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疯了一般逃回自己的公寓,一进门便坐在沙发上,惊魂未定地看着对方,沉默不言。
“你们怎么了?”
玉明心从厨房里面端着一碟回锅肉出来,饭桌上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正热腾腾地冒着白雾,香气弥漫在大厅之中,勾动人腹中的馋虫。
吉姆正在客厅之中看着电视,他刚才勘查了屋子里面,除了有些脏,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屋子里的东西摆放的很整齐,这里的上一任主人应该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季晓额头上渗出汗珠,涩口道:“六楼有个老头,很恐怖”
他无法描述当时的那种感觉,就好像在他转身的一瞬间,身后邋里邋遢的老头仿佛就化作了一个血盆大口的恐怖恶鬼,莫名的气息让他和杨乐乐如坠冰窖,杂乱而高频的脚步声与脚上铁链的摩擦声快速响动,每一道声音都像是催命符。
他们一转身准备离开,老头儿就快速地接近他们,短短两三秒就到了杨龙龙的身后。
踢踏的脚步声,脚链刺啦声,沉重的呼吸声。
里面隐隐忍耐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贪婪。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嘴上的那些真的是油污吗?
季晓不敢往下想。
“六楼”他说出这两个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楼上又突兀传来诡异沉闷的摩擦声。
这种声音不是老头儿脚上的铁链能够发出的,一定他在刻意磨着什么玩意。
客厅里的四人一时间都安静下来,听着楼上的声音,气氛越来越沉闷。
门口传来敲门声,砰砰的声响略微冲淡了空气中的恐慌,吉姆起身去开门,看见了丰南和钟婉溪站在门口。
“三楼的住客全死了。”丰南无视楼上传来的声响,一进屋子便开门见山,跟在他身后的钟婉溪面色十分难看,甚至有几分惨白。
她现在看见满桌子的菜全无胃口。
刚才三楼住客房间里面血腥惨烈的场景还仿佛就在她眼前晃悠,最让人感到难以接受的事情是,他们几乎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丰南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这样的沉默让钟婉溪心里感到不安。
“三楼的住户死光了?”玉明心发出一声惊呼。
“一共六户,尸体的血还没有干,确认是才死不久。”钟婉溪眸子里闪烁,随后又忍着恶心说道:
“他们的尸体被折成了很多段,心脏不见了,场面要多血腥有多血腥。”
钟婉溪的话音落下,季晓也开口和几人说出了刚才他和季晓遇见的事情。
杨乐乐沉默着,好像先前的事情对他的内心摧残极大。
丰南看了看季晓,又看了看杨乐乐。
耳畔是楼上摩擦东西的声音。
很刺耳,听着很不舒服,对于某些个别人甚至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种声音让丰南觉得熟悉,在他进入诡校之前,他经常听这种声音。
“你们有没有闻到屋子里有血腥味?”丰南平静问道。
他话一说完,整个屋子里的顿时就一片寂静。
“不不会吧,是不是我们刚才从三楼带上来的味道?”钟婉溪秀眉凝蹙,仔细闻了闻自己的牛仔衬衫,发现上面的确有血腥味。
“你看,我就说是我们身上的味道。”
丰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其他人的心头绷得极紧,丰南的话让他们以为屋子里多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此时看见钟婉溪找到味道来源,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
“我去加一件衣服,好冷。”杨乐乐这么说着,像是被他们吓着了,整个人埋头微微弓腰朝着昨晚睡过的卧室走去,没过多久他就穿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身上还缠了围巾。
“这是什么味道?”吉姆打了个喷嚏,距离杨乐乐远了些。
“樟木,不知道是谁放在里面的话说这味道不难闻吧?”季晓嗅了嗅杨乐乐身上衣服里面浓重的樟木味儿,对吉姆这么大的反应感到很奇怪。
“我对这味道过敏还有,杨乐乐你穿成这样真的不热吗?”
杨乐乐摇摇头。
“可能是心里觉得冷吧”他嘀咕一声,又把衣服裹得紧了些,旁边的玉明心看见他这副胆小的模样,竟有些忍俊不禁。
“看不出来,你胆子这么小哦。”
玉明心的话里没有嘲讽的意思,众人只当她是打趣。
“先吃饭吧,吃完饭再商量。”
钟婉溪闻言摆了摆手,鼓着腮帮子叹气道:“我不吃,吃不下,你们吃吧。”
“我也不想吃”杨乐乐摇摇头,自己一个人跑到阴暗的地方蹲着,把自己抱得紧紧,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
剩下的四人快速吃完了饭,玉明心收拾了东西,在厨房里洗着碗,其他几人都在屋子里休息,到了下午两点,外面的天忽然阴沉下来,太阳敛尽了自己的光芒,有要下雨的征兆。
“四楼有一对夫妇,他们有个7岁大的女儿,家里还算和睦他们对面住的是一对老夫妻,大约七十左右的年纪,女的腿脚不好坐在轮椅上,是她的老伴儿在照顾她。”
“楼道尽头还有一家人,像是一对年轻的情侣,一直在里面吵架,我们当时敲门,他们没有理会咱们。”
季晓看见丰南打开了阳台上的电脑,将自己上午的所有见闻全部说给他听,也说给大厅里的所有人听。
“我的扫雷呢?我的三维弹球呢?我的蜘蛛纸”丰南惊异地开口,随后忽然中断了自己的话语,他看见了一个奇怪的文件夹,看见里面有一个奇怪的音频文件。
文件时p3缀结尾,名字很有意思,叫:奇怪的访客。
丰南点开,又将电脑的音频开大了些,细密的奇怪声音传来,像是脚步声,又像是击打声。
随着丰南点开了这个奇怪的文件,四周的几人都围拢了上来,唯独杨龙龙还抱着自己蹲在沙发旁边的小角落里面,看着电视。
一共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到了2分的时候,恰面的声音消失,出现了奇怪的水渍溅开声,细密琐碎,一直到快要结束的时候,有个人才发出了舒服的喘息声,随后音频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