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胡菲菲的瞪视,江聆面不改色的受了。
也许有人觉得她多管闲事,为了帮苏淼淼得罪了胡菲菲,平白的多了一个敌人。
但她觉得,人生在世,随心而动。虽说作为一个炮灰,但她也是一个有尊严有思想的炮灰,想帮就帮了。要是因为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反而让自己活的不痛快,那才是真正憋屈的人生。
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炮灰又如何,谁能说炮灰不能逆袭成为主角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是一部分人的想法,她为什么要因为怕胡菲菲让自己的良心过不去?完全没必要。
见胡菲菲乖乖的站好,高雲这才收敛了脸上的冷色,眸光一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直接开口:“陆濯,回答下一个问题。”
江聆:“……”
陆濯:“……”
其余人:“……”
这波操作来的猝不及防。
高雲昂首挺胸,扫视了下面的学生一眼,眼神得意,小样儿!跟他斗!别以为他刚刚眼瞎了没看到他上一秒睡的很熟,下一秒就一副狼崽子的模样想打人,睡觉还敢这么凶狠,看他怎么收拾这群不听话的小崽子!
陆濯站了起来,不见半点心虚焦急,只是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
高雲:“……”
“咳咳,那个陆濯同学,你来回答一下,刚刚苏淼淼同学已经说了我们昨天讲的手法。那么现在你来讲讲,这种手法在我们学过的其他知识里,有那些也运用到了同样的知识?”他故意不提苏淼淼刚刚提到的手法叫什么名字,有意磨磨这混小子的戾气。
哪料学生不按套路出牌,理都不理他。直接来了句:“不知道。”
“……”
“噗!”
不知道是谁笑了一声,高雲脸一黑,横了他们一眼:“哦?不知道?既然不知道就跟着胡菲菲到后面罚站去!”
陆濯漫不经心的地点了点头,就要去拿课本。脚上猝不及防被踢了一下,不痛,力道很小,却可以轻易发觉到。
他目光一顿,转头看去。
江聆却不看他,只是抬头望着高雲,话语真诚:“老师,他刚刚开玩笑呢!请您再给他一次机会。原谅他的不懂事。”
高雲饶有兴趣的看向陆濯:“哦?是这样吗?”
陆濯不看他,只是低着头看着身边的女孩。
“当然是这样。陆濯同学就是害羞不好意思,希望老师再给他一次机会。”江聆笑眯眯的开口。
高雲:“……”
陆濯:“……”
大家:“……”
谁?
你刚刚说谁害羞呢?
陆濯???!!!
认真的吗?你确定你不是逗我们吗?
“是真的。我是他同桌嘛!还是比较了解的。”似乎是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江聆面不改色的。
陆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嗯咳,那……既然这样,陆濯,你同桌都为你求情了,你看看……”见陆濯神色有些复杂,却没有生气的迹象。高雲几乎可以说是喜极而泣。
为了这个阴郁的学生开朗一点,他这个班主任可是没少努力,能说是操碎了一颗老母亲的心哪!可是每次都收效甚微,这孩子一直都是那么不冷不淡的,就连他精挑细选那些安排给他的活泼开朗的同桌,他都是一一谢绝。他还以为,一直都没有希望了呢!哪料这次,他窥见了转机……
看来他的想法是对的,同龄人,还是异性果然有共同话题,这不就开朗了很多?看来以后可以让两人多多接触争取一同努力,冲刺H省状元之位,拔得头筹!
“是是是!陆濯同学看看书说不定就想起来了。”江聆拿起书放到他面前,话语意味深长。
陆濯目光一深,会意的低头,触及上面的清秀婉转的字,微微复杂。
他转头与江聆对视一眼,江聆对他眯了眯眸,示意他回答。
陆濯抿了抿唇,手指摩挲片刻,终是拿起书,开了尊口:“手法是赋比兴。赋是直铺陈叙述,是基本的表现手法。如“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即是直接表达自己的感情。
比是“以彼物比此物”,是比喻之意。《鹤鸣》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来比喻治国要用贤人。
兴又多称为“起兴”,是借助其他事物为所咏之内容作铺垫,对于诗歌中渲染气氛、创造意境起着重要的作用。主要在一首诗或一章诗的开头。如《关雎》开头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是想要借眼前景物以兴起下文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男生的声音清越动听,娓娓道来,不疾不徐,听的人不由自主的沉醉进去,认真下来。
由于时间紧张,江聆写的很简略,只是写了大概,但她知道,凭着陆濯的聪明,他该是能懂得。果然,他明白她的意思。
高雲眼里带着笑,满意的点点头,笑呵呵的夸赞:“不错,不错。陆濯同学回答的很好,以后继续保持!”
陆濯被夸的有些不自在,耳根微红,低着头坐了下来,顺带瞄了旁边的女孩子一眼。
江聆朝他笑了笑,不说话。只是无声的竖起大拇指。
一节课在高雲的时不时点名回答问题的高压之下结束了。
“哇塞,太可怕了,老班那可怕的眼神!”
“可不是嘛!吓死我了,眼神都不敢跟他对上,就怕他下一秒就盯上我了。”
“唉,果然只有大佬才能让老班变得“和蔼可亲哪”!”
有人幽幽的感叹,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过中间第二排那一桌的方向,哪里料到下一秒就被正主逮了个正着,吓得他们立马很怂的缩回了视线。
江聆看的忍俊不禁,好笑瞥了身边的男孩一眼,有那么可怕吗?
“那个……江聆……”略带犹豫的声音从身前传来。
江聆抬头。
“那个……刚刚上课的时候,谢谢你。”苏淼淼转过头来,神色有些腼腆的开口。
江聆一怔,随即摆摆手:“不必客气。只是我刚好会而已。”
苏淼淼抿了抿唇,不敢看她过于坦诚的眼睛。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对这个女孩暗戳戳的小心思,不由得有些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