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都很重视这次的战斗！他们的S级被评上几天，差点集体团灭，奉城人的脸都肿了好么？

还清醒的几个人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他们也没办法知道对方派来的人究竟是谁，但是压力非常大——在他们信息掌握之外的厉害的超恐怖的人，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如果有一天帝都派这个人来执行暗=杀任务呢？

纪柳昏迷不醒，身体状态吓人。医院汇报的时候，主要负责人都一边念一边擦汗，因为，这个数据他自己都看不懂啊！

纪柳的身体处于一种“自我消解”的状态，就是尘归尘土归土，死了也要化成泥土之类的。

不过因为人的身体除了骨骼外，更多的是液体，所以她体内首先消解的就是非液体的部分，因此真皮都变薄了，连最外层的皮肤都变得透明。

但是昏迷的这几天状况趋势来看，她还是总体上处于良好恢复状态的了，身体中被抽取出来化验的成分中液体比重越来越少。

当然，也有可能是身体里原本骨骼、肌肉、筋膜的地方变成其他的固体、半固体，只是以他们目前的知识水平还不能具体推论。

又不敢擅自切开，怕伤口太大液体流出无法自动凝血导致死亡。监测也都只能通过外设仪器扫描。

但是最显著的还是她的眼球变化。

因为那里是非常脆弱的液体组织，而且肉眼就能直接看到，所以任何一点变化都非常清晰，几日来的观察照片能看得出，眼球内逐渐能够分得出层次的趋势，像是里面的液体在慢慢沉淀。

这些现象，主治医生和负责人都是无法用现有的医疗研究词汇来解释的，不过他们还有别的借口可以混过去——在刚入院的时候就已经查出她的身体里有大量能够导致昏迷的药物。

大量！这个药量足可以药倒一头大象！

说真的，用在普通人身上就算不死也得长时间昏迷，肯定会造成脑损伤，因为量变引起质变。所以，这个药就足可以说明纪柳一直昏迷到现在还不醒的原因，如果她醒了之后有什么后遗症，也可以归咎于这个药，反正都是帝都人干的。

大佬们气结！

帝都那些死士一个都没有活，包括重点人物闵诺。就因为没有活口，所以也没办法向帝都方面要一个说法，人家会说奉城人捏造诬陷。

更可气的是方白夜！那可是科研三巨头之一，到他们基地溜达一圈又顺利跑了！

如果说原本只是消消停停地互相交流研究也就算了，他们可是组团在这边闹事儿了，扣下他不是名正言顺的吗？奉城也需要科研人才的呀，在哪儿研究不是研究啊？何况听说他还是个光棍，连人质都不需要，直接扣下完了。

结果人家在这边大闹一通，把他们奉城排名第一的异能者给踹得内脏都损伤了，然后拍拍屁股就跑了。

他们居然什么都没捞到！

而且纪柳是谁啊！那可是手（口）撕（咬）丧尸皇、又被咬了也不会变丧尸的珍稀异能者啊！现在废了！

奉城这波亏大了。

好在如今通讯不发达，受挫的事情只有当天参与的人员和高层知道，大概还是能捂住的。

关于那些药的事，陆仙和小唐还是知道一点的，但是，当时也只知道帝都人是想要迷昏纪柳然后带走她，却没想到过药量居然这么大。

而且，纪柳也是个蠢货，明明可以控制住那块的肌肉不让药水蔓延，怎么就不趁早都清理出去，还留着过年么？（纪柳：我本来想回去抽出来研究一下，是不是什么我们这边没有的新品。）

不过，现在纪柳这个状态就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和那些药水有关，但唐晓风直觉就是认定纪柳的状态和药物没太大关系。

因为这一次的情况特殊，纪柳又是重要人物，所以来探病是有非常严苛的条件的，陆无垠带着宝银来过，他们俩因为是关系非常要好的“邻居”加前战友，来看过一次还是经过重重批准的。

不过陆无垠的到来让小唐有些顿开茅塞，于是忍不住问道：“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纪柳的时候吗？你们那时候都跑到丧尸群里去战斗，她是不是情绪有些不对？”

陆无垠有些摸不到头脑，那时候还压根没有宝银什么事呢，她也插不上话。陆无垠想了想：“你是指哪个方面？”

“能回避一下吗？”小唐挥了挥手，瞅着宝银，宝银瞪了他几秒，见他毫不妥协，又狠狠瞪瞪根本没有替自己说话的男朋友，跺脚跑了。小唐继续说：“她能影响到别人的情绪不是吗？而且有点失控，这次的情况也差不多。”

听到这里，陆无垠笑了：“说到失控……你感觉她这个人……有在掌控中的时候吗？”

这女人根本就是脱线的好吗？他一眼就看穿了！她脑袋里除了吃就是吃，大脑洞开得普通人都跟不上，别说是思维跳跃了，她做的事情很多都不经过大脑思考的，难为她那么活跃的大脑和开发完全的脑域了，都是白瞎的！一点没正用。

小唐无语扶额，然后重新振作了精神：“还有那一次对尸皇……”

这个时候陆无垠已经在点头了。

纪柳这次战斗他没有在场，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那两次的战斗他倒是都参与了，而且：“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每次都像是被打了鸡血！恨不得直接把对方全灭。其实我这个人最懒散了，实在是不愿意和人拼命，我很惜命的。感觉都不像我了！”

陆仙翻了个白眼。这位本家也真好意思说，丧尸都咬不透，皮得有多厚？这样还怕死，那你什么时候才有安全感？！

唐晓风点点头：“是的，我也有同感，不过这次有点不同。之前每一次她都会清醒的，但是这一次……”他想想纪柳之前异乎寻常的莽撞攻击和走路姿态……大概猴子都能比她精明点儿。这是返祖吗？

当然这样状况下的纪柳是毫无抵抗地配合官方进行各种检查的，陆仙都觉得他们每天进行的过多项目和抽取的大量体液太可疑了，甚至怀疑这些人是故意做了什么手脚让她一直没醒过来，好多做检查多抽液体。

陆仙就坐在纪柳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因为姿势时间太长而换了一条二郎腿来翘，虽然她昏迷的时间那么长，但是她在旁边看着的时候，却什么休闲的事情都没做，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小唐每次来换班的时候都很奇怪地盯着她的脸，终于有一天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看上纪柳了啊？她脸上长花儿了吗？你怎么总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性向特殊的？”

陆仙有些木然地转向了他，看着他清澈的双眼：“你的眼睛一点儿都不像丧尸，可是她却像。”

而且古怪的是，纪柳起初昏迷的时候双眼的眼皮都无法合上，像是僵硬了一样，不过最近几天才慢慢闭合，中间还有一个缓冲的过程，她像是半睁着眼睛，陆仙每次注意到都怀疑她是刚醒过来。

“我不明白人类为什么有这样的眼色。”她继续瞪着纪柳，但是神情其实是茫然的，双眼渐渐失去焦点，“我记得维罗妮卡的眼睛，和你的一样，颜色非常深，看起来几乎分不清瞳孔在虹膜的什么位置。”

可如果说纪柳不像是丧尸，可这样的眼色更加不像人了，那双眼中本该层层分明的像是死了多时后的浑浊，甚至比那更让人心惊。

因为死人浑浊的眼球颜色按时段要么发白，要么发黑，就算出血也不会变成这样罕见的橙红颜色。

“行了，别想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小唐拍拍她的背，示意让她先回家。

丧尸本身就是永动机，不会疲劳自然也不需要休息，不过陆仙不肯，所以白天她在医院，傍晚他来接班。

“她现在的样子像是一个小婴儿。”陆仙说着，身体却已经被唐晓风强行从椅子上架了起来，她条件反射地伸手去触碰纪柳近在咫尺的脸颊，“看，她的脸好软，好嫩，好像刚出生一样。”

唐晓风翻了个白眼，彻底对这女人神经兮兮的样子不知道如何劝慰了。平时里两个人连聊天都唠不到一起去，顶多就是吃饭的时候比较合拍，但是不料只不过是昏迷而已，居然对陆仙造成这么严重的打击。

他怀疑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陆仙和纪柳已经搞了一段时间的拉拉，但是，他想不通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因为他几乎和陆仙形影不离，而如果陆仙和纪柳在一起的时候他肯定也都在场。难不成眼神交流就能深刻成这样？

“快点回去吧，天黑了。”已经快要11月了，天气冷得不行，天黑得更早，如今这样的空气状况，平均有能见光线的时间不超过五小时。

“你看，她完全没有自理能力，和婴儿根本没差别，就比如，她的肌肉已经不能控制那些药水，你说是吗？”陆仙还在神叨叨地反问，但其实根本没期望得到回答。

然而，小唐已经在暴走边缘了：“别跟我卖文艺了，我又不领情，而且，纪柳的状况不一样！她的确控制不了肌肉和皮肤继续封闭那些药水，所以晕倒。可是，她还能够控制大小便，你看这些天她什么都没排泄过。哪有婴儿是这样的？”

是的，昏迷的这几天纪柳明显地消瘦了下去，可能和每天医院里的人抽取她的大量体液进行化验有关，现在她全身也有比常人更多的液体，所以输入的营养液也可能对身体有补充。

但是，正常人至少每天都要排尿的，而纪柳的导尿管从第一天就什么动静也没有，第三天就被撤下了。

尿不湿更是没毛用，还容易滋生褥疮，每天换两个之后也是第三天被撤下了。

陆仙甚至怀疑，纪柳的大姨妈也暂停了。

她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一种“时间静止状态”，一切的一切都被推后了。

难怪帝都人宁肯冒着撕破脸的风险也要绑走她，这样稀有的人种真是无法让人用科学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