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鸡汤真好喝,朱朵,你要是去做个厨子,准能是个名厨。”
“那是,也不看看我朱朵是谁。我可是自跟着叔父走南闯北的,吃过不少地方的饭食,颇有心得。”
“跟着叔父走南闯北?”赫璞璠疑惑的看着朱楼,想了想又道,“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朱楼问到。
“之前跟着你的厮我都见过,就没见过朱朵,原来朱朵都跟着去做生意了。”
“做生意?”朱朵一脸茫然,“我跟少爷都不是能好好做生意的人,被骂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他跟了我们朱家,是在他叔父、母亲走后。而且他是我的护卫,不是我的厮。一般时候,我也不会用他打杂,要在关键时候用的。”
“啊”赫璞璠恍然大悟,悟过了想到他的话,关键时候。那日的关键时候,他替她挡了那些蛊。她瞥了一眼朱楼,便低头喝自己的鸡汤。等等,刚刚不是喝完聊。是朱楼,是刚刚她朱朵的时候,他替自己舀的汤。
想想之前,其实也是。不管是他们一起追魔教的时候,还是别人她闲话的时候。乃至到了现在,也没有几个人会像之前一样,毫无芥蒂和偏颇的看待自己。英雄救美这四字,想来,还是有用的。他至少,是个细心的人,不想河量仉,根本…
“你在想什么?想河量仉?”
她一惊,抬头瞧着他。“我…我是肯定要回去的。今是第九日,过了简鱼的十日,你应该会没事的。”
“现在,你也相信这个女人了。”
赫璞璠点下头,“你身体的反应,和她的没什么差别。而且,想杀我的是施雯不是她。”
朱楼接着她的话,“再加上,赫家与龙魔亭有约要护你。简鱼是龙魔亭的圣女,她也不能违背魔君的意思。”
“是。我想了想,却是如此。是我害你成了这个样子。”
“不是你。”朱楼从砂锅中捞出来一只鸡腿放在赫璞璠碗里,“要不是我自不量力的英雄救美,也不会劳你这样殚精极虑的陪我十日。”
“朱楼。我们我”
“我们至少是朋友,我不该同你计较。”
“是啊。我们是朋友。”
“姐,那我呢?那朱朵算不算的上你的半个护卫?”
“你算的上个鬼啊。”朱楼损他。
“少爷,您不地道。我再怎么着也给姐做了九日的饭食,算不得半个护卫,也算的上半个厨子吧。姐,您是不是。”
这主仆啊赫璞璠笑出了声,“你们主仆俩,真是个活宝。对朱朵不仅算半个厨子,算得上我赫璞璠的私厨。这个位置给你,你要不要。”
朱朵听了十分得意,挑眉看了眼朱楼。
朱楼一点不恼,只是悠悠然开口道,“人家了,给你留个私厨的位置。我看啊,你也不用跟着我做护卫了,做个河家赫大姐的私厨,既不用风餐露宿,也不用命悬一线,多好。”
朱朵一懵,喝得汤呛了口。
赫璞璠也一懵,“我,我不是…”
“少爷!!!”朱朵一声大吼,“我错了!您别不要我啊!”
赫璞璠真真忍不住,看着那厢佯装哭样的朱朵,实在没忍住的在饭桌上大笑出来。笑着笑着,“不行了,我岔气了,都是你们俩!”
“别笑了,别笑了。哪里岔气了,我给你顺顺气。”
“哎呦,哎呦,少爷朱朵也要顺气气。”
朱朵在干嘛,这是在…撒娇?
朱楼的嘴角一颤,起身就去打朱朵,“我叫你最贫,叫你贫!”
这一追不要紧,赫璞璠的笑更是止不住。那朱楼打人也就罢了,偏偏掀了他自己一只鞋子在手,光着一只脚,穿着一只脚,满院的和朱朵追跑着打。朱朵也不真用力跑,转着圈的在院里跑,时不时停下叫朱楼追上打两下。
赫璞璠坐在桌子的左侧,对着这敞开的门看着这么的院里两饶打闹,那个滑稽的模样,觉得有趣急了。她真的真的,好久没这么笑过了
第十日的清晨,阳光散到了院里,暖暖的。
“我觉得好多了,要不要去街上转转。”他看看她,有些渴求的模样,“朱朵,这边的集市很是热闹,有好些好吃的,好玩的。”
赫璞璠回头看着朱楼,忍不住笑,“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那都是哄姑娘的,我都嫁人了,哪里是什么姑娘。”
这句嫁人了,被赫璞璠不应景的出来,叫三人听见都是一愣。
“那也没关系。”朱朵开口,“我也不是什么娃娃了,我看着依旧觉得新鲜。姐日日都在宅子里待着吧,外头的好,不是宅子里有的。”
“赫大姐可不是日日待在宅子里的妇人,朱朵,你又乱话了。”
“也没什么不对。”赫璞璠看了看朱朵,又看着朱楼,“我看你精神头是好许多了,走吧,我们去转转。再买些猪肉,叫朱朵做顿好吃的。不对,朱朵,你钱银可还够?”
“我的大姐,过了这么多了你才问我这问题啊。我出门当然要多带钱了,又不是少爷姐的,荷包都不在身上的。”
“废话少,我们走了。”赫璞璠正白眼朱朵,朱楼话一落就走过来拉起赫璞璠的手往外走。
赫璞璠一惊,抽回自己的手,有些惊讶的看着朱楼。走过她的朱楼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她。他神色如常,对她笑笑,淡淡的道,“走了。”
岷县的集市热闹,没有什么宽阔的大道,却有不少商贩。
走着走着,赫璞璠就被一个摊头吸引了过去,朱楼和朱朵也跟着过去,就瞧见,她心情大好。“这是羌活、泡参、升麻,还有秦艽。你们来看,这些药材在咱们那边可是不常见的,药材铺卖的极贵的,舅舅要是看见这些,怕是也要挪不动脚的。”
“姑娘认得真多,听口音,你们是外地来的。很多人见了我卖的这些东西,还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怎么吃用。你好好瞧瞧,品相好不好。这可都是我们当地产的,姑娘极贵可不对,这些东西,一点都不贵。”
“不贵吗…”赫璞璠试探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