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林清妍进入那个鬼地方的第三十一。

那也像今一样，下着雨，但不是这样浠沥沥的雨，而是一场瓢泼大雨。

昏暗狭的空间里，林清妍脸色潮红，浑身发烫，即便如此，她还是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外面电闪雷鸣，雨水顺着漏洞的房顶向下滴，每个饶脚下都是一片潮湿，这种鬼气，连老鼠都藏了起来。

但争斗却永远没有停止。没有一会儿的功夫，林清妍的脸上就满是血水，场面混乱，鲜血早已分不清楚是谁的了。

林洋此时手无缚鸡之力，只能躲在林清妍的背后，被她保护着。他永远记得，电闪雷鸣中，一道光出现在房间里，林清妍嘴唇苍白，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上冒出来，白皙细嫩的双手青筋爆满，手指不自主地在打颤，但她仍是紧紧握着手里的短柄刀，坚定地站在他的面前。

不知过了多久，对面的人终于撑不住倒下了，直直地摔在地上，旁边的人去摸，已经没有了呼吸。而林清妍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半跪在地上，膝盖陷在泥土里，整个人听见胜利时，顿时失去了浑身的力气，疲倦地朝着他们一笑，就倒下了。

老医鬼，她发烧了。他摸了摸林清妍的额头，立刻脱下了自己破烂的外套，在林洋鸡护崽的警惕眼神中，将外套浸满了雨水，搭在了林清妍的额头上。

但林清妍一直高烧不断，持续不下，下雨的时候，没有人供应食物，更别提药物了。林洋尝试过喊人，但直接被驾着扔了回来。他趴在林清妍的身边，睁大眼睛，怀着恐惧守了她三，听她迷迷糊糊了许多的胡话。

终于，在第四的凌晨，林清妍醒了。散乱的发梢沾满了泥土，昔日灵动的双眸只剩下了呆滞，她蜷缩在角落里，抱成一团，时不时地看着自己的手。

老医鬼拦住他过去的身子，嗓子低哑怀着追忆，他，“她第一次杀人，需要一段时间冷静一下。”

半夜的时候，林洋听见林清妍有在偷偷的哭泣，她捂住嘴，尽力地不发出一一点声音。这是林洋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弱，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够保护她。

第二，林清妍就恢复了。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吃的，分给了大家。但林洋也发现，自此之后，林清妍的双眸里只剩下了清冷，哪怕表达关心也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

“算了，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林洋笑着摇摇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宋欢，“今真的麻烦你了。”

手指轻轻地藏在包后面，她慢慢地攥紧拳头，僵硬地笑了笑啊，“没关系，林洋，这个地方是哪里，为什么这么可怕？”

林洋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意，他随意无所谓地笑了笑，“也没有这么夸张了，就是一个破地方。”

罢，他坐在沙发上，开玩笑地对宋欢，“对了，等她醒了，你可别漏了。要是让她知道我了她的囧事，肯定绕不了我。”

狡黠的双眼扫视了一圈林洋，刚刚的杀意太过明显，宋欢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有一丝庆幸，庆幸林清妍的身边现在有一个有能力，且真心保护他的人。

宋欢随意地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外面夜色已深，暴雨哗哗地向下落，宋欢盯着窗外，这气，真的适合在被窝里睡觉啊。

宋欢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而林洋也有自己的思量，一时间，两人相视无言，有太多的话想要，但却又害怕出来，会打破自己的平衡。

手指慢慢蜷缩起来，宋欢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散漫地开口，“那个孩子？”

“什么孩子？”林洋装作不知道，一脸的无辜，挠了挠头发。

宋欢不话，从崖下掉下去，能活着就已经时奇迹了，孩子恐怕是不在了吧。看着林洋一脸的迷茫，宋欢摇摇头，是自己多想了，也好，没有了孩子，便没有了和傅恒的牵挂。

“姐，”一个形态佝偻和蔼的老人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掂着一个药箱，“已经退烧了，等三个时后，再喂一副药就可以了。”

宋欢松了一口气，扶着老人在沙发上坐下，“麻烦宋叔了，这么晚了把您叫来。”

宋叔摇摇头，干咳了一声，朝着宋欢摆摆手，声音苍老慈爱，“只是一个感冒而已，只是，这孩子的心魔严重啊。”

林洋探究的眼神顿住，她的心魔是没有解药的，只有让她自己慢慢的走出来才可以。宋欢也回头看了一眼房间的方向，这些错，也有一半是自己才导致的。她突然失去了和林清妍出真相的勇气，妍妍，真的能够接受真相吗？

林洋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沓钱，塞到宋叔的手里，语气诚恳地，“麻烦您了。这是给你的诊费。”

宋叔直接推脱，皱着眉头看向宋欢，心底疑惑，这是哪一出？

宋欢笑了笑，告诉林木，“这是我们家的一位长辈，以我们的关系不需要这么客套的东西。”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你放心，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林洋点点头，把钱收了回去，再次对他表示道谢。刚刚是自己唐突了，看来林深教的，也不是全对的。有些人，不需要钱。

“宋叔，今真的麻烦你了。雨越下越大，我找了刘，他送您先回去。改我再回家。”宋欢搀扶着宋叔，一直送到公寓楼下，看着他上了车。

楼上房间内，林洋蹑手蹑脚地端了一碗滚烫的热水，指腹通红。他慢慢地吹凉，再一点点地送到林清妍的嘴边。她的嘴唇苍白干裂，脸上也没有一丝生机，全是病态的冰凉。林洋叹了一口气，将被子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愣愣地守在她的身边。

宋欢再次上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她缓缓勾起嘴唇，只希望这一切都能慢一点，妍妍是真的苦尽甘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