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休有一丝忧伤。
原来,这是一场美妙误会,
他从醒来的那一刻,眼前的骷髅以及另一尊名为黑鬼的黑手就把他的道路给安排妥善了。
他·魔君子嗣.提线木偶·楚休。
就这么无聊且无趣登上了紫薇古教教主之位。
骷髅?
白命?
紫薇古教的左护法。
黑鬼?
或许就该是黑亡,
是在他醒来时睁开眼看向自己的那一位紫薇古教的右护法。
也是说,这具躯体从未脱离这两位黑手的掌控。
楚休一念至此,竟有些为这具躯体的原主人感到不寒而栗。
“前辈缓一下,休听到此处有一疑问,希望前辈能为休解惑。”楚休打断了白命滔滔不绝的话语。
话语平缓语气却带着几分执拗的问道。
“殿下尽管问,老骨头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命骷髅上的虚幻的褐袍老道的身影向楚休露出了一个慈爱的笑容。
“陈煦不是陈礼刀放出来的?就算是你们放出来,他实力不凡,就不怕他霍乱紫薇古殿么?”楚休斟酌着言语问道。
楚休话语中的内涵意思其实也表达得很明白:你放任陈熙来夺教主之位,就不怕他杀了我么?
“殿下说笑了,慧眼如炬,陈煦确实是陈礼刀放出来的,但也确实是在下仆的安排下放出来的。
至于威胁,陈煦毫无威胁!
殿下不是也陈煦闯入紫薇古殿时就看出他已经身中剧毒,稍稍一运用气血之力,就会毒发身亡。
当时躲在暗中的下仆,见殿下胆大心细,以言语相激陈煦,以赌为局,有条不紊的为自己塑造了身具远古秘法的诡秘形象,心底却是佩服得很。”
白命饱含激情的说道。
言语之间的赞赏喜爱之前溢于言表。
“额……”
楚休揉了揉太阳穴。
若不是他真是一个掌握着扭曲之影的“魔王”。
对于白命有板有眼有理有据的话语就全都信了。
怎么说……
他可不觉得自己是在其中全程躺赢。
扭曲之影他可是唤了出来,且睁眼瞧着陈煦被扭曲之影抹杀的。
所以……
这一波是到底是谁的锅?
楚休有了疑惑。
“前辈思虑周到,是休多虑了,请前辈继续为楚休解惑。”楚休保持着微笑的继续向白命问道。
“下仆定然无所隐瞒。”
白命顿了一下,再起思绪,继续道:
“其实,本来一切轨迹都在下仆与黑鬼预定的轨迹之中。
在陈煦死后,陈礼刀教主果然心血来潮,感应到了儿子的陨落,也重新出现在紫薇古殿中。
此时的陈礼刀其实仍重伤未愈,且已经被黑鬼悄无声息下了绝命之毒,本来一闻到下仆遗留在的紫荫草的香味,不出一刻,既会一命呜呼。
可世事难料,在临死前他竟然逆流而上,突破了周天境界,跃居第十一境。”
说到此处,
白命的骷髅黑漆漆的眼洞里竟然泛起了晶莹剔透的泪光,
它悔恨交加,
满怀自责泣不成声的开口道:
“下仆有错,并未能预见陈礼刀逆势突破到了第十一境,超越了曦元大陆天地限制,致使殿下被血雾囚笼困于紫薇古殿中,我罪该万死。”
“无关紧要,陈礼刀突破第十一境无人可以预测到,并非你的错。
且若不是陈礼刀突破第十一境将我囚禁在血雾之中,我也修不成《紫薇心经》,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楚休摆摆手有气无力的道。
他好气啊,
但脸上仍旧保持着儒雅随和的微笑。
这一波……
这一波是他自己闪现上去一顿乱秀,
本来,
持续掉血已然死定了的对手,
反手吸了一口血,
把自己也留在了塔下。
是他愚蠢了,打掉牙他也得往自己嘴里吐。
“殿下宽宏大量,下仆感恩流涕。”
“额……”
听言,莫名的,楚休有一种熟悉感。
他又瞅了瞅眼前的骷髅前辈。
忽然,他悟了。
似曾相识燕归来……是你,光头大佬,原来你没走,换马甲了。
“休还有一些好奇,紫薇古教的到底是怎么覆灭的。正所谓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本座这才当了两天紫薇古教教主,紫薇古教就被灭了。虽然本座也窥探出了些许真相,可仍旧有许多不明之处,请前辈指点一二。”楚休收束起发散思维,再向骷髅白命认真的发问道。
“紫薇古教的灭亡,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却是必要会发生的事。
紫薇古教迟早要灭亡,陈礼刀的死既是紫薇古教亡灭的一个结点。
覆灭紫薇古教,下仆与黑鬼并未出手……不过曦元大陆上几乎是所有有名有姓的势力都在覆灭紫薇古教上出了一份力。
北离朝廷,西周国,曦元大陆包括是北离国内稍微大一点的势力,甚至曦元大陆的黑手都参与了进来。
例如西周国的军队就拖住了青龙殿的十万青龙卫,而我的这位好徒弟手下的星落阁则暗杀了大把的紫薇古教的高手。
当然,这其中也缺不了穿针引线的人物,那一位或许是出自那一个地方的名为墨翟的少年,就是穿针引线的的人。他似乎也来过紫薇古殿与殿下见过一面。”
关于紫薇古教的灭亡。
骷髅白命说得不多,仅仅是说出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点出了几个重要的点。
不过了解了这么多于楚休而言却是够了。
他又不是殚精竭虑为教奉献一切的紫薇教主。
他就想看明白一些,不然就显得太无知了。
“殷筱姑娘,前辈的话你也听清楚了,覆灭我紫薇圣教你西周似乎是出了不少力,你竟还敢踏进紫薇古殿,是不知天高地厚么?你就不怕我动用秘法直接将你抹杀么?”楚休玩味的看着殷筱开口道。
他这一波突然向殷筱发难。
却是要先发制人。
这小姑娘看似可口,像一朵纯洁的白莲花,实则是朵带刺的毒玫瑰。
紫薇古教已经落到了这般境地,他这位紫薇教主显然已经无一点权势。
这姑娘竟然还要按照留下来端茶倒水,其心思之深沉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