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出的脸色瞬息万变，看的林晓都觉得他可以去冠上个表情帝的称号出道了。

“晓晓，你……”

“哎哟，别恶心着我！”林晓连忙摆手，“这称呼可不是你能叫的，麻烦大哥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行不行？”

“你明知道……”

“我明知道什么？明知道你是个花心大萝卜明知道你有眼癌心癌之前还死心塌地跟你在一起？不好意思，我眼癌和心癌痊愈了！”

“不是，晓晓……”

“叫谁晓晓？”

蒋裕和微微喘气，三两秒就匀称了呼吸，站在不远处抱臂看着黎出。

林晓没有挂断语音，蒋裕和自然是听得到有人纠缠她——很不巧的是，他就住在这附近。

江饮一早就透露过林晓也住在这里，但他一直没有来，就怕自己过于逾越而打扰到她。

如今自然是不能这样了。

蒋裕和显然是跑着来的，右裤腿侧甚至还有一些泥土的痕迹，看起来像是狠狠摔过。

但他站在那里，丝毫没有摔过一跤的痕迹。

“你是谁？”

黎出眼睛微微一眯，总觉得来人不是善茬。

“不如说，你是谁？”蒋裕和慢慢压过来，身高竟是比黎出还要高上一些——看起来，林默可能都要比他低一点点。

黎出莫名的屏住了一会呼吸，直到氧气用尽，才恍然发觉的大口呼吸起来。

林晓已然看愣，蒋裕和突然出手，一把制住黎出，藏在拎着零食袋子那只手的一把小刀被蒋裕和一把掏出，扔在了地上。

“拿着刀想干什么？”

黎出面色已然有些灰白色，嘴巴紧抿，牙齿咬得像是要断在嘴里。

“你想过来刺杀谁？”

“小言？我哥？还是，我？”

林晓眼里带着几分可笑，慢慢靠近黎出，把地上的那把小刀捡起来，“黎出，这就是你说的，‘我明知道’？”

蒋裕和看了几眼林晓，她眼里虽然更多是可笑神色，但分明还藏着更多的受伤。

黎出某种程度上，真的算是一位优秀的男朋友了。在他身边，林晓就没有多考虑过别的事情。

而那个所谓理由，“你不够独立，也不够以前那样有魅力”的分手理由，林晓一直都当个屁。

根本就不可能是这样。

黎出在和林晓在一起的第一天，就说过自己喜欢温柔小意的女孩子，林晓本也就不喜欢自己一直像个男孩子一样，自然就在他那里多有放纵。

然而……这一切，在看到地上那把刀的时候，就算是那天在同学会上看到黎出和吕艺韵在一起，林晓都没觉得碎了的心，彻底碎了。

“那把刀，只是，意外……”

一字一句，顶着蒋裕和擒拿带来的剧痛，黎出每一个字都停顿一下，一点点的敲在了林晓的心上。

是了，谁会明确承认自己是来杀人的呢。

“老蒋，给他放下吧。”

林晓兀的噙了几分笑意，眼里却不含半分感情，“他说是那就是，蒋裕和，进屋来，不要因为别人扰了咱们玩游戏的兴致。”

蒋裕和面带寒霜，一把扔下黎出，后者出于惯力往前走了几步，而后狠狠摔在了地上。

“滚，没有下次。”

关上门的一瞬间，黎出听到林晓这样说道。

……

收到林晓的回复，苏小言一时间陷入了无言。

“第一批有问题的人出现了，是我的前男友，黎出。”

文字没有感情，可苏小言明确的感觉到了林晓那字字句句里带着的苦涩与无奈，甚至还有几分愧疚。

她不知道，自己曾经的关系竟然也会给苏小言带来威胁。若苏小言在家，但凡出来一下，都有可能被一刀捅过来——

林默看了一眼苏小言的手机，懂了些许：“小言，想不想去看一下‘刘鹤’？”

苏小言收拾了一下心情，深深呼吸一下，点了点头，“必须去。”

只有去才能知道是刘集还是刘鹤，就算他装的再像，也不会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监狱。

刘鹤还是那个傻兮兮的样子，不同于之前林默见到的那样，他换了一身新的干净衣服。

据狱警说不知道为何突然就答应洗澡，还把自己弄的干干净净。除了看起来像个弱智，其他都正常起来了。

“刘鹤叔叔？”

刘鹤没有反应，嘴角留着一缕口水，半张着嘴傻愣愣的看着她。

“你还记得，你抓着我跑的那天吗？”

苏小言竟然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对不起，我是来道歉的。我该听你的话，不该回去看……真的辜负了你的一片好意。”

“刘鹤叔叔，你在牢里过的很苦吧，我查明真相以后，一定会救你出去，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被你哥哥抓来当替身。”

刘鹤依旧是那个傻愣愣的样子，苏小言说完就起身离开，毫无半点留恋。

林默看着她：“有结果了？”

“自然是有结果了。”苏小言出了监狱闭上了双眼，竟是微微舒了口气，“没有抓错人，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