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德性……居然还有预备役的资格？”柳清泉冲过来，手上的长匕首闪着寒光。

此刻他也是意识到纪柳那种大刀在近战时候并不很占优势，确实刚猛，一刀就能砍残异能丧尸，但是此刻他面对的是纪柳。即使用同样的武器，纪柳的身体强化他未必砍得动。

反而匕首十分小巧，各种角度翻转起来更加灵活顺畅，而纪柳手中的大刀此刻不但显得笨重，更加浪费精神力。只是，她的样子看起来实在不像是精神力要见底的模样，加上方才那些被袭击的丧尸伤口不愈合，让他的警惕心更重。

丧尸皇的嘲讽对纪柳并没有什么卵用，她吼过之后不明所以，但是周围丧尸都不再和之前一样和她死死纠缠，让她也比较安心，更何况，柳清泉上场了。

她并不会怀疑周围的丧尸突然不再拼命攻击了会有诈，因为她的目的就是在自己的战斗力完全消耗光之前，和柳清泉拼命。不管能不能打过，终极目的都只有一个，其他丧尸只是附赠品，来了就顺手砍，不来也无所谓。

而且，以柳清泉那个有点傲娇的尿性，他会出手，要么就是有必胜的把握，要么，就是没有别的选择。两种结论她仍然无所谓。

纪柳的大刀舞起来虎虎生风，等到柳清泉上前来，她也感觉到武器方面的弱势。她的武器加上延展后的刀锋至少有十来米长，这样的距离虽然让柳清泉伤不到她，但同样的，对方身形灵活，总是能有效闪避，她也未必能打中对方，而且，还减少了她咬他的几率。

她倒不是担心消耗精神力，毕竟她刚才吃肉了，有所补充，周围还有其他呆若木鸡的丧尸，她还没有咬过。而且，就算是咬过的，不见得再吃就不会补充了，只是对她的身体目前没有吸引力了而已。

就算是柳清泉的肉不再能增加她的土异能，但是咬几口并不消耗她的战斗力，反而要多消耗对方的精神力用来愈合。远比她砍中一刀更省事，因为她吃进去的肉，对方想长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愈合伤口只是将身体内部无用的组织消耗掉，恢复原本的位置，看起来像没伤过一样。但实际上丧尸总体的骨肉数量是不变的，被吃掉的肉不会平白长出来，在纪柳肚子里的部分越多，丧尸皇剩下的身体就越脆弱，就算是每一次都能迅速地恢复伤口，可体腔会越来越薄，体重会减少。

也就是说，用来抵御她武器攻击的部分，会越来越无力。

但这也只是理论而已。

纪柳手中的武器突然形状也变了，大刀直接缩水，不断是刀柄还是刀刃，都缩小了十来圈，延展出的带有韧性的刀锋更是干脆不见。这个形状，其实是唐晓风那个匕首的加大版，毕竟姓唐的在武器方面总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比如这个匕首上面有放血专用的凹槽，哪怕是丧尸的血液非常粘稠，但抽出匕首的时候总会带出来一些的。这些损失，都对纪柳有优势。

匕首的尖端有倒钩，在刺入之后拔出来的时候，甚至还可以勾出来附近的肌肉。这一点，柳清泉手中直来直去的正常版匕首就相形见绌了。唐晓风的匕首是连薛太初这个职业的都点赞过的。

不过纪柳一向直来直去，就算是和他们学过格斗、战法，仍然不够系统有效，在柳清泉的快速闪避中，十中二三已经算是高的比例了。

“嚯嚯嚯~”纪柳的攻击用尽了全力，甚至带着风声，但就是因为这样低的命中率让她愈加急躁起来。

纪柳对这样的战况不甚满意，但柳清泉则更加吃亏，纪柳换武器并且拉近他们俩之间的距离本身就让他被咬的风险加大了。何况小匕首消耗的精神力也少，让他尽快结束战斗的期待也减少了许多。

而且，纪柳这个易燃易爆炸的性子，居然不接受他的挑拨。难不成是战斗的时候注意力太集中了，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

“喂，你们一起的人类都死光了吧？就算没死，也都是丧尸了。如今你这个半人半丧尸的怪物能做什么呢？你们又不是同伴，以为能和丧尸做朋友吗？”柳清泉轻蔑地笑了笑，“别扯淡了，丧尸就是丧尸，丧尸是不会有什么朋友的。”

纪柳皱眉，手中却没停，匕首尖端再度挑中了丧尸皇上臂的袖子，那部分已经被她划中好几次，破破烂烂的了：“少哔哔，我们驯化丧尸和你们这些野生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在她的心目中，唐晓风自然是不一样的，他对待其他人在内心上都很疏离，那正常，因为人和丧尸本来就不一样。但是，他起码还愿意用人的角度来思考，用人的角度来照顾他们这些蹭饭的人，甚至还会“鼓励”她，比如摸头杀什么的。就算明知道他不会有那种感受，但还是觉得，他的某些地方就是人。

柳清泉几乎被这话噎得无言以对。就丧尸而言，别说是个丧尸皇了，就是普通的没异能的丧尸也都会觉得驯化丧尸很低级，因为那是和人类最接近的种族，而人类，是进化过程中被淘汰的种族。

丧尸才是进化的结果，异能丧尸是进化中的精粹，而丧尸皇，则是进化顶端最极致的完美表现。其他丧尸之所以没有嘲笑唐晓风他们，只是因为唐晓风的战斗力比较强，他们丧尸一向很理智，很识时务，不会傻呵呵地去挑战强者送死，减少自己阵营的实力。

然而，此刻，连人类都不如的“杂=种”怪物纪柳，居然以最低级驯化丧尸比其他丧尸更优越的口吻来评价，这个理直气壮的意头简直让丧尸无法理解。

但是，他终究还是理解了。就像是脆弱的随便一场疾病就能夺去生命、一个意外就能导致残疾的人类，觉得没有思想、徒有强悍身躯的丧尸是低级生物一样，他们所在的阵营不同，自然看法不会一样。

“呵呵。”柳清泉假笑了一下，“别忘记，你现在还有一半是丧尸，而且，如今你已经是预备役了，也就是说，你身体当中丧尸的那部分占据了更高的支配地位，你已经不再是人类，甚至以后也不可能再变成人类了。我们，是同一个种族，我们才是世界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