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南二人在一处亭台找到了任无敌,他正一个人坐在亭子里面喝酒。
“一个人喝什么酒?”
丰南的声音传出,任无敌却没有觉得意外,早外百步开外,他就已经察觉到丰南和萧彤了。
“你们答应我的事情完成了?”任无敌回过头,淡淡说道。
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两只小蚂蚱。
月辉之下,银鳞灿灿。
一股莫名的杀机在空气之中浮现。
“是的,并且我这里有一个你很感兴趣的事情。”丰南笑道。
“天下可能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值得我感兴趣了。”任无敌只顾饮酒,面色很平静,眺望着远处的星辰,眸子里有微微醉意。
“关于梨花棠还有一封她没有寄出去的信。”丰南如此说道,话音落下,任无敌神色微动,用一种让人不能拒绝的语气说道:“给我。”
丰南从身上掏出那封信纸,将其递给任无敌,接近的过程之中,他明显感觉到任无敌的眼神里有一份隐藏得极深的悲伤。
“是她的笔迹吗?”
“是。”任无敌回道。
闭上眼,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他轻轻敲击着手中的酒壶,良久才缓缓叹息一声。
“谢谢。”
“我还有一个秘密,不过要用你的故事来换。”丰南不动声色地拉住萧彤坐在了凉亭的另一边。
“你想听什么故事?”任无敌问道。
“任无敌和梨花棠的故事。”
任无敌闻言沉默了很久,直到自己的壶中酒水干涸,他才缓缓开口讲道:
“梨花棠本名叫做唐花骊,梨花棠是任无敌给她取的绰号,她原是蝶花谷的谷主,医术天下无双,任无敌当时身体有恙,四处寻访,天下唯有她能治任无敌的病。”
“可是任无敌去求医的时候,她却不愿意救他,理由是任无敌杀了太多人,是一只为恶一方的魔头。于是任无敌心生报复,就强行要了她的身子,每天将她当作自己泄的玩物一直到某天任无敌病疾作,躺在床上等死的时候,她却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救回了任无敌的命。”
“原因是她怀了任无敌的孩子,之后的那段时间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任无敌,温柔更甚当年他的母亲,于是就这样任无敌对她产生了感情。”
“可任无敌有多骄傲?他如何能接受这份他人可耻的赠与?本来当初他想杀了她后一走了之,可也没有下得了手,任无敌无法接受这份感情,最后就这么离去,留下了唐花骊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一走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任无敌一次都没去看望过梨花棠吗?”
“没有。”
空气里弥漫的浅淡的忧伤,一点一滴浸入人的心里。
“我做错了吗?”任无敌仰头长叹一声,任凭止不住的泪水划过自己的面庞。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
丰南沉默片刻,拿出了一张人皮面具,放在凉亭的桌子上。
“你被张天机利用了,你杀的不是张天机,而是你的骨肉张三。”
“现在庄子里面的张三才是真正的张天机。”
任无敌听完丰南的话,瞳孔骤然缩面部表情僵硬无比。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在四周弥漫。
“人皮面具是在煌亭密室中的尸体上面找到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将他的尸体扔到煌亭密室之中。”
任无敌目光似野兽死死盯住丰南,眼睛布满狰狞的血丝,疯狂随着剧烈浩瀚的杀机喷薄而出,四周竟开始凝霜,丰南挡在萧彤前面,感受来自自己灵魂深处对于强者的恐惧,平静道:“这是一场交易,我想杀了张天机,可我没这个能力,恰巧的是咱们有同一个敌人,我帮你揭开他的阴谋,你帮我杀了他。”
“我如何信你?就因为一张面具?”
“你不需要相信我,你只需要去张三的住处,检验他脸上是不是也有一个人皮面具,一切自会揭晓。”
萧彤被丰南护在身后,因为距离够近,她明显看见丰南背后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
她喉头动了两下,忽然牵住丰南的手,站到他身侧,对着任无敌认真道:“是与不是,你大可以去检验,如果我们骗了你,你可以直接把我们杀了。”
直面任无敌,萧彤感觉自己的两条腿正在裙下不断颤抖,几乎没有办法控制,对方的状态十分不好,随时可能出手,如果遭遇危险,她能帮丰南挡一招。
在这场任务里,她不会真死,但是丰南会死,她不想丰南死。
“如果让我现你们骗了我,定要将尔等挫骨扬灰!”任无敌声音冰冷不像人类,足尖轻点,整个人的身影仿佛凭空消失,诡异地出现在十米开外。
只是片刻就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之中。
“去尼玛的轻功!这特么分明是次元穿梭吧!”丰南在心底狠狠吐槽了一句,对方的那个度太恐怖了,怪不得叫做任无敌,光是这个身法度也难在江湖上找到敌手。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不只是说说而已。
手心的滑腻让丰南有些不适应,萧彤微微喘息着,轻声道:“扶我一下,我腿软了。”
丰南一把将萧彤横抱了起来,熟悉的淡淡香味在鼻翼缭绕,他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怂逼。”
“”萧彤有什么话卡在嘴里说不出来,沉默许久,心里叹息自己怎么喜欢上了这么一个毒舌。
各种嘲讽。
“谢谢你,怂逼。”丰南缓了口气,突如其来的道谢让萧彤微微一怔,随后无奈道:“你连道谢都要嘲讽我一下吗?”
她话刚说完,突然惊呼一声,随即身子软,不停颤抖,面色变得通红。
“卧槽!疯男你不要玩我尾巴!”
“我看你一副很爽的样子。”
“草!闭嘴!”萧彤忍不住爆了粗口,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上越羞恼。
“开个玩笑好好调整一下状态,回去还指不定是个什么情况,但愿王霸他们现在还算安全。”
说到这里,丰南的神情正经起来。
“如果到时候咱们真要和任无敌开战,不要去管王秋月,以任无敌的身手,我们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她往自私些讲,她对最后一场大战几乎没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