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鼎字园内,之所以东厢是他们在住,则是因为她公爹不在了。且河量仉是嗣子,如今又成了亲,自然便是如此了。但河商鸣死的时候没有成亲,整个泽园也只有他自己。那他是要住院子的东厢,还是院子的西厢。
阿郎阿郎赌东厢。
她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到了这个院子,赫璞璠轻手轻脚的进去。走近看,这东厢的主卧竟然被锁着,可明明刚刚那外面的正堂都没有锁。“一定是这间。”她听听声音,外面似乎还安静,“哎,町琅肯定不敢叫我,先回去,晚上再来。”
町琅在外面等的那是一个急,看见赫璞璠跳出来,长长的出了口气。拿着剑跑过去,“姐,你可算是出来了,我在外头都不敢叫你。”
“町琅,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开锁的。”
“开锁?”
“我在里面看到一间锁上的屋子,我怀疑那就是河商鸣住的。”
“我的好姐,就算是又能怎样。谁家没点秘密在的,咱们没必要…”
“樱”赫璞璠瞧着町琅,“他们河家娶我,就是最大的秘密。万一他们有什么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心思,我,赫家、离家,到底是安全还是不安全。”
“姐是怕出了虎穴又进了狼窝,可离大爷…”
“焉不知,舅舅是不是中了美人计。”
这话一出,町琅立时想到了这住在吊楼的女人,心头咯噔一下,“那…我没有,也不会。可哥哥有办法,他会开锁。”
“反正现在河量仉也跟我闹着别扭,定不会回房来睡。传信儿,叫町瑭赶紧回来,我要再夜探泽园。”
两日后,深夜。
赫璞璠和町瑭穿着夜行衣,悄悄的探进泽园东厢的主卧。町瑭拿出一根铁丝,三两下的就打开了这锁。他们二人都很奇怪,锁没生锈,也不是什么奇巧的锁口,那锁着是干嘛?
“你在外面守着给我放风,我进去看看。”
町瑭点点头看着外头,赫璞璠进去关上门,吹了吹带着的火折子,借着星点儿火光看着这屋子。很是正常不过的屋子,赫璞璠慢慢的看着,走到书桌前,桌上是上好的文房四宝。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屋子,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什么。
墙上挂着的是一副墨宝,凑近落款看,是河商鸣的章印。难道自己来就是为了看这样一个稀疏平常的屋子的?赫璞璠坐到屋里的八仙桌前的凳子上,心里头想想,一个嗣子的屋子还应该有些什么才对?
“密室。”赫璞璠想到了这个,可…“可河量仉的院子里都没有密室啊。不对,若这个园子都被封了,那个嗣子又是河家最厉害的嗣子我就当他屋里有密室!”
赫璞璠开始找起来,这里转转,那里捏捏,可好半也没找到什么。若是自己…她掀开那墨宝,推一推,轻轻敲敲。她嘴角一提,这个后面,果然是空的。
入口在这,要从哪里弄开它。她坐到丹青旁边的太师椅上,环视着屋里的边边角角。忽然,她扭头,瞧见太师椅方便的半圆几上有个雕刻的狮子在边角。这样的几太过不常见了些,她摸上去,尝试着转动。吱拗,这个东西真的被她转动了,回身看去,那丹青后面也真的开了。
“对了!”赫璞璠很是兴奋,赶紧进去了。里面很黑,她借着火折子的光亮慢慢的走过廊道。这条廊道太长,赫璞璠觉得自己走了好一会,终于来到一个宽阔的地方。她寻了一寻,找到一个烛台,她细细的听着周围,没有任何声音。
她想也是,河家自己的密室,河家人要来也没必要挑这样熟睡的深夜。她长苏一口气,将烛台点亮,环顾四周,这里哪里像个密室,倒是像极了谁人住着的地方。一面墙前是一直到顶的书架子,满满的书落在上面。
她走过去,看着架子上的书,并没有什么不妥。她退了一步,不心踢到什么,她回头忙看去,后面是一张极大的书桌,自己踢到的是书桌下的一个大箱子。她看看四周,还好,没有惊动了什么。她蹲下去,看见着箱子上有锁在,可这箱子却并没有锁。
她心翼翼大打开,里面放的都是些画轴。“只是些画轴却要落锁,难不成是什么贵重的名画?”赫璞璠自言自语,十分好奇,取出上面的画轴展开。
可
她被画卷上面的美人给吓到了,这美人不就是自己吗?!
等等,画卷微黄,不是新画的样子,她看去落款,恭盛四年
那这要离现在有多少年了,这画上的美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箱子里的画轴,似乎有隐藏着什么。她合上这幅画轴,再拿出一个展开,落款比这幅更早,恭盛二年。这是副远郊的田园化作,上面也有个姑娘,姑娘站在一颗枣树下面。
那其他的画…她一幅幅展开,越展开,她的眉宇皱得越紧,半箱子的画卷展开过了,可为何,都是这个女子。这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
她又展开一副,这次是一副墨宝,上面的话是,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赫璞璠忽然想起来,河商鸣卧室里,密室入口处的那副字,上面写的是,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故欹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
她跌坐在地上,身子越来越凉,她似想到了什么,看着一旁被自己展开还未合起来的画上,那个美人笑的极好,那副画卷的落款,也一样是,恭盛四年河商鸣。
咯吱,有动静,赫璞璠猛然抬头看去远处。微光中,有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渐渐出现在赫璞璠眼前,对她道,“你想的不错,这画上的美人,就是你生母陈臻楣。而这些画作,皆是河家当年的嗣子,河商鸣所做。”
赫璞璠大惊失色,急忙站起来,不知所措的盯着眼前人,声唤道,“河四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