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人院的起源是来自一位猫国著名的祖父妖王保加利亚。”

“妖王？”丰南莫名其妙联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面色有些轻微的尴尬。

大山很认真地点点头，回道：“妖王是猫国对他的尊称，数百年来猫国唯一的一位集古今巫术大成的巫术师。”

言及此处，大山像是触发了某种神奇的仪式，面色庄严又神圣，用自己营养不良，发育不健全的喉咙低声唱道：

“噢他有一头耀眼的七彩头发，还有一身油亮的古铜肌肤妖王所过之处，国泰民康”

“噢他有一双宽厚温暖的大手，抚过你胸膛”

“噢他的妖术如大海雄厚，吟唱有嘹亮歌喉”

“噢他啊！”

丰南拿着吃披萨赠送的土豆泥勺子狠狠敲了大山的头，面色狰狞，一边敲一边狠狠骂道：“叫你给我讲故事，你特么要唱歌！”

“唱歌！”

“唱歌！”

“我叫你特么唱歌！不知道你唱歌要命啊！”

大山可怜巴巴地捂住自己脑袋，看着丰南凶神恶煞的模样，不敢怒也不敢言。

丰南毕竟是他的雇主，就算是为了钱他也得忍下来。

见他住嘴，丰南停手抖了抖自己的大衣，看着周围人们诧异的目光，缓了口气说道：“没事没事自家人闹着玩，各位吃好喝好”

四周再度恢复了先前的祥和，大山尴尬地讪笑一阵，咳嗽一声继续讲道：

“切尔里斯镇正是妖王的家乡，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花费巨大的精力和钱财在一处荒地里面为疯子建造一个住处，不过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大秘密。”

大山的话引起了丰南的思考。

他总觉得贝贝出现在疯人院里面这件事不是一个巧合。

许多时候感觉来得很微妙，不一定都正确，但随着丰南从大山的嘴里听说了妖王保加利亚的事情之后，他愈发觉得贝贝身上的疑点很多。

“大山能够占卜天气时令吗？”

丰南吃着新鲜出炉的热腾腾披萨，随口问道。

大山点点头，笑道：

“南你放心，这种小事情我还是吃得开。”

“巫术分有很多类别，大都是以认识学习世界自然为目的的，季节时令的研究是每一个巫师的必修课。”

大山的话正说着，二人却被柜台的话语声音吸引过去，那里的客人嗓门比较大，比较粗犷，在相对安静的披萨店里面就显得有些刺耳。

“客人，真是很抱歉呢！您要的胡椒培根我们已经卖完了，因为今天早晨某个笨笨的小姑娘忘了和我们说您预订胡椒培根披萨的事情，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我们决定送您三天的披萨免费券。”

“拿着这张免费券，您能在我们店免费吃上三天的披萨。”

面对热情的小美女店员，长相比大山还要壮硕凶狠几分的客人竟有些不好意思，用自己依旧轰隆震响的嗓门儿瓮声瓮气地回道：

“啊其实没有关系的，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你不必如此。”

小美女店员依旧很坚持，脸色红红地将那张免费券递到了客人的手里，很尽职尽责地回道：“请您务必收下！”

客人迟疑了片刻，最后点点头，拿着那张免费券转身离开了。

这只是一件很小的插曲，只是大山的眼睛里面不对劲。

他的位置是背对门口，正对收银台，丰南在吃披萨听二人进行对话的时候，目光扫过了大山的眼睛。

他看见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一个下巴腐烂碎裂的男人，正拿着一把刀站在小美女店员的身后，疯狂切割。

丰南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看，小美女店员身后空空如也。

“直接看看不见，需要通过类似玻璃和镜子一样带着折射和反射效果的物品作为媒介”

在心底默默给六寸神一个定位，丰南看着大山低声问道：“如果破坏六寸神杀人的过程，会不会给自己招致灾难？”

大山听见丰南的话，点点头，表情严肃无比。

“会，六寸神非常记仇，只要让它发现你是故意在捣乱，它就会直接将下一个目标锁定在你的身上。”

丰南听完话不再迟疑，拉着大山出了披萨店。

“哎哎哎，怎么了南？你怎么突然这么急躁？”

大山一边拿着一个没有吃完的披萨，一边疑惑叫道。

丰南没有回复他，去披萨店不远处的眼镜店里面买了两副玻璃制造的样式品，戴在眼睛上面。

“带上它，有了这个你就能看见六寸神。”

丰南的话让大山有些吃惊，他对六寸神多少有些了解，在家族的古籍里面和巫师学校里都学过一些，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人透过玻璃可以看见六寸神。

这并不怪他孤陋寡闻，而是六寸间这样的咒术由于过于邪恶，被绝大部分的巫师排挤和歧视，被公认为只有心术不正的人才会使用。

也正是因为如此，关于六寸间的记载越来越少，到大山这个年代的时候，几乎了解的都是一些祖母祖父级别的巫师。

“需要一种类似镜子和玻璃这样对光有效果的物体才能看见它，我刚才在披萨店借着你的眼睛看见了六寸神出现在了店员的背后”

丰南和大山一边在街上走着，一边说道：“一开始的时候我们进入披萨店，那个时候我隔着门外的玻璃查看过里面，确定以及肯定，六寸神并没有在里面。”

“它依旧是突然出现的。”

大山沉默片刻说道：“六寸神是地缚灵，被召唤而来之后它会在一定的地域范围内活动，范围内的条件被触发之后，它可以直接出现在触发条件的人旁边。”

“从妖王流传下来的笔记之中的记载来看，生前越是强大的巫师，召唤而来的六寸神也会越强大，条件所能触发的范围也就越大。”

“切尔里斯镇并不能让六寸间的诅咒覆盖这么大的区域，献祭自己灵魂的巫师生前一定是个非常厉害的祖父或者祖母。”

大山自己一边说着，抬头时候，看见丰南的表情很平静。

“大山，现在的天气什么时候才能有大雾？”

大山闻言看了看天，又张开双臂细细感受了一下，然后回道：“今晚，大概在凌晨一点左右会有一场大雾，持续六小时。”

丰南看着大山如此随意就判断了关于数个小时之后的天气，不由得心里有点微微荒谬。

“你确定？不用做个仪式什么的或者用小动物献祭？”

大山摇头认真道：“南，完全没有必要，季节和天气的变化是有规律可言的，与环境息息相关。”

“一个合格的巫师判断天气就和算算术一样简单，本质上的区别也不大，都是套用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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