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决定带林清妍和岁岁去看心理医生,并不是心血来潮。之前他一直听下面的人汇报,林清妍这三年内有过六七次发癔症的时候,就像是梦游了一般,但他明显地感受到并不是那样。
林清妍平时的时候,笑得可以像朵花,就算悲伤也是雏菊味儿的清冷气氛。而前天晚上,林清妍看见她的时候,好像情绪不受控制一样,就像是...一颗凋零的玫瑰,艳丽却已过花期,浑身带着不属于她的状态。
傅恒并没有直接提出,林清妍自己想必知道自己的症状,他没有必要去揭开她的伤疤,把她的自尊拿出来,扔在脚下狠狠地踩。
“你刚刚不是说带岁岁去陆医生那吗?”傅恒同样也担心岁岁,相熟的陆医生不会让林清妍有太多的防备和尴尬。
“哦,对!”林清妍正在给岁岁梳头发,“岁岁,我们去找陆阿姨玩,好不好呀?”
“好呀!好呀!”岁岁踩在床上,激动地双脚蹦跶,两手不住地鼓掌。
林清妍说,陆医生是个很厉害的心理学专家,虽然她在医学界并不出名,但是每次给人诊心理病,都非常准。
说到这里,林清妍掩盖不住自己崇拜的语气,“你们别看陆医生温柔恬静的样子,她穿上白大褂的时候,一双眼睛就好像可以看穿你的所有一样,就像自己的胸腔在她面前都是透明的一样。”
林清妍并没有夸张,这是她每次见陆医生都会有的感受。她觉得陆医生是个极为温柔的人,眼里有星空,心里有故事,像是世间纷扰,而她已越过千帆,找到那片海洋。
正在开车的林木一顿,林清妍的话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个故人,不过早已不在人世罢了...
陆医生的私人咨询室倒不是传统的医院,而是一个复古的小庭院。篱笆栏珊,院落中栽种的都是不知名的花花草草,鹅黄色的小花瓣腼腆的开着,宛如少女欲语还羞的模样。明媚的阳光透过盛开的樱花树,洒下碎金般的亲吻,偶尔袭来的一缕淡淡的春风带的樱花,漫天飞舞,若有若无的香气使人心里宁静。
“来了呀。”陆宁刚刚烤出来了些小饼干,“岁岁来尝一尝。”
林木跟在傅恒和林清妍后面,抬头看见满面笑容的陆宁,愣住了,好像啊...
“谢谢陆阿姨!”岁岁踮起脚尖去拿小饼干,双手小心翼翼的把饼干放到嘴里,慢慢地品味美味。
“好吃吗?”陆宁把岁岁抱在怀里,侧头问她。
“好吃呢,像冰淇淋味的小饼干。”岁岁忍不住又拿了一块,咽下去嘴里的那块,激动地回答。
陆宁把饼干举高,故作调皮地问,“岁岁,前天的冰淇淋好吃还是今天的小饼干好吃呀?”
“冰淇淋好吃呀!”岁岁对美食无法抗拒,乖乖地回答。
傅恒在一边细细得观察,这个陆宁,果然如调查一样,专业水平很高,而且浑身都是生活的气息,看起来很正常。但唯一说不通的就是,陆宁怎能和妍妍认识的,难道真的是偶遇那么简单吗?
“傅先生,你好!”陆宁恢复了工作的状态,“我们方便聊一下吗?”
“嗯!”傅恒点点头,对林木示意一个眼神,让他陪林清妍和岁岁玩,去发现林木一脸呆滞地盯着陆宁。
“林木!”傅恒将手放在嘴边,假意咳了一声。
陆宁也疑惑了看了眼林木,黑色短发,穿了件简单的卫衣和牛仔裤,倒像是个学生,看得出来是个性格阳光开朗的男生,很招女孩子喜欢。不过,他的眼睛里有着不符合的成熟,是受过情伤很重,能让这样的男孩子受伤,该是一个多心狠的姑娘啊。现在他一直不说话,怪异地盯着自己,说明自己和那个姑娘长得很像,或者性格极其相符,才会让他产生错觉。
“如果他方便的话,也可以听一下。”陆宁缓解傅恒的尴尬,正好这件事情也需要一个帮手。
“好。”傅恒实在对林木无语,陆医生是宜室宜家的典范,但林木一直盯着人家实在是不礼貌,“麻烦了!”
说罢,傅恒便扯着林木往房间里走。
“这样...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冒险?”傅恒胳膊撑在桌子上,双手合十,皱起了眉头...
“除了如此,没有办法,解铃还需系铃人,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陆宁与傅恒接触的几分钟,觉得傅恒并不如林清妍说的那般好,最少,傅恒并没有那么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