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顾云卿与冯达的一战,伙头营的所有士兵不再似以往那样被其他营帐的士卒耻笑了。
自从那日一战之后,顾云卿在伙头营就出名了,在营帐内当值就会有人跳出来抢着干,一日下来,没有一件事是顾云卿自己完成的。
顾云卿以为被抢活干的事只会持续一天就会消停下去的,可是,这都要三天过去,这还是和前两天一样,顾云卿凡事想要动手的都会被人先一步做完。
终于,顾云卿实在是忍无可忍,大声喊道:“余——笙,余大哥!你到底要如何?”
余笙低头沉默了一会,牙齿死死的咬住下嘴唇,便用力把头抬起,眼睛直视顾云卿,回答道:“我想让你,教我,教我武功”说完,两眼便直盯盯的看着顾云卿,生怕被拒绝。
顾云卿听到余笙的回答,愣住了好一阵子,但在余笙炙热的目光下回过神之后,便说道:“但习武一向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会很累,很苦,你…………”可能会坚持不了。
顾云卿的话说到一半就被余笙中途打断,激动的对顾云卿说:“我不怕,什么都不怕,若是能习成,我必能大仇得报,这又有何可惧?”
顾云卿看着如此坚定的余笙,咽下了想说的话,开口道:“好,那你以后先与我一起晨炼先,待你适应之后,就教授适合你的武功。”
余笙激动的大叫道:“谢师父成全!”
顾云卿听到余笙的一声“师父”,连忙吓得跳起来,跑到余笙面前,用手死死的捂住他的嘴巴,咬牙切齿的说道:“别叫我师父,听到了没有,虽然你年长我几个月,但也不能这么乱叫呀”
余笙虽然被捂住了嘴巴不能说话,但还是狂点头来表示自己同意顾云卿的说法。
顾云卿接到余笙点头的信号之后就把余笙放开,但眼神还在示意他不可乱说话,在余笙的再三保证之下,才放心的离开,进伙房忙自己的事。
而营帐的另一边,帝北墨正处于暴怒的边缘。
帝北墨看着跪在地下的将士,眉毛挑了挑,问道:“如何?就北狄假意投诚一事,众将士有何良策?”
一位将军回答道:“启禀皇上,老臣以为,战!”随后,其他将军也跟着附和。
帝北墨大声的说道:“准了!”
话毕,就离开议事的营帐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帝北墨回到营帐之后,就把暗一唤出来问话。
帝北墨:“如何?可查到顾云卿的踪迹?”
暗一:“属下无能,未探到顾少爷的踪迹,请陛下责罚。”
帝北墨:“罢了,罢了,你不必再去寻了,待战役结束之后,朕亲自去寻。传令下去,今晚攻打北狄大营。”
话一完,便让暗一退下去了。帝北墨在心暗暗想到,云卿,等着朕,这一次,朕绝不会再放开你的手,哪怕不被世人所接受,但是为了你,朕就算颠覆了全天下,又如何?
此后几天,东秦与北狄有过许多大大小小的战役,但都是以北狄战败而收场。
夜晚,暮色笼盖,周围黑漆漆的一片,突然,顾云卿被一道声音惊醒。
顾云卿立马冲到营帐外,才知晓敌军趁夜色朦胧,前来袭营,但值得庆幸的是幸好有伙头营的一位士兵发现异样,才得以顺利将敌军击退,但那位士兵却因伤势过重,命悬一线。
顾云卿回到伙头营之后想找余笙一起去军医营帐那边看望那位伙头营的英雄,但却一直未寻到他的踪迹。
顾云卿从伙头营的一位兄弟得知,余笙,就是发现敌军的那个士兵。
之后的话顾云卿已经来不及听就冲了出去往军医营跑去。
待顾云卿赶到军医营的时候,就看到余笙浑身充满了刀伤,血一直从伤口流出来,止都止不住,看到这,顾云卿的眼眶湿润了起来,拼命忍住想要往下掉的眼泪。
顾云卿看着奄奄一息的余笙,话都说不清,语气呜咽道:“余笙,你……你哪里疼?是不是全身都疼呀?别怕啊,军医在这,他会救你的,会救你的!”
说完,便向身边的一位军医喊道:“救他,快救他,你快救他啊………”
军医摇了摇头回答道:“无用的,他伤势过重,刀伤伤到要害,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
顾云卿听到之后,在余笙的床边失声痛哭了起来。
此时的余笙想要安慰顾云卿,但动都动弹不得。
余笙虚弱的说道:“别,别哭,我,我亲手,亲手杀了三个北狄人,咳咳咳,报,报仇了,终于,可,可以去见,我爹娘,和,和妹妹了”
顾云卿看着一说话,血就一直从嘴边流出的余笙很是心疼,哭着嘶叫道:“别说了,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余笙:“别,别伤心……”说着,便把手努力抬起来想给顾云卿搽拭眼泪,刚刚抬到半空中手,就重重的垂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的顾云卿,失声痛哭,边摇着余笙的身体边大声叫道:“余——笙,余——笙,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