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一早,就见到了那刚刚初等宝座不久,初初才稳定住朝局之人。
只是这个时辰原本是早朝刚下之时,没想到自己也做了那让君王罢了早朝之人。
确实可笑。
沈明熙想着低声嘲讽似的一笑,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在笑他人,还是在笑自己。
“许久未见,最近又发生了这样多的事,便想来看看你是否安好。”玄砜似是并不知沈明熙为何如此,眉眼微弯,依旧如从前那般温柔笑着道。
“呵。”沈明熙看着玄砜嘲讽的勾起嘴角,与之一冷笑。
何苦装作这般深情的样子,如若不是‘阿绿’露出来马脚,只怕是自己依旧还蒙在鼓里,也被这深情款款的样子骗了去了。
哦,对了,自己当初就是这么给骗到的。
“你明知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沈明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劲量平复内心里的愤怒,伤心,和那不甘的心,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点。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要见你。”玄砜诚恳的,伴随着话语轻身向沈明熙此处走来。
“你现如今何苦在装这深情给谁看,大可不必了。”沈明熙闭上眼睛不愿在瞧见他,生怕自己会心软给又骗着了。
“我怎会装,这情是真是假你会不明白么,明熙。”玄砜低低的看着沈明熙,深切的说道。
“你别这样叫我,你是要我说出来,才会明白么。”沈明熙厉声抬头看着眼前之人。
那时,自己只以为对方只是哪家的富贵公子,而自己又许的是天家的亲事,与两人而言,终究是有缘无分。
而当时九王爷吵着要娶玉若凝,并且要娶做嫡福晋之位,一概言之并不想娶自己,那时只要玄砜肯开口,将自己讨要走,自己并不是无法嫁与他。
而他却只是了冷眼旁观,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
“你若不肯承认,那我便说与你听好了,兴许里头还有错处,你便可以否认了。”沈明熙伸手粗鲁的抹去脸上的泪痕,笑着道。
“该从哪里说起呢,哦对了,那便从九王爷说起吧。”
“说来九王爷也是你竞争皇位的最大的敌手呢,比起名正言顺的嫡出四王爷,似乎拥有者掌握着十万大军兵权的祖父的九王爷,更是让人为之忌惮呢!”
玄砜心中一慌,厉声喊道:“明熙,停下。”
沈明熙不给予理会,继续道:“我就说整个关窍怎么当时就是想不通,我一直都忘了还有如今这个‘阿绿’的存在呢。”
‘阿绿’看着沈明熙骤然瞧着自己,赶忙低下头去。
沈明熙继续道:“九王爷虽然对争夺皇位之心并未那样大,但是有着自家掌握着兵权的祖父,自是将王府保护的密不透风的,诺要将其彻彻底底的扳倒,从外面不能,便只能从里面了。”
“所以你那时就想起了当时与九王刚好指腹为婚的我,要知道,这龙袍要想弄进去,一般人可弄不了,不是一般的人更是敢都不敢动的。”
“而大婚便是最好的时机,将龙袍藏于一早备好的嫁妆里,悄无声息的随着一道嫁入王府内,再寻个日子,拿出来藏于王府之中,简直是再好不过了。”沈明熙看着他继续说道。
“当时先帝本就颇为忌惮席大将军的兵权,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所以你便同样利用了先帝这般的念头,此招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轻易扳倒对你来说危害最大的九皇子,”
“明熙,别说了。”玄砜激动的扶着沈明熙的双肩,制止道,只是语气里似乎还带着微不可见的颤抖,教人难以察觉。
“为何不说。”沈明熙看向玄砜漆黑的双眼,里面藏着的是自己看不清的深渊。
骤然身子不知怎的一冷,撇过不敢再看他。
“之前的蝗虫之灾引发的暴乱,就算我不写信与你,你也必定会去镇压,如此深得民心又可深得皇帝心意之举你怎会不去。”
沈明熙骤然一停想到了什么,忽的一笑说道:“哦,我还忘了一件事情,那次天灾早就让百姓饿的连力气都没有,那能有什么暴/乱之行。”
“是你,派人组织的吧,要知道这可是把四皇子拉下马的好时机呢。”
沈明熙想起自己昨晚烧掉的那封未曾开启的信,全然秉着相信他的念头,现如今看来,自己的那个举动真的有点可笑。
“先帝就算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四王爷未必会被重罚,但是所牵扯的重要官员大臣都是四王爷一派党羽。”
“这被摘去了翅膀的鸟,是怎么都飞不出你的掌心的,任你揉捏。”沈明熙看向一旁渣一下惊起飞走的鸟儿,握紧了拳头。
“七王爷,你可真真是下了一盘好大的棋呢!”
玄砜看着眼前神情愤怒的沈明熙,唇瓣微启道:“从前便知你很是聪明,只是现如今看来,自己目光短浅,还是小瞧了依旧藏拙了的你。”
“目光短浅的不光是你,还有我。”沈明熙许是感叹道。
“所有人对于你来说都不过是你那皇位之争的棋子罢了,可利用了便用起,没价值了便可抛弃。”沈明熙轻轻呼出一口气道。
“现如今我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了,诏书我也已经烧了,就权当没有此事,我们两个就此各自安好吧。”拭去脸上最后那不值得的眼泪,说完沈明熙抚去对方的手,便转身想要回房。
玄砜紧紧的抓着沈明熙的肩头,说道:“我从来未曾后悔过,现如今也不会后悔,如若不是如此,我也定不会遇见你。”
“是吗?”沈明熙侧过身子看向玄砜,冷笑道:“我到真后悔遇见你。”
“皇权之争,成王败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只有这一条路可走。”玄砜怎能不知此事最后被她知晓,定然会伤了她的心。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走了这第一步,那剩下的九十九步定然也要走完。
沈明熙伤情的看着玄砜久久不语,已然没了最开始的愤怒,只是这泪珠依旧控制不住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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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嘿嘿,马上就要写到我喜欢的地方了。
玄砜:这只不听话的兔子,还是关起来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