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明白过来:“师长,是我想差了,还以为这样浪费人力呢。”
在一旁听着的白峰,见马师长居然运用上了兵法,不由佩服。别看马师长是军人,在破案时虽然没有公安专业,但是人家学以致用。
他们几人一边等调查结果,一边又提审了麻小利,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到了晌午,第一组调查人员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他们二人从法院出发,直接去了赵旭之前交待的医院,向院方表明身份,调出赵旭女儿的病例查看,赵旭的女儿确实是昨天一早入的院。
二人又找到赵旭女儿的主治医生和住院处的护士,详细询问当时的情况。得到的回答与赵旭说的一样,是他把女儿送到医院,并办理了住院手续,然后一直照顾女儿到半夜,他才离开医院去上班。
之后,二人马不停蹄地去了赵旭的家。
赵旭的家在沈市的北部,已经出了环城路,那里是一片比较破旧的房屋。因为这里已经不属于市内五区,所以好多人家都接出了一两间偏厦,赵旭家的房子更是如此。
他家的条件真是不好,中间的瓦房里住着赵旭的父母和他的二个孩子,一间偏厦里住着他们夫妻二人,另一间偏厦里住着他的傻弟弟。
二人与赵旭的父母进行了了解,赵旭的家庭负担真的很重。
父母的身体都不太好,只能在旁边圈了点空地,种点自家吃的菜。赵旭的媳妇没有工作,就从街道接点零活,糊火材盒,贴补家用。弟弟在小时候被摔了脑袋,人傻了,得让人养一辈子了。
赵旭下了班,就留在家里干家务活,照顾父母和傻弟弟。偶尔帮着别人修个自行车,挣俩钱。
这几天,他也是准时上班,准时回家的。
二人从赵旭家里出来,心情不算太好,赵旭是转业到军区法院的,因为没有多高的文化,才做了这个工作。平时工作兢兢业业的,人也不多言不多语,给你的印象挺好!家里条件这么困难,他从未向组织伸过手,这样的同志能做出杀人的事情吗?
等到二人把整个调查的经过汇报完,牛院长让他们赶紧去食堂吃午饭。
马师长见蒋新军和白峰都皱着眉头,略有所思的样子,就问他们的意见。
蒋新军把自己想的照实说了出来:“我怎么觉得刚才的二位同志,都是按照赵旭供述的去调查的呢?也就是说,这些都是人家已经准备好,给我们看的。”
马师长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有道理!”
他又看向白峰:“那你是什么意见呢?”
白峰回答的很简单:“我跟二哥一个想法。”
牛院长非常严肃地问:“你们是说,他们调查来的不是真的?”
蒋新军有些费力地解释着:“不是说不是真的,应该怎么说呢,就是不全是真的。这样说,牛院长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牛院长闭了下眼睛,复又睁开:“你们还是觉得赵旭的嫌疑大?”
蒋新军和白峰都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第二组的朱志坚和小刘一直到了天黑了,才回来。
正好,大家凑在一起,啃着干馒头,算是对付完了晚饭。
又喝了杯热水的朱志坚和小刘,总算是缓过来点力气,二人开始说起了调查的情况。
二人从法院出来,一路商量着,他们没有直接去医院,而是把车开到了距离赵旭家还有一段路,提前停了下来。
二人穿的都是便装,就步行着到了赵旭家所在的那一片居住区。
朱志坚和小刘装成是赵旭外地的亲戚,碰到大婶、大叔的就上前搭话,说自己是赵旭家的亲戚,许多年没见了,好不容易来一次,还碰巧孩子住院,赵旭夫妻二人都去医院照顾孩子去了。
他们如此一开头,那些爱传东家长西家短的大婶或者健谈一些的大叔,都会顺着打开话匣子,说一些赵旭家的情况。
一直到午饭时分,这些大叔、大婶都回家吃饭去了,朱志坚和小刘也得到了不少想到的信息,连赵旭的家门都没进,他们就离开了这里。
接着,他们去了医院,但却不是第一小组去的市里的大医院,而是距离这里三公里远的一家工厂的卫生所。
这家卫生所才是赵旭领着生病的孩子,最早去的看病的地方。
听邻居们说,赵旭的女儿一直发烧不退,就去前头的卫生所打滴流,一周多的时间,烧是退了,但是却咳嗽的厉害,就像过去的肺痨病,但是他家没钱再看下去了。昨天赵旭下班后,又带着女儿去医院了,可能是家里又凑了些钱出来了吧。
二人去卫生所表明身份,调查了当时为赵旭女儿治病的医生和护士,问出的情况跟邻居们说的大体一致。说他女儿最后转成了肺结核,但是他家一时拿不出钱,就没再过来治病。
二人又去了赵旭女儿现在住的医院,询问情况。
负责接待的医院副院长,有些吃惊,这得多重视,部队一天派了两拨人来调查呀!
他们详细核实入院手续,得知赵旭女儿住院时,直接交了五百元的押金,没有任何拖延费用的情况。
另外,他女儿打的是大瓶滴流,还要限速慢滴,所以一瓶滴流要四个小时才能打完。第一天中午,护士去拔滴流时,孩子的妈妈还闲聊说,你们一会儿该吃午饭了吧,孩子他爸看到点了,都去买午饭了。
也就是说,赵旭并未全天在医院里,只是通过家人的话,给医生和护士造成他全天都在医院照顾女儿的错觉。
护士在四点钟进病房量体温时,就看到了孩子的爸爸,也就是赵旭在病房里。
听完了二人的讲述后,白峰率先开口:“我觉得,应该再次提审赵旭,弄清楚二个问题。第一,突然多出来的看病钱是哪里来的?”
“第二,护士说在上午十点为病人送口服药时,赵旭在病房里。但是,中午十二点去拔滴流时,他就不在了,直至下午四点护士去量体温时,发现他又出现在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