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老子真他妈在这深山老林里呆腻了。”一个大汉粗声抱怨着。
“老哥,没办法,只能再忍忍了。等有了钱,还愁找不着美人消遣吗?”另一个人道。
“还美人,老子在这里都待了一年多了,连个母猪都没遇到,可到现在才挖了不到一成,这样下去,老子岂不是要在这里再呆上十年。十年,要老子怎么过下去!”
“老哥,兄弟明白,兄弟不也一样吗?不过上头不允许这事有太多的人知道,否则我们悄悄的带几个美人进来。上次刘大的事你知道吧,就是带了他老婆进来,就被处死了。我们还是管好自己的命根子,性命要紧,性命要紧啊。”
他们在大榕树下小解,他们絮絮的松腰带时,齐介允便用双手捂住了我的耳朵。待齐介允松开我,那二人已经走远。
“是在挖东西,看来确实是有地宝。”我小声的对齐介允道,看来我没有猜错。
“恩,”齐介允只回了我一个字,也许是觉得回答别人一个字太没有礼貌,他又道:“看来我必须要想办法下山谷瞧上一瞧到底是在挖什么。”
“看他们这守卫的情况,很危险不是么,你这么贸然下去,真的没事么?”
“姚茄”
“恩?”
“你担心我的安危?”
不,不,我担心大家的安危,“既然一起来的,就该一起平安的回去。”我怕只有我一个人回去,会被你的人乱刀砍死。
即使刚刚很尴尬,即使他齐介允占了我的便宜,但再怎么说,我也是明事理的人,知道他刚刚对我的举动救了我二人。若不是他反应及时,后果不堪设想,我可能会忍不住咳嗽,然后引起守卫的注意,以齐介允的本事能带着我飞走不再话下,但是也可能因此让齐介允错失了大好机会,甬山会加强守备,对齐介允来说调查会难上加难,也可能再无这个机会。
对于齐介允能不能完成任务,齐介允会不会被齐景轩责备,齐景轩会不会与连渊交恶,这些都不是我所担心的。我单纯的只是不敢信任齐介允,万一我们被人发现,万一他觉得我是个累赘,扔下我不管,那我岂不是死的很冤枉。
和被冤死相比,我反而轻易的就在心里原谅了齐介允对我的轻薄。可我心里还是介意的。是谁不好,偏偏是齐介允。不为什么,只因为他是仇人的儿子,也是我的仇人。
齐介允没对刚刚轻薄我的事情做解释,而是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我也不是斤斤计较得理不饶人的人,刚刚他也确实是因为情况紧急才会如此。我心里虽然有个疙瘩,却也不能去计较。
我身体受不住山谷里的冷,齐介允也不放心再把我一个人丢在大榕树上。他对我说:“一起去探一探,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反倒是危险。”
我本来就只是个掩护,但他既然不怕我拖累,要带上我一起去察看,我当然不想一个人留在这冷冰冰的树上吹冷风。
他的轻功不消三两下,带着我,便避开了严格守卫,我在想,如果他不带上我,或许他能更快的找到山谷的秘密。可我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这种话,毕竟我一个弱女子,是不敢一个人在这戒备森严的深山老林的游走。
事实证明,我紧紧的扒拉着齐介允是个明智的选择,山谷外虽然护卫众多,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护卫们甚是放松,不是偷懒打瞌睡,就是三三两两的偷偷的躲在一起吹牛皮,但人数绝对是多。若他们都认真看守,我与齐介允也不能轻易的就进入山谷。
稀稀拉拉的火把树立在山谷四周,在火光的映照下,我看到了山谷里的护卫更多,就连来来回回巡视的护卫都有三队人,每队巡视护卫有十二人,当值护卫都有三五十人,那么在这里的还未现身的护卫恐怕最少也得上百人之多了。山谷里有大片的残破的屋舍,每个屋舍外都有两个护卫。
说是屋舍,看起来异常简陋,像是临时搭建的,能遮蔽个风雨就行。唯有一处屋舍,看起来规整很多,而且还亮着微弱的烛光,而这一处的护卫更多,不用就能猜到这一定是这山谷秘密负责的头领所在的住所。
齐介允不敢带我走那条唯一一条下山谷的路,而是绕了半圈,来到看守不多的山谷里一处山包上,带着我运气轻功从这处山包山迅速的落到山谷里。这山包不像是自然生成的,齐介允也发现了异样,在山包上抓了把土捏了捏,我也学着他,抓了小把土,刚抓在手心里便感觉出来异样所在了。
是堆土,不是天然生成。这个山包就是挖地宝挖出来的吧。
齐介允拉住我,迅速的带着我闪身进了一处洞穴,料是我不会武功也知道,今晚他所有的快速的反应都是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在这点上,我完完全全的信任他,被他牵着走。
可进了洞穴,我以为只是简单的躲避,齐介允一只手拉着我往洞穴深处走。
我在这样密闭的洞穴里有些恐慌,害怕会遇到未知的危险,我害怕的把齐介允的手拽一拽,他转回身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此时我们不能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轻声的一句话都有可能让我们暴露。他回身走过来两步,换了右手握住我的右手,左手腾到我的后背搂住我继续往前走。不能退缩,只能跟着齐介允继续往洞穴的深处去。
有了齐介允的保护,我心里放松了许多,也没那么胆怯了。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洞穴的情形,能容纳得下三个人并行,而且洞穴里散落了不少垦凿工具和簸箕。
难道这里就是地宝的所在?
我抬头看向齐介允,他的目光很坚定,紧绷的表情告诉他,他也发现了这里的情况,而且前面可能有惊人的东西在等着我们。
果然,我们行了不下于五米,便看到一处异常开阔的地方,有守卫在里面说话的声音,我们不敢贸然的进去。但里面的人已经发现有人来了,对外面没有露头的我们喊道:“是谁?这么晚了过来做什么?”
齐介允低头看向我,我恍悟,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递给他看,然后我一闭眼头一偏,告诉他这个药的效果。
他笑了,像极了天上耀眼的星星,差点把我吸引了去。好吧,我承认齐介允的美貌不输给师兄。他宠溺似的摸了摸我的头,拿了这个药粉包,把我推在洞穴的墙壁上摁了摁,我知道他要我在这里等他。
他见我点点头,又点了我一下鼻尖。便进去了。
我背靠着墙壁而立,极力平复自己的呼吸,里面没有我想象的混乱和打斗声,来来回回只听得一个字“你”,便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地声,一,二,三四,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