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妍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心里也是发怵的。她无法保证，傅恒会不会有新的手段，她更无法估计傅恒的占有欲。苏漾给了他信心，她也给了自己希望，但晚上，林清妍还是做噩梦了。

“妍妍，对不起。”苏漾的脸很模糊，但让林庆岩痛苦的话却无比的清晰，一字一句都那么的真牵

胸闷，心痛，林清妍想哭，但她知道自己在做梦，她告诉自己，这是假的。

“不要。”林清妍向前冲，企图去最后牵住他的手，却最后只抓到了一团白雾。

苏漾消失了，即便是在梦里，林清妍还是痛彻心扉，她觉得这是一个征兆，一个不好的征兆。

梦里只剩了一团团的白雾，一个憔悴疯狂的女子，还有一条不断逼近的白蛇。

林清妍步步后退，密密麻麻的枯树枝铺在地上，白蛇从泥泞的地上溜过，静止在了林清妍的脚边，吐出来鲜红的蛇信子。

林清妍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上，双脚蹬地后退，手脚都沾满了泥土，眼神里充满了惊恐。白蛇直接扑面而来，缠在了林清妍的身上

“傅恒”林清妍急得大喊一声，从梦中惊醒。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目中无神，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身上黏糊糊的。她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梦，自己已经醒了。

“对，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林清妍虚弱地从床上下来，打开卫生间的淋浴，念念碎碎的告诉自己。

热水打在身上，却凉在心间。林清妍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大声地哭了起来。

夜总是漫长，人总是在夜里崩溃，黑暗是无数人解脱，也让无数人害怕。

情报局某秘密基地。

“林木，你过来一下。”傅恒紧紧地捏着手里的文件，给林木打电话。

“等下，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林木烦躁地回应。

“找到了，找到318的间谍了。”明明是开心的事情，傅恒的声音却无比凌冽。

林木有些激动，直接从床上跳起来，“真的假的？等我。”

傅恒没有回应，直接挂羚话。

“重新再核对一遍信息，看看有没有失误。”傅恒将文件摔在地上，烦躁地扔掉外套，松了松领口。

手下爬在地上捡起那些文件，瑟瑟发抖，话都断断续续，“不不用查了吧！这已经是今晚上重新查的第三遍了。”

傅恒狠厉的眼神盯着那人，压抑的气场让人喘不过来气。手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大脑一片空白，捏着手里的纸张，“这结果都是一样的。”

傅恒捏紧眉心，一脚揣在椅子上，撞在墙上，裂出了一道破裂的痕迹，“滚。别让我再一遍，重新查。”

下人直接连滚带爬地出去了，惊恐万分。

资料撒了一地，傅恒缓缓蹲下身，在一张纸上顿了顿，又捡了起来，白纸黑字，清楚地写着消失位置，京华苏家。

“乖，等我回来，我跟你慢慢解释。”林木边穿衣服边哄陆宁。

“不用了。”陆宁的声音里透露出满满的失望，她苦笑着，“林木，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这个男孩肯定有一个深深爱着的人吧”

林木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满含回忆地看着陆宁，想要解释什么。

“后来，你我像你的前女友，你拼命的追求我。”想到这里，陆宁还是觉得很美好，她扭过头，不让林木看见她的眼泪。

“你，你知道自己是没有走出来，让我给你做心理咨询。”陆宁顿了顿，咽下了哽咽。

“是。”林木走到窗前，无力地看着她，“我了，我喜欢的是你，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是啊。我进行心理研究这么多年，看透了无数的病人，连唯独被你骗了。”陆宁裹住身上的被子，雪白的肩膀暴露在空气郑

“我没有”林木无力辩解，脸色苍白，“我爱的始终都是你一个。”

“是吗？”陆宁抹去眼泪，从枕头下拿出一张照片，摔在林木的面前，一字一句直锥林木的心，“你爱的，是我的这张脸吧？是和你前女友一样的脸吧！”

林木颤抖地捡起了照片，用袖口擦拭了一遍，珍惜地将他贴在心口。

这是她的最后一张照片，也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爱的从来都是你一个人。”林木的辩驳苍白无力，连自己都觉得陆宁不会接受。

“你走吧，我需要冷静冷静。”陆宁卷起被子，讲自己埋在被子里，低声抽泣。

几个月的生活，她真切地感受到林木对她很好，让着她，宠着她，哄着她，甚至可以是无原则的对她好。但越是这样，陆宁就越害怕这是假的。

她现在一闭上眼睛，就能想到那份文件，那份写满了林木过去28年生涯的档案。字字句句都是他和他的前女友的故事，有苦有乐，有牺牲有让步。那么多的档案，陆宁都像读话本一样吃瓜，可轮到林木的时候，她才真切地感同深受。

他们的故事，很感人，但他们的故事里，也没有自己。

陆宁是心疼林木的，哭泣的时候，不心打翻了水杯，不知道触碰到了键盘哪里，桌面上弹出来了一张照片，一张林木前女友的照片，也是和陆宁长得一模一样的照片。

“你好好休息。”林木伸出手，想要搂住陆宁安慰她，却听见陆宁一声声的哭泣，触碰到被子的时候，无力地垂下手。

至于这张照片，林木放进了钱包里，叹了口气，“我先去处理事情，我回来慢慢跟你解释这些事情。”

他不知道陆宁看了自己的档案，也不知道陆宁心里的千万思绪。

回应林木的，只有颤抖的被子，微弱地啜泣声，满床的荒凉月色。

“晚安。”林木穿上外套，轻轻地关上门，似乎有什么晶莹的东西打在了门把上。

他打开手机，凌晨零点二十分。犹豫片刻，他还是给林清妍发送了一条消息妹妹，明你来陪陪陆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