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龙教虽然没了教主,却还有左右护法。朝廷亲自下旨,命令河家为首,出门清缴,江湖门派自然还是要听话的。只是接道旨意的那刻,河量仉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赫璞璠。
他们再次出门,河家的兄弟都跟着出了门,河量仉最近几乎都不同赫璞璠讲话。俩人独处,也多是沉默。赫璞璠不是不烦闷,可一想什么,就想起那日,她杀了施理的时候。怕是他,也觉得奇怪。
上一刻,他们还是在死地,下一刻,她就可以逆风翻盘。
她一直想问舅舅什么,可离山却似乎,一直在躲着她。就连赫家,赫旁风和赫瑅玦,她也没见到。这样的大事,赫家,却一点动静没有,赫璞璠,总是很不能心安。
“今日这蓟城是又来了不少的江湖人。”看着门外进进出出,着这话的人是河量功,河家三少爷,河家五老爷的长子。
闻言,河量庄也看了过去。他,是河家四老爷的长子,也是河家的二少爷。若河量仉出点什么意外,这嗣子之位也就是他的了。他看向那些人,却见他们的目光都撇过他们这桌。只是,并不是在看他。河量庄明白,这是在看他这位好嫂子,还算是赫家大姐的赫璞璠。
“你不用那么看着我。”赫璞璠开口他,“我自己知道,他们都想看看,我是哪条胳膊腿的太好,能将那施理,杀了个干净。”
“你今日火气有些大。”河量仉这话,是叫她噤口了。
可桌子上坐着的人听见了却没有一个人敢接,除了,赫璞璠,“不该的吗?”她强压怒火,饮了口酒,“我回房了。”
“大哥,她这也…”葵儿在桌子下踢了踢三少爷,叫他不要多言。
“我也吃好了,人来的多,怕是大家都有些消息。量庄,你跟我出去走走,探听下消息。”
这人走了,桌子上的人,嚯得松了口气。
闹的这么凶,还要从林子子里杀了那帮贼人起。好巧不巧的,杀了靳龙教余孽救了一个姑娘。这姑娘是谁不好,偏巧是曾经和河量仉一个师门学艺过的师妹,叫娆儿。救了这娆儿姑娘,这姑娘便一路死死的赖在河量仉身边。
这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还是自己认识的美人。先是勾引河量仉,被赫璞璠和葵儿瞧见,再是跑到赫璞璠面前装柔弱,作出一副被人欺负的模样给众人看。河量仉虽没赫璞璠什么,可赫璞璠的心气儿也顺不了多少。
这最后,娆儿姑娘还给众人下了个毒,给自己下了个春药跑到河量仉房里去。这左右来回闹腾到这份上,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姑娘有问题了。好了,这问题来了,娆儿才发现赫璞璠竟真是个不怕毒的。不仅自己不怕,她下得毒还被赫璞璠带的药给解了。
事情败漏,娆儿便哭惨,求河量仉饶她一命。
赫璞璠却笑着道,“你叫娆儿,就真要别人应了你的名字吗?留着你,才是祸害。”
话是如此,可赫璞璠只带了贴身的徊溯、徊溪。但河量仉却是带了一众河家人在的,他是河家的嗣子,他饶了她,众人也只会听着。河量仉自然是心软的,毕竟这人曾与自己有师门情谊,关系也一直挺好。
赫璞璠见势,便果断出手,不给他选择的几乎将人一剑毙命。
“你!”
“我帮你选择,不然你怎么选?若我没带可解百毒的药在,我们这些人要怎么样?你以为我舅灸药,生下的来的那样多?”
赫璞璠句句在理,河量仉无话可言,可心结却一直都在。
一路相顾无言也就罢了,偏巧还遇到江山阴和江山济。用徊溪的话讲,那真叫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开始跟江家人在一起还没能怎样,可偏巧河珥露将这事儿告诉了江山阴。虽然葵儿叫走了河珥露,可江山阴却拿这事私下在河量仉面前事。
完了还不罢休,又去赫璞璠眼跟前闹腾。什么,要不是因为她赫璞璠,她江山阴就可以嫁给表哥做妻子。河珥露和葵儿又好巧不巧的撞上,撞上了被徊溪和徊溯拉住躲起来。
这场好戏,赫璞璠可一点没输。
“你要想嫁,你现在也一样嫁。只要大房不拦着你,我也却不拦着你,河家嗣子多娶一房妾,还是良妾,你嫁就是。”
“你!表哥不喜欢你,是你该给我腾位子。像你这样凶悍,又拖累河家的罪人。”
“罪人?不该叫句什么魔教遗孤,二十世家遗孤。罪人二字,罪谁了。江山阴,你闹这样的一出,是得了那娆儿的鬼魂附体的话,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要不是,你在我这装,等你家表哥拦,是不是晚了。我可不在这等他,来看你跟我闹的这戏。”
“你不能走!”江山阴就是要闹,这个时候,就算是自己不懂事闹了,也抵不过,赫璞璠这样恶心到她表哥。
江山阴不是个会武的,赫璞璠此时也觉得,自己是脑子叫门给挤了才同她讲这许多。
偏巧江山阴真跟鬼魂附体一般,不依不饶的闹赫璞璠,还去拉扯赫璞璠。赫璞璠被她闹够了,反手一挥。她本只是想将江山阴甩在地上,可力气太大,江山阴还正巧到了她身后。那一挥手,也直接打着江山阴的脸,把她直接抡到霖上。
时间被江山阴算的刚刚好,所以对面河量仉一行都看见了这一幕。哪里还会有人管什么对错,江山阴脸上那鲜红的手指印已经可以叫人暴怒。江山济当即抽出佩剑冲向了赫璞璠,赫璞璠剑未出鞘就与江山济打了起来。
河量仉忙过去扶起来江山阴,江山阴此时就是滩烂泥。他本想扶起来她就去阻拦那二人出手,可江山阴却死死的拉着他,嘴里絮叨这怕,哭的梨花带雨,让人心乱如麻。
这下,连河珥露都不知所以了。她愣在当下,见葵儿使了眼色给徊溪、徊溯。她们三人过去,将人硬生生的从河量仉身上拉下来。河量仉一脱身忙去阻拦。可江山济眼红了一般,就是不肯饶了这事儿,最后还把河量仉划伤了。
伤了人,还是自己一向敬重的表哥,江山济这才冷静下来。那厢看见河量仉伤聊江山阴,挣脱了她们,又赶紧贴上来,一边找金疮药,一边要拿手帕给他包扎。河量仉看着赫璞璠,“你道个歉,不论什么,你是赫家的少夫人,都不应该把我们自家的表妹甩地上。”
“呵。”赫璞璠看了看他们,心想,这配合他的事儿在那些江湖世家面前做多了,还真当回事了。她不与他们相言,也并不听河量仉的话,扭头就走。
江山阴当然不肯离了他们,可这个样子,河量仉还是叫江山济把江山阴带走,免得再有冲突。江山阴闹了一场,也闹得不能跟着河家的人,葵儿一路想起来这事就想笑。但赫璞璠和河量仉这一路,那脸的模样,却也是寒人寒得紧。
河家人话,一路上也是心翼翼的。不为别的,是因为赫璞璠似乎真被惹恼急了,但凡有人点相关,便要被讥讽的一文不值。
更何况,河珥露与葵儿都是看到那日事情始末的。虽然河珥露始终没有同河量仉这件事,但是心里却也觉得不是赫璞璠的错。而葵儿,她不喜欢赫璞璠,更加不喜欢江山阴。比起赫璞璠是河家的少夫人,她江山阴根本什么都不是。妾?在她看来,妾,她都不配。所以这件事,她一个字都少的告诉了河量仉。
虽然她也没想着河量仉会去劝慰赫璞璠,或者与赫璞璠讲讲清楚什么的,但至少,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她的公子在气,可气什么,这次到底在气什么,是她,也看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