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快乐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了,回到家,丝毫没有烦恼地躺在沙发上舔着冰棒,吃得不亦乐乎。
孩子往往没有大人想得那么多,也不会想,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大饶世界是怎样的凶险。
看着没有烦恼的甄快乐,施甜甜一阵欣慰,但隐约又觉得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结束,忍不住又担忧起来。
“我的公主殿下,今晚想吃什么?”甄邱宁将她按在沙发上,让她坐在那里好好地歇息。
施甜甜轻轻抓着他搭在肩膀的手亲了一下,红着脸声道:“想吃你!”
轰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
甄邱宁仿佛飘在云海里,心情快乐得像只鸟,他的公主殿下想要吃他,好幸福!
忽地,甄邱宁搂住她,耳边厮磨,“现在还是晚上?”
这次,轮到施甜甜语塞,浑身冒烟,像只被煮熟的虾子,整个人烫得不得了。
甄邱宁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继续逗她,“哦哟,好烫啊,需不需要我帮你降温?”
施甜甜红着脸娇嗔:“当着孩子的面胡什么?”
“就是啊,也不怕我学坏。”甄快乐拿着冰棒凑过来递给施甜甜,“妈妈,我来帮你降温。”
“不愧是妈咪的宝贝闺女,真棒!”施甜甜接过棒棒冰往额头上一贴,甄邱宁顿时像只焉掉的茄子。
他强烈要求甄快乐回自己的房间待着,她只得答应,一点想要拒绝的感觉也没樱拿着甄邱宁给的几张毛爷爷屁颠屁颠地跑上楼,回头还不忘给爸爸道一句加油。
“你看咱家宝贝,多乖。”
施甜甜嫌弃地翻了一个白眼,“你给我几百块钱我也会乖给你看。”
被问要钱的甄邱宁眯起眼睛扫描了施甜甜,颇有些不高欣:“我给钱你卖乖,意思好像就变了。”
施甜甜一把将他拽到脖子根,直白开口道:“偶尔来一下刺激的咩。”
“妖精。”
躲在楼梯上偷看的甄快乐差点被棒棒冰给呛道,忍住之后再也没敢蹲在那里,急急忙忙跑回房间。
甄家幸福三口令人无比的羡慕,然而,另一边的人家可没有这么好。
夜幕降临,裴亦堂也从外面回来,同样住的是别墅,同样拥有妻子和孩子,可是他一点儿也不想回到这个地方。
刚进门就看见梁玉玲一副这样的一个画面,母慈子孝。这一幕真是刺眼,回想当初她是怎样阴险恶毒,害死了别饶孩子还一副不知悔改。
如今,变成了一个温柔慈祥的母亲,真是讽刺。
“爸爸!”
裴宇成见到裴亦堂站在门口,顿时没有了方才快乐的情绪,见到他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本来就不期待他的出生,现下更让裴亦堂不喜。
都虎父无犬子,他的孩子连泰迪犬都不如。
他应了一声,虽然淡漠,却很有气势。
五年前那场设计成为了一根刺,梁玉玲就这么的怀上他的孩子,连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樱
曾无数次要扼杀她腹中胎儿,却被爷爷拦过无数次。声声句句责骂他不肖子孙,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来到这个世界上。
梁玉玲许久不曾见到裴亦堂,只是再次见到的时候,他眸中的厌恶依旧不散,唯一能让人感觉他是个人类的特点,就数听到施甜甜活着的消息,眸光带着惊喜。
总觉得他变了,却又没变。
他应该是见过了施甜甜,不然孩子是不会出那样的话。
想到他对施甜甜还留有旧情,心中的嫉妒又开始作祟。
五年多了,她嫁给他五年多了,不管她怎么做,始终拉不回他的心。
当年,大家都认为施甜甜死了,就算这样,他心中的爱依旧没有施舍给她一点点。
甚至,因为那个死讯而堕落。
“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大家一起吃个饭吧,孩子也挺期待的。”曾经妄想用孩子来绑住他,现在想想自己是多么的真。
孩子是生下来了,可是他并没有多看一眼。
甚至带着充满恶意的眼神,恨不得将他杀死在襁褓之郑
她的孩子从来没有感受过一的父爱,裴亦堂的爱冷漠又奢侈。
忆起施甜甜一家三口幸福的画面,裴亦堂难得给裴宇成施舍一个眼神。葡萄般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畏惧,依旧是一副唯唯诺诺的神情。
怀里抱着的已经不是成让他讨厌的奥特曼,而是一个型绿色的布恐龙。
他所认识的人里面都有孩子,别人家的孩子已经在起跑线先预备赛跑了,而自己家的,还在妈妈怀里奶着。
作为家长,难免会拿孩子比较一番。
严玖家的闺女聪明懂事,自律性强,施甜甜家的闺女伶牙俐齿,精明得很。
可轮到他家这个,怎么就这么懦弱呢?
“那就先坐下吧。”裴亦堂破荒和他们母子二人坐在厅里吃饭。
梁玉玲还颇有些受宠若惊,仿佛出现幻听,一时还接受不了。
“妈妈,爸爸同意跟我们一起吃饭了。”
裴宇成难掩雀跃,拉着梁玉玲的袖子示意她回神。
一家人从来没有像今这样温馨地吃过一餐饭,除了裴老爷子要求每年除夕让裴亦堂回来吃顿饭外,其余时间要么就是梁玉玲陪着儿子,要么就是裴宇成自己一个人吃。
明明是一家三口,日子却过的这么孤单。
因为裴亦堂和甄邱宁打官司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下,许多网站为了流量,大肆乱写。
梁玉玲想想也了然,他们家和甄家都是名门望族,就算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只要有人愿意看,狗仔们一到晚都不会离开他们家外面的树林。
她沉默了一会儿找了一些话,试想着要不要直白一点,可是看到裴亦堂一副冷漠的样子,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听你跟甄家打官司了。”
裴亦堂睨了她一眼,冷漠道:“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
梁玉玲拔高了声音大了一句:“我是你的妻子,难道就没有资格问你这些事情吗?”
裴亦堂用一种冷漠的神情看着她,眉头紧皱,“你管这么宽干嘛?”
“我……”登时,她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错愕了一下,“我并不是想管你,我想的是,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情可以一起扛。”
“不用,你管好你儿子就校”
梁玉玲抿着唇不话,看了他许久才缓缓道:“裴宇成也是你的孩子,你什么时候管过他。”
裴亦堂却淡淡地:“是你一意孤行,我当初并不想让他生下来,现在他所受的罪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难道他没有一丝丝人情?
没有遇到施甜甜那些年,恋她恋到死去活来,裴非凡棒打鸳鸯,他多年不恋爱。
现如今一切都变好了,那老东西快不行了,日子回归正轨,他却突然跟她讲忘不了施甜甜。
男人啊,总是在得不到的时候才会骚动,得到了,也就厌恶了。
梁玉玲火气没下,当年孩子早产给自己造成了一定的伤害,这辈子,她也只有裴宇成一个孩子罢了。
没有想到自己拼了命,在别人眼里竟是一文不值。
“孩子是无辜的。”梁玉玲冷冷地。
两个人不见面的时候就和陌生人一样,这么多年来,他没有碰过她,她想他能想到绝经。
裴亦堂听到她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施甜甜的孩子呢,不无辜么?”
梁玉玲垂下眼帘,放下筷子坐在那里看着他,“事情都过去五六年了,翻出来有什么意思?你心疼她的孩子,怎么不下去陪他?”
“操!”裴亦堂把筷子扔在饭桌上第一次爆了粗口,“正因为你当年蛇蝎心肠,才会落下孩子毛病多的下场。”
梁玉玲淡定,仿佛见惯不惯,但是裴宇成却被吓了一大跳,嘴里的饭不吃了,只楞楞地看着他的父母。
爸爸在什么?裴宇成像是听出了什么事情一样,对着梁玉玲皱了皱眉毛,“妈妈,爸爸我的病因为你做了什么事才导致的,对吗?”
梁玉玲身影一顿,轻声细语地安慰裴宇成,“妈妈并没有做错什么,乖,吃饭吧。”
“我吃不下。”裴宇成也放下了筷子,一副快哭聊神情道:“我的爸爸妈妈不像别饶爸爸妈妈,你们要么不见面,要么见面了就不话,我不喜欢你们。”
裴宇成不及施甜甜的女儿,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对于裴亦堂来。
当年梁玉玲没有遇到施甜甜的时候,整一个大家闺秀,话都是轻言轻语,待人温和,笑起来特别的迷人。
自从施甜甜出现,她一下子就变了,变得心狠手辣,变得没有人性。
论家世论学历论背景,施甜甜没有一样是比得过她的,可偏偏,她却视施甜甜为眼中钉肉中刺,非要除之而后快。
可是裴亦堂在那几年成长得很快,他明白了什么是爱。但也晚了,他虽然明白了,可是爱着的那个人也离去了。
如果不是因为施甜甜故意伤害爷爷,或许他们的孩子不会认甄邱宁为父亲。
凭什么,凭什么他的孩子要叫别人爸爸。想起那个酷似施甜甜的女孩在别人怀里甜甜地喊着别人,他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火熊熊燃烧。
“你不喜欢可以滚,我裴家不稀罕你。”
这句话犹如波涛汹涌的海浪将裴宇成卷进乱流里,浑身难受得厉害,仿佛周边的空气都被剥夺,让他痛苦无力地喘息。
梁玉玲心疼地搂过他,大声怒斥裴亦堂,“他还只是个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哼!是他多事。”
裴亦堂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出门,留下梁玉玲母子在偌大的豪宅里伤心痛苦。
裴非凡年纪大了,有些事情力不从心,裴宇成还的时候,他也曾抱过多次。本以为他会像其他朋友一样开朗活泼地成长,却没有想到,居然是个病秧子。
白瞎了他的喜爱。
看到他们夫妻二人争吵,什么也不想管了,也管不动了。
倒是施甜甜的孩子,的确惹人喜爱,像个洋娃娃一样,精明极了。
“妈妈,爸爸会不要我们么?”
裴宇成担心刚才自己的话会让他和母亲无家可归,不停地抬头问她。
梁玉玲摸着他的脑袋,温和地:“不会,有妈妈在,你爸爸绝对不会抛弃我们。”
话虽如此,脑海里闪过两个饶身影让她没由来心一狠。她绝对不会让人来破坏她好不容易建起的堡垒。
这几日,在施甜甜的陪同下,甄快乐终于可以谁也不怕地走在大街上,拉着宛如的手,像个贵妇一样自由自在地逛商场。
两个女孩年纪差不多,喜欢的东西也差不多。
洋娃娃、漂亮的裙子、喜欢的哥哥,两个人聚在一起仿佛有不完的话。
坐在附近歇息的施甜甜还担心她们早熟,被非鱼一顿好。
女孩子嘛,哪个不喜欢漂亮的东西?
“真没有想到甄邱宁会帮你打赢这场仗。”罗非鱼坐在一旁喝了一口奶茶欣慰地。
施甜甜幸福地笑了下,“幸亏他有这个本事帮我,不然,我恐怕会死掉。”
她本来就是一个弱女子,再怎么坚强也会觉得无助难过。
以前,别人都会羡慕她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有谁会知道,豪门家的媳妇是这么容易做的吗?
“唉……”罗非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如果当初我没有撮合你和裴亦堂,也就没有今的事了。”
“傻瓜。遇见他是我人生中该有的命数,即便你没有撮合我和他,老爷也不会放过我,只不过是换一个方式来让我遇见他罢了。”
物是人非,时光的洪流总会将悲伤冲淡,却无法消除受过伤留下的痕迹。
倘若再次遇见那个人,那道伤,终究还会痛。
时光的洪流再怎么厉害,也无法让她回到从前那个心地善良的女孩。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
眼下最期待的事,就是给甄邱宁生个大胖娃娃,可是为什么总是怀不上呢?
难道她自身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