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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亭要去D市参加一个节目,临走的时候还专门把苏倾槿叫起来,让她亲自己一下。

苏倾槿被人打搅了懒觉很是生气,可是却拗不过景亭,无奈的亲了他一下,然后说,“冰箱里有草莓,我昨天洗好了的,你拿着路上吃,特别好吃的呢。”迷迷糊糊的说着说着发觉有些不对,赶紧说,“此草莓非彼草莓!!别给我乱来啊!!”

景亭笑了,俯身亲了一下她的唇,柔声说,“我也没打算做什么啊,暖暖,你变了,你不太纯洁了,和我一样,思想有些不健康了。”

“滚!!”苏倾槿听到景亭的话有些懊恼,都怪景亭,有事没事就把她往歪路上拉,导致现在她有的时候都会想歪,越想越气,“滚蛋!!草莓不准拿!!都给我放下!”

可是她的反抗完全不顶用,景亭还是拿着走了,她一个人趴在床上思考了好一会儿人生,现在后悔了,不想要景亭了,还来不来得及。

可是继而她就又笑了,如果她的猜测都是真的,那么她一定要给这人一个教训,不然他还真的以为她是一个好捏的软柿子,这么想,她的心情都好了一些,洗漱洗漱,吃了景亭做的早餐,然后换了一身去求证自己的猜测了。

……

“昨儿放我鸽子?”温言看着面前的苏倾槿笑了一下,“干什么去了?不知道我的时间贼宝贵贼宝贵嘛?”

“我能干什么?”苏倾槿喝了一口茶,瞥了她一眼,说,“我爸昨天突然查我岗,以为我和景亭同居了,给我吓了一跳。”

“是呢?”温言微微挑了挑眉,“苏叔叔居然都会突然袭击了,我记得原来他都会先跟你打电话的,果然呢,自己的白菜被人拱了可不得好好的看看那头猪长什么样吗?这头猪还挺不咋样的。”

苏倾槿无奈的笑了,话糙理不糙,确实是头猪,但是她今天找温言也并不是为了听温言嫌弃景亭的,抿了抿唇,说,“去过卫越家了吗?”

温言皱了皱眉,诧异的看着苏倾槿,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怎么问这个?怎么着,觉得景亭不好想分手看上卫越了,我跟你讲,朋友妻,啊呸,朋友夫不可欺。”

苏倾槿对温言的脑回路无话可说,“你脑子里一天都想什么呢??当然不是!问你你就说,话怎么那么多??”

温言耸了耸肩,又挑了挑眉,“去了,怎么了?”

“去过了?”苏倾槿也不打算瞒温言,因为她知道温言从小就是和她穿一条裤腿长大的,知道了也不会乱说,于是便直接说了,“我怀疑景亭是景家的人。”

“景家?”温言边说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哪个景家?”

“A市景家。”

温言喝的咖啡差点没喷出来,手里的咖啡没拿稳也洒到了手上,赶紧拿着纸擦了擦,才问,“你脑子叫驴踢了??”

“没有,”苏倾槿一想起这件事就有些烦躁,眉头也紧皱着,“我只是觉得他是而已。”

“景家家大业大的,要是他真的是景家的人,怎么会放着这个免费的劳动力不用呢?更何况景家是在A市的,景亭从小长在C市,怎么可能?”温言皱着眉头连说了好几声不可能不可能。

苏倾槿微微笑了一下,“如果我没记错,景总的夫人是C市的,姓薛。是薛家当年唯一的女儿。”

温言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面上多了几分严肃,慢慢说,“可是当年薛家和景夫人已经断了关系了…”

“我出事没多长时间,薛亭就消失了,紧接着景家就说有了个二少,虽然没说过二少的姓名、样子、年纪,但是你不觉得太巧了吗?”苏倾槿微微抬眼看了一眼温言,眼里多了几分冰冷,“薛亭现在叫景亭,景夫人姓薛,说到底,薛家还是在乎这唯一的女儿的,帮着养也不是不可以。否则为什么薛亭当年是由薛老保的进的高中?”

“你的意思是…”温言也微微皱起了眉头,“景亭从小养在薛老跟前,跟薛家姓,然后你出了事,被带回了景家,这也就是他莫名其妙消失这么长时间的原因?”

苏倾槿点了点头,摸了摸手上的戒指,缓缓说,“这只是我的猜测。当年薛老去世的时候,我曾经跟着我父母去吊唁过,薛老去世那段时间,景亭的情绪也很是失落,当时我并没有多想,只知道景亭的外公去世了,没有想到薛老可能就是他的外公。”

温言也低下头想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问,“你是怎么…发现这一点的?”

“景亭跟我说他的父母很忙,非常忙,可是你觉得可能吗?”苏倾槿抬起头看着温言,“我是景亭的女朋友,他们连见我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温言缓缓的摇了摇头,“那倒是不可能。”

苏倾槿笑了一下,眼眶微微红了,“在T国的时候,景亭的父母也没有来过,那个时候景亭都快没命了,都快要死了,他们都不来看,你觉得可能吗?得多冷血的父母才能做到这一步?”

“而且章鸿和章明都对他有一种很特别的尊敬,就算章鸿是他的朋友,可是章鸿是景家的人,景家怎么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让章鸿一直在T国陪他?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就是来保护景亭的。”

“我是一个艺人,景亭也是,他的出道方法和我一样,都是选秀出道,我刚出道的时候,每天忙的都没时间睡觉,可是他很少出差,很少去外地拍广告录节目,就算A市是首都,他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儿,感觉他就是专职谈情说爱,副业是歌手。更何况景氏娱乐居然也不追究,你也知道景氏娱乐,旗下的艺人大都忙的脚打后脑勺,为什么就他这么特殊?”

“但是如果他是景家二少,那么这一切就解释的通了。其实我去年在星云酒店见过他,那个时候只是一个背影我不敢确定是不是他,也查不到是不是他。”

温言听着苏倾槿思路不是特别清晰的分析,想起她还没和景亭确定关系之前,她们说的话,微微眨了几下眼睛,“所以当时让你说中了,他瞒着的身份,不同寻常。身份权利地位与苏家等同或者高苏家一筹,这样的纵观全国也就那么几个,景家…是其中之一…景家要是想瞒住一个人的身份,也不是不可能。”

苏倾槿抿着唇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我现在只希望我的这个猜测是假的,因为景家和苏家…唉…闻秋姐的事让苏家和景家近乎是水火不容…我怕…”

“所以你觉得这也是景亭瞒着你的原因,”温言轻声说,“对吗?”

苏倾槿又点了点头,“不仅景亭,我想起这个如果是真的,我都非常的忧愁。”

温言缓缓的点了点头,啧了一声,“那要是这样,确实挺棘手的,我能帮你做什么?”

“套套卫越的话,”苏倾槿笑了,“如果景亭真的是景家二少,那么卫越就是他的表兄弟。”

温言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但是又想到了什么,“如果你的猜测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办?分手?”

苏倾槿笑着,眼眶不自觉的就红了,手不停的摩挲着她手腕上的手链,过了好一会儿才失神地说,“我怎么舍得呢,我等了他那么久,无论他是谁,无论他有什么身份,无论未来要面对什么,我都会…和他…一起…”

温言看着面前的苏倾槿,不知道怎么着就有一股心疼,当年薛亭不辞而别,她过了很久才走出来,又默默的等了他那么多年,如果他们真的不能在一起,那么对她来说,比死还要可怕,她稳了稳心神,说,“小槿,如果你爸不同意呢?”

“我不知道,”苏倾槿说话的瞬间泪就落了下来,慢慢地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温言有些心疼,坐到她身边给她擦着泪,“没事儿没事儿,我会帮你的,我会帮你劝苏叔叔的。”

……

景亭结束节目录制从D市回来的时候,她正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出神,听到他回来也没有回头看他,依然坐在那儿,他慢慢走到她身边坐下,柔声问,“暖暖,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她看了他一眼,眼眶红红的,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胸膛,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落泪。

“怎么了?”景亭顿时就更心疼了,轻轻地把她抱在自己腿上,拍着她的背,声音更柔了几分,“怎么哭了?”

她摇了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声音都带着颤音,“阿亭,你知道景大少吗?就是A市有名的景家的景大少。”

景亭心里一惊,瞳孔微缩,害怕她是发现了什么,在脑海里想了千百万种可能和各种说辞,才缓缓说,“知道,怎么了?”

她微微侧过脸看着他,缓缓说,“我有一个姐姐,叫叶闻秋,以前,是景大少的未婚妻,你应该知道,那个时候上学的时候,她也时常来看我。”

景亭低下头看着她,“自然知道,她和景大少几年前那个新闻闹得人尽皆知。”

她笑了,带着几分释然,“可是传闻终归是掺假的,传闻,只是传闻而已。”

“暖暖的意思是,并非如此?”景亭看到她细微的扶腰动作,伸手轻轻的给她揉着腰,继续柔声说,“当年的事情,有隐情?”

她能感受到景亭对她的细心,微微勾起了嘴角,伸手继续搂住他的脖子,说,“如果真的像传闻说的那样,大少是为了钱为了权,为了利益而接近闻秋姐,那么在叶家破落之后,大少就应该另娶她人了,以大少的身份地位相貌,想当大少夫人的人,大有人在。”

苏倾槿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阿亭,你爱我吗?”

“爱,”景亭毫不犹豫的回答,“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她笑了,眼里带着满足,只要他爱自己,那么所有的一切她都会和他一起承担。她又靠在他的胸膛,缓缓说,“言语、表情都是会骗人的,但是下意识的眼神,骗不了人,我见过大少看闻秋姐的眼神,和你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我不信大少是为了利益接近闻秋姐。”

“闻秋姐订婚那天,我在国外参加比赛,当我回来的时候,叶家就已经落魄了,我爸妈把闻秋姐接到了苏家,我回去的时候,闻秋姐不在家,我怕她出事,就出去找她,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

她的声音里啊慢慢带上了害怕,景亭很是心疼,给她擦去了泪,又把她抱得更紧了一点,小心地问,“遇见什么了?”

“我看见…看见…一群人围着…围着…闻秋姐…”她的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带着莫大的悲伤和痛苦,让景亭忍不住也红了眼眶,“就像…就像那年…王天柯…王天柯…对我那样…我…我当时…我当时…我想我想要过去帮闻秋姐的…可是我…我…我走不动…我那个时候…很…很恐惧…我走不动…”

景亭听得出她话语里的内疚,轻轻的给她擦去泪,然后让她靠在自己胸膛,紧紧的抱着她,“和你没关系…暖暖…别内疚…”

她的胳膊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胸膛,哭出了声,“我当时…真的很…害怕…我都走不动…还是陈宇去救的闻秋姐…好在…好在那些人只是…只是…并没有真的发生什么…陈宇带着人把那群人都狠狠的揍了一顿…”

景亭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脸,稳着声音哄着她,“没事没事,暖暖…”

她看了他一眼,眼里都是歉疚,摇了摇头,“阿亭…我…我也差点…差点被人…玷污过…我知道…我知道那是…那是什么感受…我…”

“别说了,别说了,”景亭摸了摸她的脸,给她擦去泪痕,不想让她陷入那种痛苦,“暖暖,别说了…”

她握紧了他的手,摇了摇头,继续说,“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下着雨,闻秋姐发了高烧,烧的昏迷不醒,我爸生气的去找大少算账,因为那天闻秋姐是去找大少了,人好好的出去,回来却差点…”

“大少去看过闻秋姐,我那个时候在病房门口,看得见大少眼睛都红了,满眼都是心疼和痛苦,我就知道,这件事,与大少无关。闻秋姐出院的时候,大少来接她,说会娶她,会补偿她,会…爱她…”

“当时所有的风向都在说着是大少蓄谋的这件事,大少也没有反驳,因为当时他没有证据能证明自己是被陷害的…”

“可是闻秋姐没答应,红着眼睛让大少滚。大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强硬的给闻秋姐戴了一枚戒指,我认得出来,是景家身份的象征。也就是说,大少在用这种方式来补偿闻秋姐…”

景亭微微愣了一下,难怪回了国从来没有见到景征手上最常戴的戒指。景家起家不干净,总要有方法来证明景家人的身份,无论男女,出生的时候,都会有专人设计戒指,小的时候戴在脖子上,大了就戴在手上,他也有,只是他从来没有多戴过,现在那枚戒指被他扔在公寓里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闻秋姐过不了心里那个坎儿,或许大少觉得没什么,但是闻秋姐觉得,她就是过不了那个坎儿,”苏倾槿的情绪平复了一些,缓声说,“所以这么多年来,闻秋姐都很少回国,一是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二是她怕回来了,不知道怎么面对大少。大少在闻秋姐走后接手了叶家的企业,当时本来是我哥帮闻秋姐管理的,也不愿意给大少,大少就打经济仗,把叶氏从我哥手里高价买走了,然后自己管理经营,并没有吞并,而是保持着独立的形态,挣的钱,也一分不少的转到了闻秋姐的账户里。这么多年了,大少也一直是一个人,任何企图接近他的人,都会被他拒绝,别人问他,他也只说自己结婚了有夫人了,他的夫人,就是叶闻秋。”

“如果这不是爱,我不知道,什么是爱,”苏倾槿握了握景亭的手,侧过脸看着景亭,眼睛都是红红的,“下意识的眼神不会骗人,如果当时真的是靠利益,那么大少又何必作秀这么几年呢?””

景亭握紧了她的手,看来景征的往事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算得上是同病相怜,笑了一下,拉着她的手轻轻亲了一下,“暖暖,男人爱一个女人很简单,就是想为她好,想给她好的生活好的未来。大少一定是爱闻秋姐的,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为了闻秋姐守身如玉,静静等着她回来。”

她的眼眶又红了,点了点头,说,“阿亭,我过几天要去E国,当年的事情,该有一个结局了。那些真相,也该浮出水面了。”

景亭嗯了一声,把她抱得更紧了,“去吧,用我陪你吗?”

“不用了,”苏倾槿微微笑了一下,“如果这件事情彻底澄清了,我爸对景家应该会彻底改观,两家关系应该也会有所缓和。”

景亭愣了一下,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想问是真的吗,可是又怕问了会暴露什么,便不敢问了。

她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欣喜低下头笑了,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如果真的这件事水落石出,那么苏家对景家的那些怨恨也就会随风而散,那么她和景亭,也不会走的那么的艰难。好歹苏父,也不会太过刁难景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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