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八章 遗失的装备(1 / 1)熠小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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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

皖诩国边界,一小队士兵,约莫几十人,持枪配剑,来到位于国界之地偏远村落的一处荒废郊野。

众人跋山涉水,拨开迷雾般茂密的森林,半月过去,终于在森林尽头处找到他们想要见到的目标—一个被人特意建造起来的军火库。

“大人,我们要找的就是这儿了。“领头的士兵一路小跑到坐于马上的将军面前汇报。

男子看向那规模不小的军火库,眼眸微眯,沉郁的脸上没有过多表情,随即便翻身下马。

因为众人到来的声响而猛然惊醒的坐在地上瞌睡的几个小喽啰,从原本香甜的睡梦中剥离出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一小队严肃武装的士兵来到自己跟前,都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是云禄尚书……”本想故技重施,似以往般仗着尚书大人的名头吓唬来人,却不曾想前一刻还狐假虎威的自己,此刻却是一只手臂被人反制在身后,整个人伏跪在地上,不得动弹。

压制着他手臂的士兵说道:“云禄是国贼,现在已伏法,云家没了,你可明白?”

其他人看见自己同伴的窘境,精神顿时清醒了不少,困意全无,又听到那士兵的一席话,哆嗦着两腿慢慢弯曲了下去,央求道:“各位好汉,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原先就是在京城里要饭混吃等死的,这都是几月前云禄那厮找到我们,说只要我们来到这帮他看着这个地方,就给我们银子!小的们实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放过我们吧!”

“是啊,饶了我们吧!”剩余的喽啰们也跟着倒起了苦水,随声附和着。

领头的官兵为难地看向身后的男子,“大人,此当如何?”

卞狄淡淡看了一眼仍在不断求情的喽啰们,他们无一不衣衫脏污,外观不整,面黄肌瘦,应是长年流浪不假;看他们此刻哭求的模样,看来他们倒是真的与此事无关。

半月前,云禄刚死不久,皇上便命他带一小队人马前去追踪云禄与昶茗交易的那批军火。

这半月来,他先是又回到尚书府,在书房的一个暗柜内找到云禄的秘密腰牌;紧接着,便是带着这些士兵,按照妤影提供的地址,一路寻找来这儿。

他一路上都不敢多作停歇,只希望还来得及,没有被昶茗国抢先一步才好。

他开口道:“放了他们,给他们些银子,让他们去附近的城里找些活计做。”

“是,大人。”领头士兵答应着,从自己身上掏出一袋银子,分量不重,但足够这些人活个三五天。

将钱袋子扔向其中一个小喽啰,那人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与其他几人一道,感激着对卞狄磕了几个头,连声致谢后便急忙跑向森林远处。

卞狄走近那扇紧掩着的大门,抬手触上那门壁,刚硬的触感,外体黑得通透,应是用坚硬无比的沧州石所建,如此看来强硬地用外力破门倒是不太现实了。

他从腰间摸索出云禄谨慎存放的腰牌,四处找了找,终于在边缘门壁处找到一个由一块可移动的石块虚掩着的凹槽。

他将腰牌对应上去,大小无差,就是这儿了,可以开启机关的地方。将腰牌嵌入那凹槽,立时,紧闭的大门处机关启动,从里边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

卞狄正往门口中央走去,只是多年练武下的敏锐听觉,让他不止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似乎还有……

“不好,有陷阱!”他突然大喊一声,想要提醒自己的部下当心,自己也立马拔剑出鞘。

沧州石门缓缓打开,伴随着几十支羽箭疾风细雨般从门内放出。

来不及躲闪的士兵在看着眼前的门打开后,下一刻便承受几支羽箭先后穿过身体的痛楚,无力地向后倒去。其他的士兵都急忙跑向一旁,躲在树后、石后,要么全身而退,要么咬着牙拔出自己身上的箭,捂着流血的伤口。

就在门被打开的前一刻,他便察觉到异常,只是这机关明显被人刻意设置,放箭速度之快,分明想要置来人于死地。

卞狄不停地朝飞向自己的羽箭挥剑砍去,不多时,机关停止,恢复平静。

四周,那些无助倒在地上,身上插着几支箭,鲜血直流,只剩最后一口气的士兵;一些人捂着各自不同的伤口,面露痛色,吃力地来到他身后。

“快给受伤的弟兄们包扎一下!”他对着尚未受伤的其他人说道。

望向那扇打开了的仓库,他慢慢走了过去;握剑的手收紧,他全神贯注地留意着身旁的动静。

只是这样一个大仓库内,如今只剩下了几匹老马被拴在一侧,还有几辆废弃的马车,扔在一旁,并不见任何武器的踪影。他走过去抚上其中一辆马车,上面的积灰尚且还不算太厚,看来比他们捷足先登的人,也是几天前才到。

跟着卞狄进来的领头士兵愤恨地看了一眼摆在仓库中央,正对着大门的放箭机关,对卞狄说道:“大人,我们都被骗了,刚刚那几个人,分明就是昶茗国的奸细!”

“不,他们不是,”卞狄回过头,说道,“他们是在昶茗的人到来之前被人迷晕,以便布下机关,只等我们到来。留那几个人的命,只是为了打消我的疑虑,让我打开仓库大门。”

他的脸色变得阴沉,握紧了拳,“可恶,是我大意了!”

卞狄在仓库内四处转了转,除了几匹羸弱的老马和被丢弃的马车,的确再无他物;那批武器,还有被云禄交出去的地形图,看来已落入昶茗人之手。

他沉重地深吐一口气,武器倒不是最关键,只是连地形图都被敌人所获,确实有些棘手。

领头士兵看到卞狄阴郁的模样,说道:“大人,我们要不要追上去?”他回头看了一眼因处理伤口而哀嚎的士兵,那些伤口都不浅,如此快速放出的箭,插入身体,深可入骨。他有些为难,却还是硬撑地说道:“其他的弟兄都还挺得住!”

“不必了,”卞狄答道,“这里已是两国交界,昶茗人先我们几天,此时定已进入昶茗国境。单凭我们这些人,贸然追上去,无异于以卵击石。”

“我们走。”他随即下了这道命令,罹难的士兵就地安葬了,带着其他人回京城。

临走时,他吹了个口哨,一只信鸽闻声从远处飞来,落在他的肩膀上。

卞狄撕下身上的一块布料,又抽出随身的匕首,往自己的手指划上一刀,写下这里的情况。

随后命人取来细绳和信筒,将这简陋的书信装入筒内,绑在信鸽的腿上,摸了摸它的头,说道,“去吧。”白色的鸟儿扑腾着双翅,向远处飞去。

澜枫山。

少主回来后的这些日子极为舒坦,每日都能在练武之时见到她,每次自己站在一旁静静看她练剑时的洒脱模样,尚宸都觉得他们好似回到了从前。

自从上一次在妤影面前有过失控后,那个叫临渊的女人便有段时间没对他下过邪术了。

这样也好,也不用再辛苦他,总是有所顾虑地在妤影面前,小心翼翼地藏着突增的功力。

这些天,面对妤影,他总是兴奋又紧张;他不知道她是否已经起疑,也不确定在和她对视时,自己的双眼会不会不受他控制地泛出红光。

不过,依现在的情形,暂时是不会这样的。

“尚宸,你怎么了,我问你话呢。”收起剑,妤影推了推面前似乎有些呆滞的尚宸。

尚宸回过神来,不久前他和妤影一起在此处练剑,只是练着练着,他便又出了神。他看着不知何时来到身前的妤影,笑了笑,说道,“少主,怎么了?”

妤影笑道,“我方才问你,你有没有看到青岩去哪了,我要去找她。”

青岩,青岩……

他有些恍惚,感受到妤影在他身上探寻的目光,他急忙说道,“呵,她怕是又在偷懒瞌睡了,少主去她卧室找吧。”

妤影眼中抹上一层幽深,眼眸微颤,看着因她的注视而避开她眼神的尚宸,她开口道,“好,我先走了,你记得好好休息,别太累了。”说完,抬手握住他的右手手臂。

尚宸急忙挣脱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尚宸,你怎么……”

他笑了笑,说道:“少主快去吧,属下手上有伤。”

她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青岩来暗影门快七年了,从没有早晨偷懒瞌睡的习惯,这点,她知道,尚宸也知道的。

刚才,她不过是问了青岩在哪,她居然在他眼里看到困惑,他似乎,一时记不起来,青岩是谁。

武室内,尚宸拉起自己右手手臂的衣袖,手上先前若隐若现的血蛇又明显了一些,就像刻在皮肤上的烙印。刚刚他的挣脱,不是假的,被她握住的一刻,他能感受到那股尖锐的刺痛。

他突然挥掌向对面的岩壁,瞬时,坚硬的岩石破碎,在山体上留下一个大窟窿。

他的功力似乎又涨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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