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璞璠翻了翻,“这本。”
“那看吧,我和你一起看。”
毕竟是河家大爷的日志,赫璞璠心想,人家要看也不能拦着。反正这样子,做坏事也是有人帮凶的。这样一想,再看一脸认真的河量仉,她反而想笑,赶紧点点头应他打开了日志。
初承十一年初识
恭盛元年,春,万物伊始,我也觉得这是个好的年头。
“少爷。”我回头是阿松来了,也是了,满河家敢称呼我一句少爷这么平常的称呼的,也只有这个跟我一起在母亲身边长大的阿松了。
“怎么了?”我问他。
“得了一个”他一脸得意模样,“您肯定想知道的消息。”
我一笑,都不用去想,言道,“是她。”
“是。”他声音洪亮。
“在哪?”我复问他。
“在川蜀一带游历,”阿松略带思索,“好似陈家与洪门的关系很好,正跟着洪门的那个洪钱四处玩呢。”
“玩吗?”我的声调一转,真的是玩吗,笨阿松啊。
“少爷,您这狡黠的眼神啊,看的阿松毛毛的,不是玩还能是什么。”
“你以为陈家那么无用的。”我把阿松给问到了,“陈家主可是在把自己所有人脉都介绍给自己的儿女,自己的儿女也懂得如何去经营。”
“您这话的,陈家姐不过十二岁。”
我睨了眼阿松,笑一笑并不话,十二岁,十二岁已经可以做很多事情了。阿松不知道,我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了,父亲叫我养了一些人专门在暗中做事。可即使是那些人,我也不能安心的用。河家给的,都可能是掣肘。好在,我还有个人美心善,还精明可靠的师妹。
想想夙玥,就更是想到了母亲。她是个好母亲,却终究不会是个合格的世家主母,就像夙玥也不会成为这样的主母一样。不过夙玥一直拎得清,可母亲却不明白,或者她明白了,却已经深陷泥潭,爬不出来了。
恭盛二年,我见到了她,竟然是在海州府。或者,是在必去海州府的路上,那外面最近的一个驿站。她穿着黑色的大氅,没有遮面,可也没摘下围帽。这样子,看着却也是并不想别人认出来她。她不过草草的吃了些食物,便在一侧偏角要了茶坐着。
她在等人,不知道等谁。
只是不知为何,我只是吃茶并不是吃酒,却觉得自己醉了。
醉倒模糊,才看着她的背影落寞萧索。
她时不时转头,我看到的只有她一点点侧脸。可那份清冷透在那厢,让人不能与那精灵古怪和端止规矩的陈家大姐联系起来,我都有些怀疑这并不是她。
我一直悄悄地坐着等,我想看看,到底是谁会来此见她。只是今日,我也必须要到海州府去的,将日落,再这样等下去,我就来不及去海州府了。而且,茶亭的人越来越少,我要一直在这里会被她发现吧。
可是,发现了,她还记得我吗?
她好像叹了口气,起身,放下一块儿银子。裹了裹大氅,绕到茶亭后牵了马。她利落的上马,转了转缰绳的方向,回头看看了身后的方向。她看的方向是去海州府的,所以她,并不是要去海州府。
那她…为什么来此?
那日她走后,我和阿松骑马狂奔,终于赶到海州府闭门前进城。进了城自然也就不着急了,海州府虽然会闭门,却没有宵禁,路上还是稀疏的有些人在。只是我们牵着马走的时候,有一队人马疾驰出城。
本想着是有人着急出城,怕闭了城门才这般疾驰。可后来到了客栈,我却越来越觉得奇怪了些。“今日疾驰出城的人…”
“少爷,您的是我们刚进城时候遇见的?”
“去打听一下,是什么人。”
“有什么奇怪吗?”
“总觉得…他们应该不是商人。”
第二日,我们去了海州府,将药带给申府主。我在院子里,见到了穿着昨夜一样样式披风的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昨夜的人。
阿松来到我身边,“少爷。”
“他们,昨夜的人是海州府主的人?”
“不是。”
我疑惑,看着阿松。
“这些人是咸宗门的,不过,也不算是他们的。”
我现下不只是疑惑了,应该全是奇怪了。
阿松接着道,“这些人是专门跟着海州府少主的。那位少主,也是那咸宗门门主的独子。”
这一听,不只是疑惑奇怪的了,而是…“这样的事情,算是秘薪了吧,你一夜都没用到,谁告诉你的?”
阿松听了一怔,也察觉到古怪,迟迟不能答。
“是我叫人将消息送给这哥的。昨夜有事,出门的急,见到河家嗣子入城都未能招呼,是恭射的不对。既然嗣子叫哥来看看是谁出昨夜了城,这不过是个事,送了这哥,也算是陪嗣子罪了。”
转头看去,便见了来人。果然是昨日领头之人,只是他手上在把玩一块…银子?
我忙施礼与他,他亦还之。“到底是商鸣唐突了。”他睨了眼阿松,阿松也忙将礼行的更深了一些。“也是家仆唐突了。”
“也不算。河嗣子还要住些日子,要无趣就去院子里转转。这海州府主的园子,可大得很。”
“好,等少主空,还劳烦少主介绍一番。”
“我不喜欢住这。”他一笑,不似作伪,眼神有几分冷淡,“正巧菁泷在,叫菁泷带你看看吧。我还要去别宅一趟,先告辞。”
他这不过刚刚进来府里,廊子还没走完,本该进屋与他父亲问安才是。可与我刚刚了几句,见那门里出来的女子,便掉头要走?这海州府少主,也是如这海州府一般,奇怪的紧,秘密的紧呢。
“哦,对了。”他走了两步,似想起来什么,对我道,“菁泷那丫头鬼的很,嗣子可心,别被她捉弄。”
我虽应下,可却并未如他所被那菁泷姑娘作弄。她倒是如他所言,带我游园,照鼓很周到。我本以为这人是府里大丫头,才会得其他下人什么唤一声姑娘。直到我见她出手,那个干脆利落,又是一巴掌煽到拿护卫不利的死侍脸上。
我和阿松才惊觉,这丫头,根本不是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