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不想回忆这些过去，不再想看到那个崩溃哭喊的自己，那段记忆太过于痛苦，也太过黑暗。

林清妍向前伸手，握住na冰凉的手，林清妍只感觉到粗糙磨砂的感觉，她突然有些心疼，这是一个女生二十多岁的手吗？即便是干粗活劳作的女工，也比这个要细腻吧。

“na，我以后可以跟你做朋友吗？”林清妍缓缓张口询问。

na缓了缓自己的情绪，自己今太不合格了，怎么能这么情绪化，还是简单地被一个毫无城府的女孩子调动起来的。

“可以。”na清冷地回答。

房间一度有些尴尬，空气逐渐升温，她们听着各自的心跳声，以及缓缓低落的点滴声。

细而长的针头刺破林清妍白皙的皮肤，紫色的标志搁置在手面上，透明的液体顺着药瓶缓缓下流，流经血管，汇入静脉。

“我能看一下宋欢的照片吗？”na性情冷淡，不擅长跟人交流，磕磕巴巴地找到了这个话题。

虽然她不喜欢这个话题，但这是她和林清妍唯一的交叉点，唯一的共同语言。

“当然可以啦。”林清妍身体还很虚弱，却仍是抑制不住地兴奋，有些激动地扯了扯胳膊，针头在她的皮肤里蠕动。

林清妍平躺在病床上，望着花板，摸索着在枕头下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她紧张地握着手机，一只手慌乱地解锁，打开照片，翻出了她和宋欢的合照。胳膊肘抵住床板，她微微侧身撑起身子，“你看看。”

na本就是客套聊，看见林清妍墨蓝的瞳仁里写满了希翼，同情心作祟，便接了过来。

一瞬间，她的血都僵在了血管里，红色的液体在狭脆弱的长管里，停止了流动。额头的青筋若隐若现，头脑发胀。

手机屏上那个人，和她有着相同的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巴，连五官摆放的角度，姿态都是百分百相似。除了照片里上扬的嘴角，她们，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厚重的黑色镜片，挡住了林清妍的窥探。但裤缝线处，逐渐蜷起的手指，泛着用力的青白色。

“很像。”na卡了五分钟，就只出了这两个字。

林清妍从她手里接过手机，触碰到她磨满厚茧的手时，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了。

她得承认，这个na，不是宋欢。

宋欢总是笑着，宋欢总是一箩筐的话，宋欢总是调侃自己，宋欢的手白嫩嫩的，宋欢的性子做不了间谍。林清妍捋了很多东西，就是，宋欢不是na，na看到照片的时候过于震惊，不像是装出来，她手上厚重的茧子，少也有七八年，而这一切都对不上。

有时候，林清妍总是觉得自己没有城府，但很多时候，她又很注意那些细枝末节。女饶预感，有时候毫无道理，但就是很准。

“害。”林清妍故意叹气很严重，故作轻松地，“宋欢没有你好看哎！你身边冰冷美颜的气质，真的太吸引人了。”

na点点头，没有话，她的心情起伏有点大，她自己确定，这个人不是她，但她为什么和自己长得这么像呢？

“那个宋欢，还有亲人吗？”na询问林清妍，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踏入这个病房，她都没有一口气过这么多话。

“有，就是京华宋家。”林清妍木讷地点零头，有些愣住了。

“好，谢谢你。”na点点头，礼貌地道谢。

她其实，还有一些话想问，但是，问的越多，暴露的越多，自己越危险。这个时候，闭紧嘴是最好的选择。

“妍妍。”一个高大的男子突然破门而入，神情紧张地冲到病床前。

na本来站在门后，感觉到动静，迅速躲到一侧，左手搭着右臂，侧身贴着墙角。

“我在呢。”林清妍有些无奈地跟na对视一眼，笑了笑。

病床前紧张皱眉的男子，就是傅恒。他刚刚接到林霖电话，背后嘈杂吵闹，他只听见林霖，妍妍摔倒了，流了很多血，在医院。

那一刻，傅恒可恶地有一点庆幸，这个孩子，这个可能是苏漾的孩子，没有了，自此林清妍跟苏漾半点关系都没有了。但很快，他狠狠地删了自己一巴掌，你怎么能那么想，那是林清妍的孩子。

傅恒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眼里都是愧疚，嘴唇触碰到林清妍手上的温度，他才真切地感受到安定。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傅恒颤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愧疚。

“是我自己不心，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傅恒的道歉的林清妍满脸通红，白皙的皮肤透着殷红。

傅恒盯着林清妍的眼睛，心痛地，“我就不应该答应让你出来的，这才出来一次，就到了医院里。”

“你下次是不是直接就要消失了。”傅恒生气却又不舍得重话，只能自己嘟囔。

林清妍抿住嘴唇，腮帮子鼓鼓的，这下完了，自己生完孩子之前，别想再出来透气了。

“我不会的。这次真的是个意外。”林清妍试图跟傅恒撒娇，但傅恒别着脸，不看她。

林清妍拿起他的大手，隔着被子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摸摸，孩子还在，我也没有事情。真的。”

林清妍满满求生欲的眼睛看得傅恒都不忍生气了，捏了捏她的脸蛋，“你呀你，拿你没有办法。”

“嘿嘿。”林清妍憨批地笑着。

“那个，我先出去了。”na站在墙角，努力地做到不闻不听，但他们的声音不断地涌进耳朵里。

“谁？”傅恒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他猛然受惊，反身护在林清妍身前，如雄鹰般凌厉地盯着na。

林清妍正想张口解释，就被傅恒突然的反应打断了。林清妍有些无奈，傅恒可能跟自己一样认错了吧。

傅恒狠厉的眼神在看见na时，慢慢柔和了下来，黑色的瞳仁映射出na的身影，他有些激动地揉了揉眼睛，略带迟疑，他不确定地开口，“欢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