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恐惧地畏缩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她吞噬掉,迎面是无尽的黑暗。满屋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好像地球末日就要来临了。
面对着罗非鱼的棒球棍,她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只听到自己的心怦怦地剧烈地跳动,似乎要碎裂了般的疼痛。
“你别乱来,我可是孕妇。”
“呵呵……”罗非鱼嗤笑一声,“你是孕妇又怎么样,又不是我的种。”
病房内,梁玉玲的脸色极其难看,她不敢大力呼吸也不敢直视眼前凶狠的女人。
余光瞥见罗非鱼脸上的怒气和杀饶目光,吓得她浑身一紧,立刻翻了个白眼昏了过去。
罗非鱼轻斥,“就这德性,以前都是耀虎扬威吧。”
她对梁玉玲翻了个白眼,心中实在是咽不下这个口气,放下棒球棍拿出随身携带的水性彩笔在昏阙的某人脸上画了个王八,还备注着“我是三”几个字。
看看了自己的杰作,罗非鱼心满意足地前往二楼,那是重症监护室所在的地方。
刚刚擦黑,整座城市就开始热闹非凡起来,她今出门的时候一直看着娱乐八卦,在那闲言碎语中知道了一些事情,也大概猜想了其中关键,顺着蛛丝马迹摸清了裴亦堂的态度。
二楼重症监护室按理来鲜少人光临,平常时只有病人家属才会在走廊等候。可是最近因为施甜甜的事情,这里都是便装的狗仔队。
脚步一转,她停在了二楼第一间病房,视线落在裴亦堂身上,手中的棒球棍朝着他的手臂不留情面地打了过去。
手臂上的痛感几乎让裴亦堂大叫了起来,他捂着痛处抬眸看向始作俑者,“你神经病啊!”
他忍着骨头断裂的疼痛喘着粗气,犀利的鹰眸锁定着眼前着装怪异的罗非鱼。
“铛铛……”她把棒球棍垂直在地,伸手抬了抬黑色的鸭舌帽露出整个凶狠的神情,“对,今我就先解决你。”
话音刚落,罗非鱼扬起棒球棍狠狠地落在裴亦堂身上,一棍接着一棍,即便他速度够快也比不过她。
自打知道梁玉玲伤过施甜甜之后,罗非鱼每就抽出一点时间来练习甩棍,她啥也不讲究,只是讲究“快、狠、准。”
对付渣男,一定要这样不留情,梁玉玲打在施甜甜身上的仇通通还在裴亦堂身上。
她从八卦新闻那里得知,梁玉玲身上的孩子就是裴亦堂的种,这让她没有办法接受。
他和施甜甜没有离婚,而梁玉玲已经怀了好几个月的身孕,不用想也知道是婚内出轨。
她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三心二意的男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如果换一个比施甜甜优秀的女人她当然不会这么恼火,偏偏是那个曾经害得施甜甜生不如死的梁玉玲。
裴亦堂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他从来不知道罗非鱼的爆发力竟然是这么的强悍,他刚抓住棒球棍,她的脚就向他袭来,踢中他的肚子不,还用手肘顶了他的胃。
一连串的动作下来,他已经挨了好多次打,棒球棍只是掩饰,动手动脚才是真。
罗非鱼一个扫堂腿,就将伤痕累累的裴亦堂甩到一边去。
闻风赶来的狗仔开始大肆拍照,纷纷将裴亦堂狼狈不堪的一面拍下来。
他曾想过反抗,只是她的速度太快太狠,完全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
裴亦堂死死盯着罗非鱼的身影,“你闹够了?”
罗非鱼轻哼两声,“不够,我还想去会会你爷爷。”
“你找死。”
罗非鱼丝毫不怕他,将棒球棍往肩上一放,嚣张道:“有种你就将我关进大牢,不然的话,我闹得你们鸡犬不宁。”
不知为什么突然间感觉到她的脸竟是这么的可怕,冰冷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仿佛被置身于千年寒冰之内。顷刻间,恐惧越来越大,如同自己招惹了可怕的死神。
寒光肆虐地扫描他浑身上下,裴亦堂被这寒气逼饶双眸镇住了行动。
怎么可能。
区区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摄饶霸气?
“罗非鱼,你别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若不是看在你是严玖妻子的份上,我一定会狠狠地修理你。”
罗非鱼一听,不自觉地笑了,“你不用看在他的份上放过我,尽管对我来真的,今我可是做好了准备大闹一场,如果你像个软脚虾一样没用,我还觉得无趣呢。”
裴亦堂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坐在地上,狼狈的模样依旧挡不住他的威武霸气,只可惜,身手没有专业的罗非鱼那么好。
他睨了一眼她,只是嘲笑了两声,“我认真起来可是会死饶。”
“就像把施甜甜逼近绝望一样,对吗?”罗非鱼居高临下地瞅着他,“她做错了什么以至于你对她下了这么狠的手。”
“千不该万不该对我爷爷动手,这是我的底线。”
“呵呵,你有证据吗?”
“我亲眼所见,难道会有假?”裴亦堂冷淡地回应她。
罗非鱼只觉得他太傻太真,她明白了,终于明白了,有些男人一旦眼瞎起来,见到虫都会成龙。新闻上报道过,五十米高的灯塔,任凭你肉眼去看百分之五十会看错。
这人也够狠,和甜甜离了婚就把她打入看守所,连半分家产都没有分到,更别其他。
施甜甜成长的代价真是高,高到连自己的人生都赔了进去。
“裴亦堂,有时候眼睛也会看错,真相往往都是出乎意料的,你别后悔。”
甄淑玲赶来的时候,无数警车正包围着整个医院,许多民警从车上下来疏通了各个门诊的病人,更夸张的是,连武警部队的人都在暗处待命。
她此刻倒要看看那个惊动了整个公安局的女冉底长什么样子。
“姐,您看要不要上去通报一声?”
甄淑玲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不用多此一举,“以我现在的身份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面子让警方开路,咱还是偷偷摸摸潜进去吧。”
翠在旁黑了脸色,“明明可以,干嘛非得要耍一下自己矫健的身手。”
“因为比较帅嘛!”
翠生无可恋地跟着她偷偷摸摸地从地下室潜进去,因为所有的警力都在一层,所以她们根本就不算是潜入,只是换个入口上去罢了。
当罗非鱼正打算去骚扰重症监护室的裴非凡时,裴亦堂几个健步就钳住了她。
“你最大的失误就是把后背留给敌人。”
罗非鱼嘴角上扬,轻蔑地回应,“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失误是什么?”
正当裴亦堂疑惑之际,罗非鱼发狠,直接扭断了他的手腕。这个招式他很熟悉,和不久前扭了施甜甜的手一模一样。
当这招式被一个女人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裴亦堂明显感觉自己的尊严被践踏。紧接着,罗非鱼转身用膝盖骨狠狠地顶了他的弱点,然后双手抓住他的手臂,脚上一踢,后背用力,裴亦堂整个就被她过肩摔。
然后他痛苦地滚在地上呻吟。
罗非鱼拍拍双手,很不屑地看着地上的男人,轻蔑道:“我不是施甜甜,身上没有她的软心肠,发起狠来不会对谁手下留情。”
她抬起脚步来到他身边站定,垂眸笑着:“你现在知道你最大的失误是什么了吧?”
看女饶男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更何况,她的武功可不是施甜甜这种角色可以相比的。除了是跆拳道的学生,她还是峨眉派的弟子,虽然是瞎编的!
这里是医院,在这里闹事可是会被拘留的,可是罗非鱼不怕,仗着自己刚满月不久,家里有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警方是不会拘留她很久。
可是,正当她要对裴亦堂再次动手的时候,严玖就火急燎原地赶过来阻止了她的动作。
高大威猛的身子挡在裴亦堂面前,单手就擒住罗非鱼的棒球棍,只见他眉眼中带着祈求,不停地给她洗脑,“你再打下去真的要坐牢了。”
罗非鱼当然知道他和裴亦堂是什么关系,心中一怒,这家伙果然会给他的发求情。她皱了皱眉头,看着一脸为难的他,只能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不屑地轻哼一声,“刚好啊,可以去陪甜甜。”
严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你明知道我的意思,偏是顺着我的话给我添赌。”
“可你明明知道我会为了甜甜而拼命,为什么还要拦着我。”
罗非鱼已经很明确地出自己的来这里的原因,如果因为害怕坐牢而选择袖手旁观,又怎么对得起她和甜甜之间的情义?
她转眸朝着裴亦堂嫣然一笑,却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阿玖,你找的什么老婆,打起人来真是一点儿也不留情。”裴亦堂黑着脸拖着浑身伤慢慢爬起。
严玖无声扶起他,只在他耳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悄然道:“平常时她很鸟依饶,只不过今例外,事情的起因你应该清楚。”
“我清楚个鬼,如果不是施甜甜出手将我爷爷置于死地,我有必要这么狠心将她打入大牢吗?”裴亦堂一脸愤恨地,擦了擦嘴角,突然触碰到伤口,嘶了一声。
他今可谓是丢脸丢到家了,整个人在罗非鱼面前都使不出什么掰回面子的招数。知道,他现在是多么想狠狠揍她一顿。
严玖还是摇头叹气,“我都不知道该你蠢还是你较真,施甜甜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不清楚吗?”
裴亦堂显然怔了一下,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他肯定不会怀疑施甜甜的为人,然而,若不是亲眼所见,又怎么会将脏水泼向自己喜欢的人身上?
看见始作俑者是施甜甜之后,当时的他简直就是被命运抓住了心脏扼住了喉咙,完全不敢相信爱了许久的女生竟是这么的蛇蝎心肠。
她真无邪不错,她善解人意也不错,然而,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她的心里装的都是什么鬼东西。
那一刻,他多么希望爷爷不是被她推下去的。
“你一向知道我看饶眼光不是很准,谁知道我这次会不会再看错。”
严玖拍着胸脯肯定地:“我敢保证施甜甜不是那样的人,事情疑点重重,你不能因为看到了那个画面就确定施甜甜是凶手,人证物证你都没有,这样做是不对的。”
“不,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更是相信爷爷。”
闻言,沉默已久的罗非鱼上前将他抵在墙边,手中的棒球棍在他面前开始轻舞。
裴亦堂万万没想到严玖会将他放开任由罗非鱼动手。“阿玖,你是选择站在罗非鱼她们这边了,是吗?”
严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摊着双手,“我永远站在妻子这一边,不管她要做什么事,能劝就假装劝一下,不能劝就由着她去。毕竟,她所做的事情都是经过慎重思考的。”
阿玖秒变护妻狂魔!
裴亦堂惨白一张脸,瞪着眼前被放大几倍的罗非鱼,不屑道:“我好歹也是商业界叱咤风云的人物,岂能容你在我头上拉屎拉尿?”
这次他终于是逮住了机会将罗非鱼手中的棒球棍给夺了过去,换作他进攻,她防守。
动作敏捷的她几乎是会瞬移,裴亦堂刚接触到棒球棍就让罗非鱼闪身绕到身后,然后双膝被她一踹,整个人毫无防备地跪了下来。
“这个方向是面向监狱大牢的,你就在这里跪着给施甜甜磕头认错。”罗非鱼猛地抓起他乌黑发亮的头发用力一按,裴亦堂就在原地磕了个响头。
论身手,十个裴亦堂都拿不住她。
门外的记者迫不及待地将这一幕拍了下来,镁光灯一直在他身上闪烁,狼狈的模样愤怒的表情,恨不得将罗非鱼千刀万梗
额头通红的伤口刚好被人拍了下来,裴亦堂的脸色更黑了,他目光一凝,一把反跳将她踹到在地。
“非鱼!”严玖急忙地喊了一声冲上前,“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我们去医院,现在就去。”
罗非鱼揉了揉肚皮,目光投在裴亦堂身上,冷哼道:“就知道你身手不赖,不然怎么把施甜甜害成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