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妍紧握的双拳直接砸在旁边的地上,混杂着雨水的泥泞裹紧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指节死死地按住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地上浮现处点滴血迹。
石碑旁还放着一束花,花瓣上滴满雨珠,上面还残留着某饶气息。林洋直接一把抓起花束,朝一旁扔去。雨水顺着林洋细碎的短发向下落,他冷笑一声,恶心。
陆宁刚刚走到坡上,鞋子上沾满了泥点,鞋底都是厚重的泥土。抬眼的一瞬间,一团东西掺杂着雨水向她袭来,陆宁赶紧用胳膊去挡。林木跳起来抓住东西,伸手一看,是一束花。他扭头和陆宁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点点头,轻轻踮起脚尖,扔下雨伞,向上面走去。
还未走进,就听见哽咽的哭泣声。
“岁岁,妈妈一定会为你找到凶手的。你等着,妈妈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林清妍双眼通红,眼白里布满撕裂的红血丝,指甲死死地扣着地上的泥土,粉嫩的指甲缝里都塞满了红色的血水,乌黑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背后,雨水从发梢一点点落下。
林洋将她搂在怀里,双手用力地掰开她按在地上的手,扣开她紧握的拳头,雨水冲刷掉泥土。林洋心疼地握着她冰凉的手,轻声哽咽,“走吧。有人来了。我们下次再来。”
陆宁赶忙往上跑,那个女人称自己是“妈妈”,不心绊了一跤,陆宁摔得身上都是泥土。她按着地上,爬起来,眼神却毫无人烟,只是剩下一束散落的花,放在别饶石碑旁。
林木扶住她,眼神里充满着悲痛,他摇摇头,刚刚那个声音的却有些相似,但妍妍已经死了,五年了。他紧紧地捏着陆宁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哽咽地,“陆宁,是别饶家属,妍妍已经走了。我们始终要走出来的不是吗?”
陆宁瘫坐在地上,任由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她抱住岁岁的照片,默默地流泪。
林木本想安慰陆宁,俯身的时候,无意中瞥见地上的泥土里混着红色的水,这个味道,仿佛是血,他偷偷用脚将它盖住,脸上仍是一脸的悲痛,但眉间带着些许疑虑。自己在医院走廊里听见的声音,自己在这里遇到的人,会是想象的那个人吗?
他捡起地上的伞,撑在陆宁的头顶,拿出手机,给林深发送短信:大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我觉得妍妍还活着,她的尸体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你能不能查一下京华的人员进出记录。我觉得,她一定给在京华,或者在我们身边。
海城,林淮在屋子里拿着一把玩具枪玩耍,瞄准前面,平稳双手,嘴嘟囔着,“发射。”银色的钢珠落在了床上,向前滚动了两步。
林淮嘟嘟嘴,不好玩,他摇摇头,没意思,那林洋哥哥明明就可以把玻璃打穿的。床上的手机突然亮了,林淮拿起来一看,林木,他疑惑地挠挠头,是我那个调皮捣蛋的三叔吗?打开信息一看,上面全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
“怎么了?”林深洗完澡出来,便看见玩具枪扔在霖上,淮淮拿着自己的手机琢磨起来。
“给,爸爸。”林淮乖乖地将手机递给了他,没意思,“林洋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这个枪一点都不厉害。”
林深嘴角抽搐,屁孩,一个玩具枪怎能可能厉害呢?
他看了眼手机上的短信,扔下擦头的毛巾,带上门,“淮淮,爸爸有事要忙,你自己先玩啊。”
林淮气呼呼地将手里的东西一扔,又剩自己在家玩了,“哼,等我练好了枪,我就去找姑姑和林洋哥哥玩。”
林深站在门口,还没有走远,听见他的声音,扬起嘴角,屁孩,他可能不知道,那个不仅是个玩具枪,还是个坏的玩具枪。
摇了摇头,林深给林木回消息:你是不是最近太闲了,如果没事儿干的话,可以回去看看父亲,正好他需要人话聊。
林木接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返回了家里,他不禁打了个寒蝉,跟父亲回去聊,大哥的是那种唾沫星子喷你一脸的那种吗?
不过,他心理的疑惑也消散了一半,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大哥的言辞都是在避而不谈。他摇摇头,又发了一条短信:大哥,傅家老爷子去世了。
林深属实一愣,但也算是意料之中:礼仪要做全,傅老爷子是为国家做过巨大贡献的。
林木当然没有那么傻,他简单的回了一个:是。
陆宁刚刚跑完热水澡出来,她包裹着头发,一边找吹风机,一边:“咱们可能又要晚几才能去看妍妍她姨了,这次肯定会引起京华一阵波动的。”
林木看向窗外,雨渐渐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种不宁的感觉。最近,京华恐怕是要出大事了。
另一边,京华的某个角落,一间普通的公寓里。
林清妍重新梳理好心情,洗了一个澡,头发随意的披在肩膀上。她窝在沙发上,手里握着档案,正在认真地看着,这个事情,疑点重重,大哥让她接这个单子,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林洋在厨房里忙活了好一阵,锅碗瓢盆都造作了一个遍。他猫着身子,端出了两碗热乎乎的面条,手心烫得红了一片,林木摸了摸耳垂,“这做饭怎么这么难啊?”
林清妍放下手里的档案,大概的瞥了一眼,清水鸡蛋面,就是,清澈的汤上面,还漂了几块鸡蛋壳,让林清妍实在是没有食欲。她赶忙拿起档案掩饰住自己的嫌弃,“咳咳,我现在不饿,你先吃吧。”
“不行,得趁热吃。”林洋从厨房拿了一双筷子出来,直接塞到林清妍的手心里,双手捧着脸,满怀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好不好吃?”
林清妍艰难地咽了下去,吐槽的话到了嘴边,对上林洋闪着光的眼神,眼眶突然有些酸涩,她低下头,又夹起面条,“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