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新军神色认真:“牛院长,蔡春华在看押她的房间里死了,您能保证她确实是自杀吗?如果不能,谁杀的她?”
“我刚才了解到,在她被押期间,外面一直都会有人看守。那么,杀她的人是怎么做到,让守在门外的人丝毫没有察觉到的呢?”
“那么,我能想到的情况只有两种。您认为看守之人会与之无关吗?”
朱志坚力挺好友,马上吱声:“牛院长,我虽然理解您,但是却不赞同感情用事!”
“在没有把事情调查清楚前,这三人谁也洗脱不了嫌疑,所以,他们必须分别看管起来。”
朱志坚最后还拉起了同盟:“马师长,您觉得如何?”
马师长因为这次案件的特殊性,亲自带队前来协助牛院长,他点点头:“老牛哈,这是我们调查的规矩,也是为了把案子尽快地结了。等到查明真相后,清白的人自然就会没有任何损失地回到工作岗位上的。”
牛院长明白人家说的对,只是自己有些接受不了,他叫工作人员把三人分别看管起来。先带走了二人,留下其中一人。
这人叫麻小利,三十多岁,个子不高,长得小鼻子小眼,他是从昨天下午四点到半夜十二点,负责在外看守的。
他回忆说:“昨天下午四点,我去接班,特意从门上的观察口看了蔡春华的情况。”
“她当时可能听到我们换班时,在屋外说话的声音,就从床上下来了,还往门外看了好几眼。”
“五点钟是吃晚饭的时间,小李准时把饭菜送了过来。我就把门打开,把饭菜给她端进去,还暂时打开了她的手铐子。”
“二十分钟后,我又把手铐子给她拷上,并把空碗拿出来,把门锁好。”
“然后,我就一直守在门外,一直到半夜赵旭来接班。”
蒋新军一直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马师长开始细致询问一些细节,但是就蒋新军看来,问到的这些都没有什么实际用处。
第二个人赵旭将近四十岁,与第一个人正好相反,长得又高又壮,大眼睛大嘴巴,他负责的看守时间是从半夜零点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八点。
赵旭是这样叙述的:“我接班时,还特意用手电筒照了照屋里,蔡春华躺在床上,背对着门的方向,我只能看到她的后背。但是,看她一动不动的样子,她应该在睡觉。”
“在早上七点钟,蔡春华准时吃的早饭。因为是馒头和拌咸菜丝,所以我就没有把手铐子打开。我直接帮她把馒头掰开,在中间夹上咸菜丝,就把馒头递给她。哦,对了,我还帮她倒了杯水。”
“然后,我把门锁好,就一直守在外面。”
“一个小时后,钱大闯就来接班了,我因为家里的孩子生病,要送医院,就急着走了。”
蒋新军一下子想起来自己忽略了什么:“你是说,除了你进屋给她送饭之外,就没再接触过她?”
赵旭重重地点头:“是哈,其余时间我都会守在门外。”
蒋新军马上提出疑问:“如果蔡春华要上厕所怎么办?”
赵旭哦了一声,然后答道:“她在屋里自己解决,在屋子里有一个痰盂,就是给她方便用的。”
蒋新军又问道:“那她不喝水吗?”
赵旭睁大了眼睛:“我在吃饭的时候,都会给她一杯水的。我一直上的都是后半夜的班,她基本上都在睡觉,不用喝水的!”
蒋新军迅速地想到,第一个人上的基本上是前半夜的班,要是按照这个逻辑,也不会喝太多水。诶!自己这是想什么呢?喝不喝水又有什么关系呢,看来是想偏了!
接下来,马师长又问了赵旭一些问题,与问麻小利的问题基本一样,同样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第三个人钱大闯,二十多岁,个子中等,不胖不瘦,肤色不黑不白,五官一般,就是个扔在大街上,都会被忽略的一个人。
钱大闯可能知道这三人中他的嫌疑最大,说话时十分小心:“我是今天上午八点钟接的班,接了班之后,我就一直守在门外。一直到十一点,我肚子疼,需要去厕所。”
“当时,我喊的是离我最近的案卷室李芳,帮我看着。等我回来的时候,李芳才回去案卷室。”
“半个小时后,我肚子还疼,实在憋不住了,还得上厕所。叫李芳,李芳不在,可能去收案卷归档去了。正好冯大姐路过,我就让她帮我在外面看一下。”
“等我上完厕所回来后,冯大姐才离开。”
“然后,在十二点钟,蔡春华的午饭送来了。我进屋把饭菜给她,又把手铐子打开,然后出来锁上门。”
“我肚子一直疼,这次又挺不住了。可能大家都去吃午饭了,我没找到人,可是我实在憋不住了,我就想着赶紧去上厕所,然后马上回来。”
“可是,等我回来,再一看,蔡春华的脖子上插着一根筷子,已经死了。”
马师长率先发问:“你早上吃的什么或者你上午接班后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钱大闯认真地回想着:“我早上去食堂喝的粥,吃的馒头。上午接班后,我什么都没吃。哦,我喝了杯水。”
马师长追问道:“哪来的水?”
钱大闯答道:“就是从暖水瓶里倒的水呀。”
牛院长补充道:“因为这个屋子比较符合看押嫌犯,所以我们才临时把蔡春华关在那里。可是这个屋子没有看守所的配套防护措施,我们怕出意外,所以才派人二十四小时在门外看守的。”
“考虑到他们需要喝水,就给在他们座位旁,预备了一只暖水瓶。”
马师长一扭头:“小刘,你去把暖水瓶取来。”
坐在他旁边的男子站起身,就出了屋子。
很快,小刘拎着一只暖水瓶回来了,他把暖水瓶交给马师长。
马师长打开瓶塞,看了一眼,又用手晃了晃暖水瓶,脸色有些发黑:“里面没水了,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