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沉默着不说话,集体变成哑巴。
穿皮裤造型犀利的男子、也就是赵辉,他凭着一张嘴早就把人都得罪了个遍,因此他谁都不怕,张嘴就道:“怎么,有好处的时候一个个的往前跑,坏事来了就往别人头上推?”
黄侠狠狠瞪着他,用眼神威胁他闭嘴。
赵辉注意到他威胁的眼神了,但是赵辉要是能接受这种威胁,他就不会落到如今“众叛亲离”的地步了。
“瞪我干什么?我今天非要说,”赵辉抱起手臂,斜靠着卡车车身,脖子一歪,眼皮一掀,神色极为不屑,“韩海确实不咋地,你、黄侠,那就更不是个东西了。”
陆沧遥并没有阻止他们的“废话”,何况这样互相攀扯出来的信息更加真实,对她接下来的要做的事也能起到一定作用。
当然,更重要的是决定这些人该杀,还是留下一条命用余生赎罪。
苑林、叶筠薇等人也没有动,静静听着看着。
百里安澜双眼紧闭,手中捏着什么东西摩挲,嘴唇轻动,无声的念叨着,百里飞鸿脸色严肃的守护在她身侧。
赵辉继续爆料着:“韩海这人也就看起来厉害,其实就是个只会大喊大叫的纸老虎,根本不敢动别人一根手指头,最多就口头骚扰骚扰长得有点姿色的女人。”
“你可就不一样了,平时装的跟老好人似的,背地里可啥都能干得出来,你这人的心肝和你的脸一个色吧,真真黑透了。”
“你们应该不知道吧,他老婆孩子都是他亲自抓起来送上去的,都是异能者,丧尸头领最喜欢的那种,把这当的投名状啊,你说你还有心吗?”
赵辉自认为自己做出跪投丧尸一方求保命,已经算是人渣中的人渣了,前几天睡不着起夜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这个简直把他震得灵魂出窍。
从那之后,他就更加放飞自我了,打算找个机会直接退出算了,跟着这种人别说有前途了,你还得防着他什么时候一个背刺直接送你回老家。
钱富口中发干,干干巴巴的说道:“赵辉,你是说黄、黄哥亲手推自己的老婆和女儿去死?”
他们这些人不都是家里人都死光了或者是早在最开始就变成丧尸了,才会投靠丧尸求活吗?
“不然呢?你以为我爱和你这个软蛋说话?怼你就是提醒你少和他打交道,少的被这面善心黑的家伙白白卖了还傻乐。”
“而且我抬杠也看人的好吗,就你?没劲。”赵辉从裤兜里掏出了一盒烟,拿出一根烟,也没点燃,就那么夹在手指之间。
钱富这傻子算是他们里唯一的好人了,入伙也是个意外,凭他那仅剩的良心,也不能看着一个傻子傻呵呵的往火坑里跳。
黄侠古铜色的脸不再满脸堆笑,暗紫色的嘴唇下撇,眼神阴沉下来,紧盯着满不在乎的赵辉。
钱富看了黄侠一眼,就被吓得一哆嗦,赶紧转头不敢再看。
没想到他这唯一能算得上不错的眼力,也有不准的时候。
刚刚还捧着黄侠的中分头男子和厚嘴唇男子脸色一变,眼神躲闪着,脚底板蹭着地面想要悄悄后退两步远离,被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的黄侠转头给了一记警告的眼神。
两人试图逃离的脚步定在原地,均是满脸苦涩。
听着赵辉的爆料,加上自己的观察,陆沧遥差不多心里有数了,她对赵辉道:“还有什么,你继续说。”
赵辉捏着手里的烟,挑眉:“那我就继续说了啊,他还故意挑那种有钱人通知他们即将要被送给丧尸,借着这种名义讹诈了好多值钱的金银珠宝古玩啥的。”
“然后转头拿着这些东西,威胁、恐吓、引诱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和他你们懂的吧。”
“属实人渣中得到人渣,人面兽心的禽兽。”
黄侠声音低沉可怖,像是咬着后槽牙发出的:“你说是就是了吗,这都是你瞎猜的一面之词罢了。”
他看了一眼一直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盯着自己的黄侠,笑了笑:“怎么,你以为你做的隐蔽就没人发现吗?”
“我可还记得半夜从你房里出来的女的长什么样子。我敢说,你敢回去和我对质吗?”
他弹了弹指间的香烟,虽然是笑着,却也杀气十足的瞪回去。
就在这时,李明宇和晏烟从车上跳了下来。
李明宇就站在那里没有动,等着车里的人出来。
晏烟对着陆沧遥他们放声说道:“车里有九个人,都是被他们抓来的,这会儿都清醒过来了。”
“把他们都带过来。”陆沧遥对她道。
晏烟眼睛看着车里,回道:“稍等一下,有两个人刚刚晕倒才醒来,太虚弱了。”
那会拉住了钱富的毫不起眼的男子突然站了出来,声音雄浑有力,铿锵道:“我作证,我也看到了黄侠你背着我们做额外的事,赵辉说的都是真的。”
“我问过被你敲诈过的人,他们都说是花钱保命舍了大半的身家。”
钱富看着他,瞠目结舌,满脸不敢置信。
赵辉说的那些其实他没有全信,因为赵辉这个人给他的印象不太好,但是柯荣是从丧尸口中把他救下的人,是他这段时间最最信任的大哥。
虽然沉默寡言,但是言出必行,非常可靠。
如果连柯荣都这么说,那黄侠的事就绝对是真的了。
柯荣与赵辉视线交错,赵辉一边嘴角向上,痞笑了一下。
钱富听到柯荣继续说着:“不仅有赵辉说的那些,他还暗中见了别的分队的领头人,拿着暗中讹诈来的财物。”
“就昨天的事,我偷偷跟着他,听到他跟别人约好了,要推韩海去死,然后拿到韩海手里的信物,坐上他的位置。”
韩海扭动起来,活像一条被扔在热油锅中的鱼,拍打着地面,就算他站不起来,也要狠狠的用眼神剜着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黄侠!你行!真行啊!”
黄侠突然发出了渗人的低笑:“跟着你有什么意思,这不敢那不敢的,不如换我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