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笑笑看二人关切模样有些好笑，摆摆手释然道：“没事没事，是我想多了。”

承夜安下心来，笑说：“笑笑没事就好，若是哪里不适，一定要说，或许我帮得上忙。”

“帮忙？”寒笑笑一愣，再一僵，“你不会……连别人身上的病痛都能转移到自己身上吧？”

承夜颔首应是，全然一副无畏模样。

寒笑笑微愕：“你……你就不难受的吗？就比如在拍卖会的时候，那样长那样深的伤，你就不疼吗？”

承夜老实作答：“还好，我没什么用，能帮上一点小忙就心满意足了。”

寒笑笑一噎，心中碎碎念：少侠，你这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承夜未得回应，神色有些紧张，“笑笑是嫌弃我了吗？”似乎随此话生出联想，忽生惶恐不安。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心眼太好了，原没必要为了他人去承受些本不该自己承受的伤，你又不是不知道疼。”寒笑笑道，之于承夜的一系列反应，只觉得有些莫名，扒拉扒拉身前长发，便又说：“你也不用这样反应，我也不是你的谁，说到底……咱俩也不熟啊，不用这样的。”

话到此顿了顿，到底是词穷，想了想续说：“你就为了自己而活就好，对自己好些，人活一世，重在开心嘛，也不用太过在意别人的想法，而且，这命只有一条，万一有什么人受个致命伤，那你岂不是要把命给他们。”

寒笑笑摊摊手，“你看人生这么美好，何必呢？”

说她自私也好，总该论个值与不值，她思来想去也觉得不值得，若是心念他的，必然也不会愿要他以命相救，即便救了，每每念及，大抵都会难过懊悔，总归是痛苦的，若是不顾念他的，那便不值。

承夜闻言，神色微变，他停下脚步，正色道：“若是为了笑笑，便是值得的，如果笑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这一命能换得笑笑安然一生，便是值得的。”

“……”寒笑笑愣了愣，“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我这么苟的人，怎么会有危险，再说，不是还有徒弟嘛。”

寒笑笑小小声笑嘻嘻与承夜道：“衡之一看就很厉害，如果真有危及性命的任务，我在后面打个辅助，咱们几个就趁早溜，苟命要紧。”

承夜看看傅衡之：“狗命？”

傅衡之：“？”方才出神，显然未听。

寒笑笑听得一呛，猛的咳了咳，解释道：“是保命，留住小命，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是也不是？”

承夜乖巧点头：“是。”

寒笑笑嘻嘻一笑，“这就对了，所以你还是该多顾着你。再说咱们是真的不熟，就算认作是朋友，也不过萍水相遇，没必要的兄弟。”她是真觉得，似这样单单纯纯的承夜，会被心思不正的人坑掉命。

承夜却道：“可我是笑笑的人。”

“他说了，我选了谁跟了谁，我就是谁的人，就该全心全意为着那人。”一顿，“所以我选了笑笑，跟了笑笑，就是笑笑的人，就该全心全意为着笑笑。”

有理有据。

寒笑笑听得怔怔然，好半晌回过味儿来：“不是，我原本不认得你，你也不认得我，没必要听人瞎胡说，你所说的那人怎么想的，怎么就放心让你出来，还挑个人，连命都算那人的……”这什么神奇的想法，想不通想不通。

承夜不答，到底认定了便不再改，寒笑笑叹了声，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坚持，说不通，便没再多管，由他去了。

……再想想，其实等她回了她来的地方，剩下原身，若无意外，原身一个痴儿，平身应当没什么危险……大概。

傅衡之在一旁看得莫名，目光落在承夜之上，眸色一沉，一息后轻叹一声，道：“你们在说什么？”

寒笑笑摆摆手笑说：“没什么，我们在聊，接下来这一路要是遇上打不过的妖怪，就全靠衡之啦，我们在旁边为你加油打气~”

傅衡之轻笑，道：“好，不过此次试炼中并无妖怪，且放心。”

寒笑笑厚着脸皮一点头，乖巧笑答：“好的~全听衡之的。”

一路上静默无声，寒笑笑不说话，似乎承夜也无话说，就乖巧的跟在身旁，目光不时落在她身上，而一旁傅衡之似乎又在出神，一路行来也没见凶兽踪迹，寒笑笑闲得很，想了想，唤了傅衡之，寻了话头道：“衡之呀，你刚刚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默默补一句，眼下也是。

傅衡之静默一时，摇了摇头，道：“无事。”

“喔……”寒笑笑点点头，不说便不说罢。

傅衡之见此，轻叹一声，“我在想一人。”

寒笑笑闻言，来了精神：“谁？”莫不是……心上人？

“梦临，傅梦临。”温和的目光落在她眼中，傅衡之话音温和，这般模样，就好似喃喃一唤的是她。

一定是错觉。

寒笑笑拍拍脸颊，好奇发问：“徒弟弟，你和傅梦临认得吗？是什么关系？”师兄妹应当不是，文中所述傅鸿只收了三名弟子，傅清风、傅梦临以及傅灵犀。

衡之似乎又与傅清风交好……莫不是哪个长老的弟子？

“唔……你在清虚剑宗是什么身份呀？”回想头一回试炼所见，傅衡之好生厉害呢，莫不是清虚剑宗的弟子都这样厉害？

……可能性不大。

“我不过是宗门内一命普通弟子。”傅衡之道。

寒笑笑眨眨眼，眼中明明白白透露着不信两个大字。

傅衡之视若无睹，略一回想，便道：“我原以为，梦临所钟爱唯萧承夜而已。”

“她所信之人，也不过萧承夜。”有些怅然。

话到萧承夜之时，那目光也落在了一旁承夜之上，大抵是回忆着过往不大好的记忆，眼中明显带着不善。

好端端行在后头的承夜，被这莫名不善的目光一注视，立马警惕起来。

傅衡之道：“萧承夜，不过是个伪善人。”

承夜一脸茫然。

寒笑笑：“？？？”什么情况？

感觉自家徒弟弟对萧承夜好大的仇恨值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