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来平平淡淡,没有显赫家世,没有倾城面貌。可他依然想温暖她,替她实现那些她不一定能实现的愿望,努力弥补她这辈子所觉得的遗憾。
他希望自己能成为她所依靠的那棵大树,而不是任由自己站在风吹雨淋当下仿徨无措。
严玖差点被她的脑袋撞到下巴,垂首看她的时候,搂着他腰部的双手居然在抖,“你都还是在他手底下干活的员工,拿什么去跟他斗。”
看着她委屈巴巴的眼神,严玖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地:“其实我是落魄的贵族子弟,你信不信。”
罗非鱼差点栽倒在床上,抬头盯着他的双眸时,闷闷地:“我是多么希望你家能与裴家抗衡一下,好歹甜甜不至于这么狼狈。”
严玖很认真地看着她,坚信地告诉她,“我爸有个的公司,在警局还算有点儿话语权。让他们多多关照一下施甜甜还是可以的,至于保释她出来,还得看她的表现。”
“真的吗?”
“嗯!”严玖重重地点零头。
罗非鱼像是听到了大的喜讯,搂着他激动得不能自己,“老公,你真是太棒了!”
“能让你稍微开心一点也好。”
最让人值得高心事莫过于妻子将他当做一生的依靠,她只乖乖的做他心里的那只白兔就好,遇到困难的事情交给他处理,这样才显得他为人可靠,或许将来在女儿的心中也有一个稳如泰山的位置,不可撼摇。
严玖将她哄睡之后便去妈妈那里抱回红薯,刚进门,母亲正和父亲在商量施甜甜的事情。
许久以来都不曾见过父亲紧锁眉头的样子,母亲在旁抱着孩还不停地叹气。
“怎么了?”严玖坐在沙发上看着一脸严肃的父母。
家里经营的公司不是很大,如果是因为资金周转不灵的缘故而导致这样,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是发生了特别大的事情,大到连自己的父亲都没办法解决。
严父垂眸,似乎在深思,眉头从严玖一开始进来的时候都没见舒缓过。“堂这次是真的要动真格了。”
“爸,怎么回事。”
“根据战友的情报,堂将施甜甜告上了法庭。”
“不可能。”严玖皱着眉头,情绪波动很大,“裴老爷子虽然还在重症监护室,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为什么要将她告上法庭?”
“这个事情似乎挺诡异的,不知道为什么阿松管家像是着了魔似的愣是要求严惩施甜甜。”父亲皱着眉头很是不解,“你施甜甜是一个孤儿,老家也被堂拆了,到底,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治她于死地呢?”
“我们得深入调查,自古以来,我总觉得裴老爷子不似表面这般平易近人,总感觉他在算计着什么。”
“你傻呀,施甜甜什么也没有,算计啥。要有的话,也就是她名下的一套房产,总不能大集团跟她死磕是因为那套一百多平方米的房子吧。”母亲抱着红薯轻轻放在他怀里,忽然就给了他一个爆栗子,“我觉得施甜甜身上应该有更加值钱的东西,不然,谁会跟一个孤女过不去。”
按照母亲的想法,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裴非凡是出了名的商业精英,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捞得到利益的东西。
当年,因为裴亦堂的母亲是个没有身家的落魄女,他可是横眉竖眼对她挑剔了好久,如果暗地里没有母亲她们帮衬,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怀上裴亦堂的机会。
诡异的是,裴亦堂的母亲莫名其妙地出现又莫名其妙地失踪,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色已晚,施甜甜的事情暂时不提,他抱着女儿回到自己的卧房放在隔壁的婴儿床后,拿出手机质问裴亦堂。
医院重症监护室
夜深人静之时,阿松正在给病床上歇息的裴非凡擦拭身体,从头到脚没有一丝污渍。
在裴亦堂忙着公事没在医院陪护的这些日子,裴非凡只有阿松在照顾。
“施甜甜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裴非凡缓缓地睁开眼睛,一醒来就迫不及待地询问。
阿松轻叹一口气,忍不住埋怨他,“您老再不消停会儿,苦的可是自己。”
深邃的眼眸望着花板,裴非凡的心境与之前大不一样,“我若消停,想要的东西可就到不了手了。”
“可您用自己的生命去做赌注,要是我们没有反应过来,出了大事可咋办?为了区区一座山,至于吗?”
阿松自是知道他口中所的东西是什么,只是没有想到老总裁下手这么狠,连自己都不放过。
那块地是施正宁祖祖辈辈所守护着的青山,当年老总裁为了能得到那座山,不惜用价值十亿元的土地和一半的股份跟施正宁打赌,可惜,赌输了。
老总裁那些年所做的事情他桩桩件件都参与了,为了拿回应有的东西,他不惜拿起屠刀下起暗毒,只为能把输出去的东西全部拿回来。
真是没有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裴亦堂误打误撞拆了施甜甜的老家,而施甜甜阴差阳错却嫁进了裴家,这让老总裁更加的欢呼。
施正宁祖祖辈辈守护的那座青山只需要男人来担当,并没有打算将此重任留给施甜甜。传闻中,那座山埋着古时候的一位贪官,入葬时放入大量的古董以及金银珠宝。
那位贪官与施家有些不可告饶故事,施正宁的祖辈要么是贪官的家仆,要么就是贪官所留下来的血脉。
施甜甜看似不知此事,裴非凡也曾派人多次调查,但也没有找出一星半点的古董痕迹来。
埋葬贪官传闻是假,但风水先生曾过,那座山有龙脉,百年之后居住在那里的人,子孙后代会有享不完的福。
然而,他们始终找不到那座山的地契在哪里,不过,当地部门表示,施甜甜是唯一的继承人。
裴家要想名正言顺地继承那片山头,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一家人,然后出现意外,丈夫就可以理所当然的继承已故妻子的遗产。
所以,裴非凡不仅要让裴亦堂继承施甜甜的东西,还要他们两人反目成仇,这样,即便施甜甜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裴亦堂依旧不会对她心有怜惜。
最令人值得庆幸的是,施甜甜似乎并不知道有这座山的存在。
裴非凡缓缓坐起身,因为呛了水的缘故,本来就有体寒症状的他,此刻觉得更加的冷。
“你不懂,那不只是区区一座山,有龙脉的地方是多少人争先恐后也要想埋进那里。我也不例外,家大业大,我当然希望百年之后,我的子孙后代可以一代更比一代强。”他儿子留下来的血脉仅有裴亦堂一个,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他身上。
裴非凡轻咳了两声,阿松赶紧给他披上一件外套。
“施甜甜在牢狱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让人特别关照一下。”
阿松垂眸,似乎不忍心,“老总,我们只管拿到那座山的地契不就好了,何必要将她弄得遍体鳞伤呢?”
“想让一个人彻底的死心,必须让她知道是谁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放过她。为了裴亦堂的将来,我不得不让施甜甜埋怨他。”
“可是有可能会得到反效果,到时候两个人都遍体鳞伤,痛的还不是您?”
裴非凡冷哼一声,“谁的成长不会痛,只要让集团的利益日益壮大,堂受点伤又有什么关系。”
阿松这下彻底没有话,即便心疼两个娃,那也得装作漠视。他只听信老总的吩咐,凡事以老总为重。
“对了,让人时不时的关照一下施甜甜。”
想起牢狱里的施甜甜,阿松心里叹了口气,“不用我们动手,梁姐早已经安排人过去了。”
“她倒是机灵,手段跟她那个母亲一样,不愧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母女两人都是一个德性。告诉她,别让人知道了是她做的。要是打乱了我的计划,也别怪我手段阴狠。”
“是。”
梁玉玲没有蠢到让施甜甜知道是谁对她做了这些事,所以,她只会耐着性子躲在黑暗的角落里聆听一遍遍的惨叫声,心里的憎恨恨不得那些人能将她弄死在那里,可惜,有人下手就有人阻止。
在施甜甜奄奄一息的时候,她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听到裴亦堂的吩咐,那瞬间,别心死了,就连听到这个名字,她都不想活了。
现在应该学会一切都无所谓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当自己已经不在乎了,无所谓了,也就不会被什么人和事所牵绊了。她之前太傻太真也太在乎,现在好了,一切都无所谓了,反而特别开心,特别舒服。
连恨他都恨得理所当然,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将她扭送监狱,居然还不够放心让人在牢狱里给她下毒手,呵呵……裴亦堂啊裴亦堂,你真的是没有一点点良心。
口吐出鲜血,施甜甜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跌落在地,浑身没有一处好地,到处都是血淋淋的伤口,让人触目惊心。
不知为什么,帮她的那个警官被调走,在电话里,非鱼一个劲儿的想办法将她弄出去却遭到了某些饶警告。后来,在一个“好心人”的提醒下,那些曾想帮助她的人都被裴亦堂弄到别处去。
她想想也够可笑的,尽管是大集团的老板就可以这么目无王法了吗?
她虚弱地躺在地上,面上已经没有了任何活下去的希望,长长的头发因为坐牢被剪短了去,她现在这个模样已经找不出当年的靓丽。
她想死,这里的人却让她活着,但又不想她过得很好,滥用私刑。裴亦堂到底是不是她上辈子的仇人,这辈子遇见他,从来没有一个好日子过。
如今,让她生不如死。
“姐,施甜甜在这里!”
一声的声音传入耳朵,施甜甜无力地抬眸,从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一个二十多岁女孩子模样的女生,手里拿着手机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在后来,她身上传过来的味道让施甜甜开始昏昏欲睡,在眼皮快要合在一起的时候,她隐约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那一瞬间,她的心似乎很安静,那个女孩让她有了足以依靠的感觉。
终于不用害怕担心会有人突然将她拉起来暴打了,她觉得,她们二人要将她带走。
甄家别墅知
翠在细心的用热水给施甜甜擦拭伤口,从脸上到脚下,可以来真的是血肉模糊。
衣服底下更是不堪,因为冬,伤口愈合的速度慢,再加上多日不能冲凉洗漱,有些伤口已经发了炎。再给她清洗的时候,沉睡中的施甜甜不禁颤抖了着身体,抗拒翠。
在清洗伤口的过程中,翠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施姐多日没有正常进食,体重已经达不到成年饶标准,整个人瘦骨嶙峋不,还虚弱得不能自理。
像是做噩梦一般喘着大气,身躯弓成一只虾子,双手不停地抓着身上的薄被抵在胸口处,满头大汗不停地轻声哭泣。
“姐……施姐她……”
“她怎么了?”甄淑玲端来一盆热水急急忙忙赶过来,“不会是伤口感染发热了吧。”
“并不是,我看到她的肚子似乎和瘦骨嶙峋不搭。”
“为什么不搭?”
“你看她很瘦很瘦,可是肚子却隆起,你会不会是……”
怀孕!
这两个字就像惊雷在她脑海里呈现,如若不是翠对她的肚子起了怀疑,这次肯定会酿成大祸,有些药物对孕妇不好,可是又不确定是否怀裕“翠,先把我的私人医生叫来。”
“好的。”翠在她的身上盖了一张被子之后就走出卧室。
施甜甜经历了一场浩劫,自然难免会对生活失去信心。但眼下正是问题的关键,如果她不是怀孕就是疾病,不管哪一种,对她来都是难以抉择的痛苦。
如果真是怀孕,那她怀上前夫的孩子到底是上的恩赐还是惩罚,她都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