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夙懿仔细想了想九重天上赤焰兽发狂的那一日,很显然,施咒之人就是冲着朱穹去的。
如此胆大,功法深的还能暗算赤焰兽,又不畏聂重华,这样的人六界之中真的没几个。
凡间修仙的和冥界之人可能性极小,玄界和魔界的那几个皇室和逍遥在外的上神加以小心一点的话也是有这个本事,可是他们没必要谋害朱穹呀,虽然朱穹在治理方面还是不错的,那也没必要得罪聂重华吧,毕竟他们也没那个本事能不残留一丝灵力来不让聂重华发现。
至于天界……那便更是无人了,天界之人没必要去杀自己主君吧。
夙懿是越想越头痛,突然脑袋灵光一闪,想了想那日赤焰兽身上的咒术泛着的磅礴神力,此人必是目标明确,下手狠厉。这种灵气倒是颇为熟悉。是……是师父,天神涽叙!
夙懿想到后忙翻起身来换上青纱往褚天坛飞去。虽然事不关己,但奈何这颗好奇心就是安稳不下来。
褚天坛。
褚天坛是上古圣地,更是天神涽叙的住处,此地仙气十足,极其适宜神仙修炼。
但无论是天族圣地还是玄族、魔族、冥族的圣地,其散发的强劲气息皆是不让修为低的外族人靠近的,轻则受伤回去修养,重则当场毙命。
夙懿飞身落在了褚天宫的外围,看着面前涽叙亲自施的结界叹了口气。
这结界连着各处的警铃,若是有人硬闯,只怕整个褚天坛的关门弟子都会提剑赶来。
不过这涽叙还是通人性的,若是有人拜访那便轻轻的敲几下结界,自会有人前来相迎。
夙懿伸手轻敲了几下结界,被触碰到的结界顿时如石子落水般的现出一片青色的涟漪。
此时有一个年轻仙人走来,仙人看到夙懿后一愣,皱眉道:“你怎么这些日子就回来了,且快走吧,可某要惹师父生气。”
夙懿见卉寻如此不待见她不免气了气,好歹她也是他们的师姐,怎的如此语气,不过碍于面前的结界,也只好忍了下来:“卉寻师弟,我此次前来是找师父有要事,还请师弟行个方便替我打开这个结界。”
卉寻犹豫了犹豫,嘟着嘴:“不行,师父说了,若无要客就绝对不能开结界,不然会骂我的。”
夙懿挑了挑眉,这卉寻怎的还跟以前一样,如此不同情理:“师弟,我不是要客吗,我可是神尊,圣地白起的神尊,若我不是要客,那谁还称得上要客呢?”
卉寻挠了挠头,思索了番什么:“那我要是把你放进去,你可不能惹师父生气。”
夙懿松了口气,假笑道:“自然。”
卉寻慢慢悠悠的替夙懿在结界上开了个洞,夙懿快速迈了进去,然后白了一眼卉寻。
褚天宫的书阁内,天神涽叙正皱眉找着些书籍:“这次的事没有成功,不要灰心,机会还有。”
涽叙面前书架的另一面发出一阵深沉且带有磁性的声音:“朱穹这种人好好折磨一下也好。”
涽叙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这次若不是我那徒弟从中捣乱,也许事情就成了,还请殿下莫要怪罪她才好。”
朱纥在书架的一旁走了出来,其帅气中略带一丝媚气的脸庞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一双桃花眼轻佻着看向涽叙:“无妨,上神那徒弟岂是我这种平凡仙身怪罪的起的。”
涽叙英气的丹凤眼轻瞥了一下朱纥,刚想说些什么,书房外就传来阵阵敲门声:“师父,懿儿来了。”
朱纥听后向涽叙行了一礼,然后瞬移到了墙后,把自己掩的严严实实。
涽叙觉得头上的青筋蹦了几蹦,头痛的捂了捂头,无奈的走向了门口。
在房门外等着涽叙的夙懿见房门被打开,自家成熟稳重的师父那高洁伟岸的身躯映入眼帘,忙“嗖”的一下钻入了涽叙的怀里:“师父,懿儿快想死你了,师父有没有想懿儿。”
涽叙看着怀中的自家徒弟叹了口气,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一摞书籍,就是想抱她也是抱不住,只得推开夙懿,伸出空着的右手捏了捏夙懿被自己养的十分水灵的脸,不由地露出了罕见的微笑:“自然是想的。”
夙懿听到后盯着涽叙嘿嘿的笑了起来,然后一脚迈入了阁中。
涽叙随后把门带上,转身看着夙懿青色的背影:“你的劫渡的可算顺利?”
夙懿愣了愣,不由地想起未被自己救下的元渂,叹了口气:“还好吧,回来后把该救的都救了,就是没有救到自己最想救的那个人。”
此时躲在墙后的朱纥也不由地想起了史烨,自嘲一笑,自己终是没夙懿活的潇洒,不能去救自己想救的人,不知烨烨在王陵内呆的可好,有朝一日,待自己得了方法去救史烨,必定履行在凡间的承诺,伴她永生永世。
涽叙听后皱了皱眉,不由地心疼夙懿:“一个上神之劫而已,不必在乎那么多,顾好当下即可。”
夙懿听后也不再想着其它,忙着去问想问的,于是转身看向涽叙:“师父,你可知天帝在九重天上遇劫一事?”
涽叙的心颤了颤,装作若无其事的说:“自然知道。”
夙懿忙上前抓住涽叙的手臂,凑近他小声的说:“师父,我当时觉得赤焰兽不对劲,连忙查验了一下,结果发现赤焰兽身上被种了法咒,那法咒的灵气不偏不倚正是师父身上的。”
涽叙叹了口气,自家徒弟这聪明真是用不到好的地方,暗自考虑着要不要把真相告诉她,或许告诉她也是能帮到朱纥的一种方法。可是朱纥素来谨慎,若是让夙懿知道恐怕朱纥会对她不利。
夙懿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家师父那严肃的模样,心中已略有定论,然后接着试探:“师父,此事是不是你干的?”
涽叙紧盯着夙懿说:“你素知我同聂重华有着杀妻之仇,我待他如何,你应该自己清楚,当初我收你为徒,也有着你同聂重华那东海之乱的原因。”
夙懿不禁回忆起往事,苦笑了一笑:“不错,我同聂重华…………师父与我二人还真算得上有缘。”她看了涽叙一眼,见惹得涽叙思及亡妻,也是不好再待在这了,冲涽叙行了一礼:“师父,徒儿这就先告退了。”
涽叙徐徐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