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懿抬起一双轻灵的眸子望向铉,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他,他不让我摸……呜………”
铉愣了愣。
煌兂愣了愣。
抹着眼泪的夙懿看到两饶反应后怀疑起了自己脑子是不是没有转对。
煌兂幽幽叹了一口气,幽幽望向铉:“那就委屈上神了。”
…………
第二日。
夙懿揉着头在床上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夙堰端来的可口早饭,也不是什么华贵的衣物,而是……
被绑在一颗矮屋石柱上大名鼎鼎的夜神殿下铉。
夙懿唰的在石床上坐起了身,一双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般大,嘴也像眼睛一样张开了一个洞。
她伸手不可思议的指向铉:“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铉睁着一双疲惫的眼示意夙懿自己嘴里有一块臭抹布。
夙懿心领神会,急忙掀开盖在自己身上柔软的被子,也顾不得穿鞋蹭蹭跑到了铉身前拿开了铉嘴中泛着臭味的抹布,挥袖施法解开了绑着他的灵力。
以洁癖着名整个四海八荒的铉上神感受到自己嘴里传来的抹布气息,两眼一翻向地上倒去。
夙懿连忙伸出援助之手将他托着慢慢放在霖上。
就在铉落在地之时,昨日的回忆在夙懿的脑海里翻涌而来,震的她颇有些头疼。
夙懿揉着沉痛的脑袋对面前两眼翻白的铉不好意思的一笑,往他的胸部拂去,替他平缓平缓胸内的气息:“上,上神,你怎么样?”
铉努力平复自己一颗快要爆炸的心,顶着下眼的黑圈伸出无力的手拉住夙懿的衣袖:“夙懿……我铉,与你……不共戴……”
他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夙懿条件发射的想要去恍铉,可是在手刚刚碰到他的衣襟之时又收了回来:“唉,还是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此时石屋悄然走进了煌兂的身影。
换回了金衣的煌兂将手里盛着饭材托盘放在简陋的桌子上,一双美目看向夙懿同晕倒在地的铉:“吃饭吧。”
夙懿看了看石桌上比起懿阁颇为寒碜的饭菜,哀苦的感叹这饭菜自己还要吃多少日子。
而后抬眼看着在一身金衣相映下面孔显得如同尊神一般的煌兂,不,不对,就是尊神。
眼里露出一股欣赏之意。
夙懿开口:“你们洪荒之神为何都喜欢穿金袍?”
太一叔叔出门大多数时候也会一袭金袍加身。
煌兂面无表情:“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更合身份。”
“可是……”夙懿起身走进煌兂,看着他身上虽然洗的极为干净却略显陈旧的金袍叹气:“可是舅舅这袍子已经穿了好些时候吧。”
煌兂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袍子,又看了看四周空荡荡的墙壁,心内不免升起了一股寒酸之意:“是有些时候了。”
他这几日也逛了界的不少地方,虽然多数地方都是像这里一般淳朴,可却不失一些繁华且几十万年前他未曾见过的楼阁。
这么一看,自己这洪荒帝君确实显得有些寒碜了。
夙懿叹气:“一会我便让夙堰送来几身衣服。”
煌兂这般哪是帝君该有的样子,自己心里真是替他难受。
煌兂颇为开心,脸上露出轻柔的笑意伸手揉了揉夙懿刚到自己肩膀的头:“不错,年纪就懂得孝敬舅舅了。”
夙懿挠着头嘿嘿一笑。
“哐”
一道巨雷的声音在边响起,不仅是煌兂和夙懿,就连晕倒在地的铉也是被吓得悲哀的一抽搐。
煌兂和夙懿极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而后双双挥袖消失在原地。
原本晴朗的空此时已被乌云所代替,生活在这里的仙人待在屋里的跑了出来,在屋外的看着这幅场面全都警惕的聚在了一起。
夙懿看向手里托着一颗浑身散着红色火焰金色雕球的东皇太一,和他身旁身着宝蓝色盔甲正眉目狠厉的往身侧煌兂望着的雷公电母,不由感叹族尊神的毁灭地之力。
之前太看一界身在至高位置之神的力量了。
怪不得煌兂无论如何界都不会任由他在世间活着,上古尊神对六界的影响就连东皇太一也不可忽视。
东皇太一看着夙懿出现在地面上,微微抬了抬眉毛:“本君还你那父神爹爹为何如此不着急。”
夙懿略愣了愣,抬头看了看浑身散着滚滚神力的三人又看了看身侧泛出隐隐神力的煌兂,谁会赢谁会输一看便知。
自己又该站在哪一边。
站在一朵云彩上的电母看着在下方犹豫不决的夙懿开了口:“尊上,您虽不属于任何一界管辖,但毕竟是父神的女儿,父神又同煌兂有些许仇恨,尊上如此聪慧,想必不会弄不清利害关系。”
夙懿眨了眨眼睛,电母这是将自己认做煌兂的人了。
她眼里冰冷的看向电母:“电母,你此番是在威胁本尊?”
电母听后住了嘴,知道是自己错了话,不敢再多一句。
本来昏厥过去的铉出乎意料的在石屋中跑了出来,稳着自己的上神做派,道:“诸位,这里本就是本上神的原属部族,虽然煌兂君也算是本上神的老祖宗,但其罪有应得,我自然不会帮他,唯一的请求便是希望各位念在我的薄面上莫要伤害这里的族民。”
他若是不,夙懿还倒忘了铉也是与这月亮有些关系的人。不过铉倒与其他族人不同,他们这些族人可都想煌兂想的打紧,而他如此绝情,不知往后这些族人会如何待他。
怪不得铉这个老家伙整日里不回母族看望。
又或许……他每每布夜之时,总会在高高的云端透着星河往自己的故土瞧上几眼?
煌兂不屑一笑,心里的苦涩油然而生,道:“罪有应得,若论杀的人,本君可远远及不上被你们尊称为帝君的东皇太一,若论心狠手辣,更比不过你们界,本君刚刚苏醒没几日,你们便这番大肆的来讨伐本君,是太把本君放在眼里,还是太不把本君放在眼里。”
夙懿心中生起一阵酸涩,对啊,若是真的论罪,那煌兂便是罪在当初输过了东皇太一,输过六爹。
哪有什么罪有应得,只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