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 化山(1 / 1)小雾煮青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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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酿了酒怎的也不与我说一声?”

白泽坐在竹林石桌前,一手撑头一手握了本书津津有味地看着,听了这话颇有几分调侃地开口,

“你不是照样闻了味道过来了。”

这里是月坞宫后的竹林,竹影摇曳间带着徐徐凉风,正可以解一解凡间闷沉的燥热。

一身红纱衣,身段柔美的女子却就地而坐,两腿丝毫不符合外表形象地盘着,手不停从身旁硕大的麻袋里掏出一把竹米囫囵塞进嘴里咔巴咔巴嚼着,吃的很是豪爽。

方才风光无两的赤凤昙朱,现下化作女子样貌还真不能让人将二者联系在一起。

“我多久没有吃过竹实了,啊……”

“咔巴咔巴……”

含混说了一句,张嘴便又塞了一把,清脆响亮的声音让白泽只觉得乱耳,视线这才从书上移开,上下打量她一眼说道:

“你能有多久没吃,不就是喜欢上竹风之后?”

此话一出昙朱的毛都要竖起来,一口竹米呛的她连连咳嗽,一回过气儿来便唰地站起身,欲盖弥彰般大吼一声,

“谁喜欢那个竹子精了?!”

白泽撇嘴,扬眉将书视线又放回书上,不作言语。昙朱秀眉紧蹙,一张水润的唇向上撅着,见他如此只觉无趣,悻悻然甩袖坐到桌前。

“不吃了?”

“哼……”

白泽翻过一页,正要说什么,却被一声

“白公子”

打断,二人皆看向竹林入口,换回了靛蓝常服的南宫初若略显局促地站在那里,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进来。

白泽对她微微点头,

“南宫姑娘。”

南宫初若缓步走过去,眼睛却总不由自主地向昙朱身上瞟,走到近处才发觉是一个极貌美的女子。这样的处境让她有些无所适从,正想说些什么缓解气氛,未料却是那女子先开了口,

“那日就是你射伤了我。”

她的语气肯定,一双惑人的眼睛很是认真地打量着她。南宫初若让她的话弄的一愣,本欲询问白泽的话在看到他时却收了回去。眸子惊诧地睁大了看着昙朱,

“你是……凤凰?!”

对方本严肃的神色此时蓦然一松,掩唇朗声笑起来,声线如风铃一般悦耳,让她忆起那近在耳边的鸣啸。

“你倒是聪明。”

“抱歉,我……”

“她拿你取乐罢了,不必在意。”

南宫初若虽并非有意为之,但确然是她险些射伤了凤凰,她却仍帮了自己这样大的忙,正斟酌着怎样道歉,白泽的声音轻飘飘插进来。

说着他作势敲敲桌面,比了个请的手势,对南宫初若道:

“坐罢。”

点点头走过去坐下,一时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微微垂首,打算在一旁静静听着,未料白泽却是对着她问道:

“南宫姑娘寻吾可是有何事?”

吾?

昙朱不听重点视线一下子便盯在了他面上,奈何后者不看她也只得暗自腹诽,这人何时换了个称呼?

南宫初若被他一问,勉强扬起一个笑,轻声说道:

“原也无什么事,就是向神君道谢。”

昙朱视线在她身上晃一圈,又在白泽身上晃一圈,无声啧啧两下,起身走到一旁,复盘腿而坐咔嚓咔嚓地吃起了竹米。

南宫初若只看了一眼便被白泽的声音吸引过去,

“不必如此,吾落凡本就是辅佐于你,算是本分罢了。”

听着不绝于耳的咀嚼之声不由微微皱了眉,无奈地摇头挥手化出白玉酒壶,推向声音的来源处。

昙朱眼睛一亮,伸手接住,拂去衣裳沾染的灰尘,满意地扬首,

“够意思,走了!”

说着手指一点,连同地上的大袋竹米一起,倏然消失在竹林之中。

南宫初若回首正看到白泽眼底无奈的情绪,虽接着便被他压抑下去,仍被她捕捉到了些蛛丝马迹。不由勾唇浅笑,再抬头时冷不防触到他琥珀色的眸子,立时一愣。

“你可是为化山水患一事烦心?”

听到他的话南宫初若就更惊诧了,她本就是因为迟迟没有计策才出来散心,不知怎的就到了月坞宫,又来到了这片碧竹林。

许是她眸中的讶色太过明显,白泽又加了一句,

“你一连几日放在外面的奏折……”

“还有大典上被那些反对我的人拿来打压为难的借口。”

不等他说完,南宫初若兀自笑起来,如此说道。

她这时已想到,唐秋正提起过此事,便代他说了,免得倒显得她多疑。

白泽点头,等候她的回应。

南宫初若轻轻叹息,多日积累的烦恼也不再遮掩,如同打开了泄洪的闸口,将忧愁之事全盘托出。

“化山月余前起了水患,房田尽毁,山民流离失所多日,却迟迟没有治理之法。化山本非大旱大涝之地,气候雨旱适宜,发水患已是意料之外,久治不利就更不寻常。山中传言化山生邪祟作乱,人心惶惶,传到京城也沸沸扬扬,再无解决之法,定然人心散乱,于基业不利。”

白泽认真地听着,没有说一句话,待她将此事事无巨细地传达完,他垂眸沉吟几下才道:

“既然不寻常,便去看看,若有妖邪作祟,吾定不宽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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