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漾宿醉一夜,起来觉得头疼无比,贴心的冬子连忙送来了醒酒茶水。
醒酒的时候,才清清楚楚看见宫内的混乱场景,各宫送来的礼物散落的到处都是,屋子里的屏风插瓶东倒西歪。
要不是东西没少,卫漾还以为这里刚被打劫过。
“这是怎么了?”卫漾扶着额头。
“公主酒量不好您自己也知道,偏偏还喝那么多酒。”
冬子一边嘟囔一边将东西复归原位。
“这些东西坏了就坏了,大不了扣扣您的俸禄。”
卫漾清醒了,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这是做了什么好事。怎么又要扣俸禄了?”
她焦急的跟冬子确认,一边跟着帮忙收拾,让冬子又好气又好笑。
卫漾虽是长公主,从小就被太后管的严厉,虽说宫里金银玉器,样样不少,公主的俸禄却少的可怜。
宫里的东西,不许贩卖,不许随意赠人。卫漾坐拥奇珍异宝,偶尔也会穷一穷。
“公主,冬子和您说着玩呢。您马上就要去梁国了,以后有的是使不完的金银,别担心俸禄,也别担心我再管束您了。奴才不会再给太后打报告了。”
卫漾斜她一眼,抢过一种簪花梅瓶,搁在相思木架上,“好好的,还伤感起来了。我去梁国,您竟有二心,不跟主子了?”
冬子眼睛恢复神采,“公主会带我去?”
“当然。”
冬子拍拍胸口,“那我就放心了。那位苏世子看起来不很让人放心,我跟着也方便照顾些。”
“什么?苏世子他怎么了?”
“昨天公主醉酒,先是跳舞,后是吹笛,差点栽进湖里。苏世子恰好路过,将您捞了上来。”
“喔,还有这事?”卫漾显然忘记了,扶着一家青山书架,略略出神。
“苏世子虽然将你救上来,却有些生气,说是身为长公主,竟然流连宴会,狎戏取乐,有失身份。又说公主饮酒太多,不爱惜身体,应该闭门思过。”
思过的卫漾倒觉得这话似乎没什么毛笔,奇妙的是,苏世子会说这么多的话?
“我也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的话,也是第一次见他有些生气,还斥责公主身边的人不守规矩。”
“公主,我早就观察过了,这苏世子当着你的面冷冰冰,背着你却是各种关心,简直虚伪至极。你去梁国,我也要跟去护着你,省着你被欺负。”
卫漾还挺感动,立即赏了自己的一对珊瑚耳坠子给她。
卫漾离宫前,有一位神秘的人曾经求访。
不过,那天不凑巧,她去了南湖和太上皇辞行,所以错过了。
等她回来,下人说是冷宫的一个姑姑来过,等了个把时辰就自己回去了。
第二天,那个姑姑又来了,冬子觉得出嫁是喜事,冷宫却不吉利,怕冲撞了运气,便要赶她走。
人已经走到门边了,卫漾身着寝衣,素衣乌发,问冬子“发生什么事了”
冬子这才不情愿,指着那人说“公主喜事,外面诰命夫人来贺礼,朝中大臣来祝福,她一个冷宫的人,平白晦气。”
卫漾看了那姑姑一眼,见她身穿寻常青色绣花宫装,十分素净,头发虽然白了大半,面容还算和蔼,只是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愁绪。
“让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