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柳清泉领域的陆仙和唐晓风立刻恢复了理智，东方白是纯粹的被洗脑，状况有点不一样。就算是在柳清泉远离的状况下，他还是有点傻傻的，类似智障。

不过是因为被丧尸皇使用精神力干扰了脑部原本处理信息的部分，人体也是有自我恢复和梳理功能的，时间久了会恢复很多。不过精神异能到底还是对大脑造成了损伤，不知道原本看起来不羁，内心纯良的东方白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这些人心中充满了危机感，事实已经证明，在真正面对实力强悍的丧尸皇时，丧尸们根本没啥用。

比起来柳清泉，最初他们遇到的（被夜之女神赶得只能抱头跑的）威廉和威斯克真是渣渣级别的了，当时身为驯化丧尸的唐晓风都可以使用威压迫使其他丧尸摇摆不定。

但此刻，陆仙和唐晓风不但不能起到任何作用，甚至还会反过来伤害队友，连一点点挣扎的过程都不会有，实在是太让人后怕了。

如果不是唐晓风提前有准备，锁住了自己，那时候陆无垠可能率先被袭击，毕竟他作为一个丧尸的近战能力是比陆仙高很多的了，而且他的智商突出，很清楚攻击纪柳和薛太初他没胜算，那拖后腿陆无垠就会立刻被咬。

虽然东方白下一次未必有像这次一样自投罗网，然后被丧尸皇用精神异能控制的机会，但是大家也不想冒险。他一个风系异能者除了速度快之外没有太多优势，而且一旦被咬大家也要分心来照顾，更何况他如今伤了脑，会不会变成傻瓜都不知道。

结果最后发现，下一次能出战的果然还是只有纪柳和薛太初。陆无垠直接被无视了，他那个强化异能在丧尸皇面前不堪一击，还不如留下来看好自家媳妇和另外两个丧尸。

而且，如今阿尔山基地里的人也根本没发觉陆仙、唐晓风和宝银是丧尸。上次将宝银放在这里由于长生看守还算好，唐晓风和陆仙战斗力相对比较高，让只有精神异能的半大孩子看危险性太大，总要对基地的其他人安全负责。

这样安排下来，纪柳和薛太初就只能吃瘪了。

从内心里讲，薛太初是不愿意“殉国”的。

他从前是有秘密职务的军人没错，但是末日以来经过了各种高层变动和洗礼，他的想法已经彻底不同了。三观还在，可是他原本为了保卫国家和人民坚守的信念却薄弱了很多，毕竟这个末日里所有人的黑暗面都放大了。

帝国已经彻底崩溃，成为割据一方的诸侯小天地，他跟着在帝都基地的领导已经算是名不正言不顺了，加上杜久和倒行逆施，彻底粉碎了他的心灵目标。而若说让他来保卫剩余的幸存人民，那也是不现实的，他只有一个人，还没有纪柳厉害，虽然，他口头从来都不承认。

纪柳都没说要保卫人民做英雄呢，他算哪根葱？

而如今，纪柳和丧尸皇战斗的目的和其他人完全不同。

一方面纪柳是每天提着脑袋混日子，另外一方面是中二细胞叫她的好战心理扩大，最后一方面是真正的破罐子破摔。

如果说，将来真的有一天，丧尸和人类能够和平共存，那又如何呢？她如今连丧尸都不算。更没可能变成丧尸或者人类，她身体里的那个东西彻底将她变成了怪物，而且，还有非常恐怖的先例在。

她如今每一次吃东西都有非常强烈的心理负担，夜之女神后来已经像一坨泥巴怪一样，连路都走不了了，腿也根本都是不存在的。想当初，他曾经也是一个普通丧尸，那就是说，他也曾经是人。

但结果，他变成了那个样子，简直就是她的前车之鉴。

如果变成那样子，还不如彻底去死。连变成丧尸都不如。

她只是绝望地觉得，至少在死之前曾经“有用”过。如果有一天，她必然会成为所有曾经的队友的敌人，那么在这之前，她也要剪除所有的障碍，比如柳清泉。

如果在这个“剪除”的过程中，自己死或者柳清泉死，对其他的人来说，都是一种减负。

她是真的做出决定来同归于尽的。

所以，之前大家发现了柳清泉之后决定逃跑，她却留下来独自抵挡。她觉得不管自己有没有能力战胜柳清泉，这都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

不过出于更长远的考虑，薛太初重新回来。她想，如果真的还有机会战胜这个丧尸皇，也算是她的功劳能大一点，有用多一点。

所以，与柳清泉的一战，势在必行。

但至于是在什么样状况下战斗，她其实并不是很在意的。

因为有一个可能以“万公里”计的丧尸皇存在，何况距离他们并不远，随时都有下一秒会被发现，然后被丧尸潮突袭的可能性，所以纪柳平时是将精神力领域完全开放到最大的。

她如今的领域也不过是几十公里而已，到底还只是半个丧尸，她的精神力虽然还不少，却有一些专属于丧尸皇或者预备役的功能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启。

这一天，她突然心神一动，敏锐地感知到了自己的领域边缘被侵犯。

“柳清泉！”她大叫一声，急忙跑去拉警报。

这个警报就是全民撤离信号。那些不打算离开的居民没有收拾自己的用品就不说了，到底还是有一些特别惜命的。

“西南，七点钟方向！距离这里还有七……”纪柳开口说了一点，却又停下了。她感觉到的是丧尸皇的领域，但是在她的领域范围内，还没有新的丧尸和丧尸皇出现，她的领域太小，感受不到具体的方位，只能有一个大致轮廓，甚至不能预估对方多久能到达。

但是，也不过是这一句话间，整个阿尔山基地就已经被丧尸皇的领域彻底覆盖了。

可见，之前在承城基地，柳清泉还是有所保留，非常谦虚的。

这个狡猾的家伙领域可以覆盖整个北方，可能延伸到毛国都有富余，但是为了不直接穿出国境线，他的领域开放还是有一个外设轮廓的。

这一瞬间，穿过阿尔山的丧尸皇领域，可能延伸到更北方的滨城基地都说不定，但很显然，就算大家现在从阿尔山出逃，也始终都在他的领域范围内。

“出国出国出国，立刻出国！”此刻，跨境已经是最后的希望了。

听到了警报声的基地内一片喧哗，准备离开基地的人大呼小叫着。也幸亏现在是春夏之交，否则冬天的话，他们准备上路的防冻液和路上遇到的坚冰都会成为最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