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银鹏飞出去的一刹那,金木兰客栈的所有客人都在同一时间动了起来,他们有些人甚至已抽出了兵器,冲向陈风所在的雅间,可没有人真正动手,因为萧银鹏下令撤退,因此他们也都不得不退。
屋内又只有陈风、公孙兰两人了。
公孙兰下下,仔仔细细非常好奇的将陈风全身下打量了一遍,这才道:“你在和萧银鹏做戏,这场戏做给谁看?”
陈风也下下瞧,只不过不是往公孙兰身下下瞧,虽说公孙兰此时此刻的装扮只不过是看去很出色的女人,但陈风也从不对女人如此失礼,他看的是四周,他已将四周下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随即笑着道:“这四周似乎只有你一个人,而我也似乎瞧不见其他人?”
公孙兰翻了个白眼:“你当然明白我的意思,你自然是做戏给孙玉伯一脉的人看,只不过现如今你到底要对付孙玉伯还是万鹏王?”
公孙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肯定四周没有人了,因此才会说出这句话,可陈风却用食指抵着嘴唇,摇头叹息道:“小心隔墙有耳,我们在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最好小心一些,否则不出三天,我必然会死在凤城,或许明天我就要死在了凤城。”
“为什么是明天?”公孙兰笑道:“难道你预料到了自己的死期?”
陈风淡淡道:“倘若你这句话让孙府的人听见了,我明天摆放孙玉伯,岂非非死不可?”
公孙兰有些震惊:“你要拜访孙玉伯?”
陈风点头:‘是的,我要拜访孙玉伯。’
公孙兰道:“你为什么要拜访孙玉伯呢?”
陈风淡淡道:“我不但要拜访孙玉伯,而且还要拜访万鹏王,不过拜访他们的方式是不一样的。”
公孙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陈风,现在他对陈风可是越来越好奇了,他实在思忖不出陈风到底布下了什么计划,这一刻公孙兰甚至有一种将陈风脑袋刨开来看的想法。
陈风冲着公孙兰笑了笑,仿佛已看穿了公孙兰的心思道:“你了前往不要对我好奇,我可不希望我的后宫风起云涌,鸡犬不宁,甚至殃及我这个池鱼。”
公孙兰轻哼了一声,推门走了出去。
走出门的时候,公孙兰感觉精致面具下的面庞已发红,心跳也已加速。
陈风推开窗户,望着窗外,他望着的方向正是孙府的方向。
孙府的领袖就是孙玉伯。
孙玉伯是江湖一个非常可怕的人物,不过他也倍受尊敬,他的朋友属下自然不会叫他孙玉伯,可也不会给他带什么可怕逼人的称呼,他们都称呼他老伯。
孙玉伯也的确已经老了,自他崛起于江湖到现如今已经有三十多个年头了。没有人知晓他手头有多少产业,也没有人知晓他有多少可怕的势力,因此他虽然已是个五十出头甚至逼近了六十岁的老人,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小觑他,甚至于连万鹏王的风头也未必比得孙玉伯。
孙玉伯坐下有两大爱将,一文一武!
武将就是孙剑!
孙剑是老伯的儿子,孙剑的武功可以算得是孙玉伯手下几乎所有人之中最高的,性情也最为刚猛暴戾,但为人颇为正义,这一方面一直得到老伯的赞许,可孙剑有一点令老伯不太满意,孙剑有时候太过于冲动,而一个身为领袖的人绝不能冲动,冲动的代价不仅是自己的惨死,而且会将所有手下人带入深渊。
这些年来老伯一直在试图改变孙剑这个特点,只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孙剑仍旧是孙剑。
文臣是律香川!
老伯不但严于律己,也严于律人!只不过他只对重视的人非常严苛,对于律香川便也是如此。
可即便已老伯严苛的目光来看,律香川也是个无可挑剔的人,有谋略有胆气果断且懂得出手,是个做大事的人。
老伯认为律香川、孙剑两人若可以携手合作,他亡故之后,仍旧能当得起孙府的擎天之柱,可孙玉伯却很清楚他所希望瞧见的局面永远不会出现了。
律香川最重视情报,金木兰客栈发生的事情已第一时间传到了律香川耳中,律香川也第一时间见到老伯,传达这个消息,此时已夜色深沉,可老伯仍旧在院中浇花。
鲜花盛开的正娇艳夺目,而老伯却已经日薄西山了。
律香川已很简洁精炼的言语将金木兰客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随后又补充了自己的简洁。
律香川道:“萧银鹏重伤飞出金木兰客栈这件事我认为非常客气,以萧银鹏睚眦必报的性情,不应当人如此轻而易举放过陈风,而且据我所知两年前,陈风不但来拜访过老伯,也似乎还前往过飞鹏堡。”
飞鹏堡的主人正是万鹏王。
老伯点了点头道:“因此你怀疑万鹏王和陈风已达成了合作,故意在我们人的眼皮子底下,演了一场苦肉计?”
律香川道:“并非没有可能!而且这段时间十二飞鹏帮已蠢蠢欲动了。”
老伯慢慢转过身,望着律香川:“你有什么计划?”
律香川道:“我想亲自去见一见陈风,看一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伯幽幽道:“或许不用了,不管他是不是有计划,现在他既然已在我们面前演了这一出戏,那么他又怎么可能不会继续唱下去呢?”
律香川明白孙玉伯的意思——陈风一定会来孙府拜访孙玉伯。
律香川没有说话,只是毕恭毕敬立在孙玉伯面前,等待孙玉伯的吩咐。
老伯望着手中的鲜花沉默了许久,忽然道:“两年前你就已见过陈风了,你认为他是个怎样的人?”
律香川道:“一个非常可怕的人,倘若这人要在江湖中成名,绝对不会超过三个月。”
老伯淡淡道:“可这样一个有名的人为什么还没有成名呢?”
“因为他不想成名,或者说他有不能成名的理由。”律香川沉声道:“对于他我们也已进行了调查,可一无所获。”
老伯淡淡道:“那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现在若再一次调查就不一样了,毕竟他这样一个年轻人,不可能一点痕迹也没有。”
律香川明白老伯的意思,立刻下去。
七月二十一,阳光满天。
陈风站在窗前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呵欠,一夜的休息他又已恢复了精神,他已打算吃完早点便去拜访孙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