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苏小言把西红柿切好放在一旁：“我去买白砂糖。”

“你现在最好别单独走……”

“我喊晓晓一起去，就在门口。”苏小言有些好笑看了林默一眼，“西红柿牛腩不放糖的话，中午我可就少一道能吃很多的菜了。”

林默点点头，切肉的手有些停顿，心里千回百转的想着苏小言的话。

“虽然这些都是猜测，但我觉得，作为刘集……或者说是鹤，他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苏小言突然脚步一顿这样说了一句，“有没有兴趣，一会跟我回家一趟？”

林默看了看她：“是想拿点什么东西？”

“是想去看一下所谓的邻居。”苏小言回以微笑，“如果他们没搬走的话，也许可以找到什么线索——林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林叔叔是公安的吧。”

林默眼睛一垂，“你知道了。”

“当然，小叔叔也不姓林，我开个玩笑你还承认了。”苏小言摆摆手出了门，留林默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随即淡淡的笑了起来——

她想起来了呀。

……

江饮把事情处理完毕，打算回民宿的时候，一个消息又把他的脚步顿住了。

“饮哥，有个消息我必须告诉你……”

“我查到了一点对苏小言不利的事情，她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江饮拿电话的手猛地收紧，“从哪知道的？”

“林默公司的密件，以前我从来截不下来，就今天，好像是对面送给我们的消息一样……”

听着曲安慢慢讲述了全过程，江饮应了一声，挂断电话的同时，眼睛里出现了几分看不懂的情绪。

林默不是向他示好，也不是堕落到可以让他随意拿捏，透露这个消息无非只有一个原因。

在他注意不到的地方，需要江饮去注意到，这件事上暂且冰释前嫌，联手度过这个事情。

“喂，去查一下鹤是怎么回事……”

而与此同时，林默手机一阵震动，是林爸给他打的电话。

“小默，我收到你的消息了，这件事有点过于匪夷所思……”

“我去查了一下，这刘家的人确实在三十七年前死了一个小儿子，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又复活了……”

“那家人信佛，觉得这小儿子不详，就一直没上户口，也不允许他出去，硬生生瞒了三十年……三十年啊！”

电话里父亲的声音有些颤抖，林默的手也有点颤抖：“所以说，刘集……不，鹤的反社会人格，居然是他们家里人造成的？”

那边一阵寂静，林默知道有些事情林爸不能说太明白，只答了一声知晓，就挂断了电话。

——事情的接连反转，让林默不得不暂停所有猜测，来理一下到底什么是真的。

若像林爸查的一样，那么鹤如此变/态也有了理由。但林默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总觉得哪儿没有想到。

直到苏小言回来，林默把查到的事情一说，苏小言立即否定了这个结果。

“这件事我清楚，这兄弟俩是换着出来的。”苏小言十分肯定的讲了这句话，换做林默愣了一下：“换着出来？”

“你也见过鹤了吧，和刘集是不是一模一样？”苏小言不答反问，林默略微思索，便点了点头。

“所以，他们自小是换着出来的。刘集上一天学，鹤上一天学，这样交叉着来。”

“……你肯定会想是不是我电影看多了？”苏小言见林默略微愣神的表情有些好笑，“这是我查出来的。鹤小时候几度接近死亡，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结果半夜被思念他的刘家母亲从棺材里抱出来，发现并不像白天冰冰凉的，反而还带着几分温度……”

“这才活了下来。”

“但那时这样的事情过于匪夷所思，刘母只能选择隐瞒，用了这样的方式让兄弟俩都有体面的活到了这个时代。可能上户口的时候又犯了难……”

“还没有解决这件事情的时候，兄弟俩之一把家里的孙子孙女杀害，其他人分不清是刘集还是鹤，但她分得清，可我去问的时候，刘母死咬着不松口，就是不告诉我到底是刘集还是鹤……”

仿佛想起了那段时间的无奈，苏小言脸上一闪而过几分沉痛，“兄弟俩自小同吃同住，明面上只有刘集这一个人，所以刘集娶了媳妇，其实是两个人的妻子……”

林默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抓住苏小言的肩，“那么，他……他们的妻子呢？”

“死了。”

苏小言面无表情，眼睛低垂了下去，“说是难产死的，可我一点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