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山庄主继任仪式被阿镯打断后,十七门商议,再定一个日子继续讨论。
钟落很是生气,将门派长老撵出议事厅。
“我是庄主独女,名正言顺的庄主继承人。我爹死了,我不做庄主,难道让你做?要不你认钟庄主做爹,去墓地叫他两声,看他依不依?”
钟落说话从来不客气,管你是哪个门派,什么身份,什么脾气。管你七老八十,还是七八岁,她张口就来,胡话满篇。
每每古临都要被迫救场,眼看着那些老人脸色不好,尴尬的下不来场面,古临便安慰道“师兄,钟落年纪小,你别跟她计较。况且,她这话确实没有问题。”
三大守门长老,瞪古临一眼,“你眼中还有我这师兄?钟落是庄主独女不错,可是我们子期山庄从来没有女子做继承人的。”
面具人轻声道“确实。钟姑娘才多大,恐怕还不知道庄主身上要担负多大的责任,她一个小姑娘,若是没有钟庄主的本事,子期山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卫漾一眼认出这人,是在悬崖下见到的人,人称木长老。他年纪相比其他长老,并不大,青衫萧索,身形瘦削,倒是一柄重剑,不大相称。
那人或许感受到了卫漾的目光,竟转过头来。卫漾透过那张古铜面具,只能看到一双沉静的眼睛。
瞬间,他又转头去,似乎对卫漾并无兴趣。
钟落愤然道“说我是小姑娘,你不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吗?何况,你这样年轻的人,都能坐上长老的位置,我为什么不能坐庄主。”
木长老温声道“那,钟姑娘是要比试比试,看我这长老当不当得么?”
古临心下一惊,这木长老年纪轻轻,但功力不俗,自己虽然从未与他交过手,但却从未听人说,他在庄内败在谁手里。
正要开口维护时,阿镯从门外走进。乌发白衣,玉簪斜飞,一双碧浪晴空般的眼眸,在屋内扫视一眼,冰寒道“大家都在这里讨论庄主继任的事,可是有没有想过,这里的人到齐了没有。”
她望向卫漾身侧,静默不语的沈慎行,“沈师兄,你说呢?”
沈慎行怀抱青笛,手在笛上轻轻摩挲,报以温和一笑,“听师父说,往年的庄主继任仪式,先要由老庄主,四大守门长老,和他一起商议庄内事宜。然后所有人观礼,敬奉票数。投票过半,任庄主,投票不过半,便不能担任。据我所知,钟家人从没有过,票数不过半的。”
“而且,阿镯的话倒提醒我了。庄内人员不齐,我师父尚且不在,这仪式恐怕办不了。”
阿镯走进大厅中央,趁机道“是啊,李师叔和江师娘都不在,只有几位长老,只怕意见有偏颇,不如先找到他们吧。”
沈慎行先是捏紧了手中的笛,回山看到的尸体遍野,唯独不见师父师娘。那杂乱的屋子,打斗的痕迹,以及血迹斑斑。
他甚至怀疑师父他们是不是已经遭遇不测,现在看阿镯的样子,他想,她是否知道些什么。
阿镯并不畏惧他审视的目光,静静道“我听说,子期山前山大乱时,有人看见李师叔他们去了伏妖塔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