫鬟,一个个都是敢怒不敢言。
害死后来不知道谁从楚慕染那儿拿了上号的棒槌丸药来,这才好受了些。
一个个都夸着这楚姑娘可真是个好人。
只是楚慕染心里也有自己忧心的事情的。
“李公子可确实是这幅模样?”楚慕染似乎是在不经意之间,只是淡淡问道。
贞娘虽说沉浸在一片铺天盖地的喜悦之中,只是对于阿洛的回来的事情,她还是知晓的,也是见过了他。
虽说不明白慕染为何要说这样的话来,贞娘却是点了点头,却不多问。
楚慕染的眼里便是愈发的疑惑。
只是她却不知道的是。
苏钰与这位李阿洛却是旧识了。
月下花间,是两道修长的身影,明晃晃的月光映着着二人迥异却是令无数女子都魂牵梦萦的面条,只是二人之间,却是诡异的沉默。
良久,苏钰这才缓缓开口,“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上扬,话里却是不耐烦的味道,让人看不出究竟是何态度,的确是耐人寻味了。
阿洛依旧是一袭白衣,仿佛是晴空万里的日子里天上堆积的白色的云朵一般,又如一夜过后地上堆积的皑皑白雪,找不出一点儿污渍。
他依旧是笑着,就像是初来了李国公府时的神情一般,那样的笑容,犹如涉世未深的孩子,看不懂的人只道,李家的公子从小便跟着先生在外读书,先生是个德高望重的道长,少爷便是自小待在妙观之中,这才养了这样一颗赤子之心。
苏钰听见这话的时候只是笑而不语。
而阿洛本尊,却是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嘴巴又张大了些,是愈发的开心了。
只是看得懂的人,若是见了阿洛这时候笑着,自然就会明白过来的,这样的笑容,却是死的。
只是叫人不寒而栗罢了,就像是地狱里不沾染一丝鲜血的修罗,带着一身天使的皮囊。
“苏钰,你来这里,又是为何?”阿洛的声音轻快,他这样说着,就像是看着自己的一位旧相识。
“我明白,你是为了慕染。”苏钰的声音平平淡淡,就像是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只是那语气,却是毫不掩饰的杀气。
阿洛的表情似乎有些无辜,只是眨巴着眼睛,看着苏钰道。“苏钰,是你想太多了,我不过是见着洛城热闹些,来玩一玩罢了。”
慕染便是在这时候瞧见了这二人的,夜间的身形似乎是有些模糊,叫她有些看不真切,只是慕染看见了苏钰,便知道,他对面站着的,便是李阿洛。
李家的公子,只是楚慕染却是愈发的怀疑了起来。
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不发出一丝的声响。
阿洛却在这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只是懒洋洋地说道,“我不同你玩了,我要走了,苏钰。”
苏钰纹丝不动地立在原地,也不说些什么。
只是眼神,却是冰冷异常。
“你们究竟说了些什么?”慕染站在苏钰的身后,表情有些奇怪。
“没有什么。”苏钰回过头来的时候只是淡然地瞧着楚慕染,似乎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一般,慕染就这般望着他。
四目相对,两人对视许久,却只听得慕染说道,“走吧。”
听不出是何情感。
二人并肩走在了夜色之中,苏钰便是在这时说道的,“李家的公子,不要接触他。”
慕染的脚步一顿,却很快便是自如。
而他们走过的一处偏僻的院落里,隐隐闪烁着幽暗的烛光。
他在李国公府作客半日,却接了李嫣然的字条,写着一处院落的位置。
他心里高兴,摸索着终于找到了这一处偏僻的角落,不想却是碰见了李苒儿。
他有些不耐烦,也怕嫣然来的时候见着了他二人,却也不敢随意离开,只是冷冷地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李苒儿终于见到了林瑞,一时之间,又是激动又是慌乱,许久说不上一句话来,她是有太多的话要说的,只是到了嘴边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是化成了一行清泪。
“阿瑞。”李苒儿终于颤抖着开口。
林瑞是愈发的厌恶起来,只是面无表情地说道,“时辰不早了,三姑娘还是走些回去吧。”疏离的意味是不言而喻。
李苒儿是愈发的心慌,直哽咽地说不清楚话来。
林瑞皱眉,“你究竟是想说些什么。”
“我”李苒儿抽噎着,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才说道,“阿瑞,我有了。”
“有什么?”林瑞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僵楞了许久这才哈哈大笑一声,“三姑娘,你这话未免说得荒唐,我与你,似乎并无做苟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