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即使没有姚非兮,其他人,也并不是好对付的,他明明,也没带什么人来。
“休想跑!”百凝山仙踏步追去,朱楼已经抱着她转身而走,他走的很匀速,似乎是怕走快一步便要颠簸的怀里伤重的赫璞璠痛个一分。
可…
赫璞璠回头,看见那追击而来的魔教,焦急的喊道,“心!”
可朱楼如没听见一般,一样那样走,赫璞璠眉宇凝结,下意识的伸手抓紧了朱楼胸前的衣襟。朱朵却适时而出,一刀捅在了百凝山仙的肚子上。
赫璞璠惊叹,竟然会这么准的吗?可朱朵刚刚,不是还在远处?
“雾随冬,宁国绕山峰,清零不觉冰寒落,白蒙蒙,不可见冬楼。”
赫璞璠回头,看着朱楼,他嘴里,在念些什么?可转眼间,好像,下了好大好大的雾,雾到,听不见,看不见,那些刚刚追击的魔教之人。这个感觉,不…这个境况,为何这般熟悉?
那日…哪日?…那日!树林!
姚非兮看着雾中缓缓消失的人影未动,可其他魔教中人却不似她这般了。雾中隐约能听见厮杀声,却也不知道谁在杀谁。
姚非兮缓缓开口了句,“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杀她了。”
就见,刚刚本与姚非兮一道而来的男子,此时,才姗姗来迟的出现在姚非兮身边。
姚非兮似笑非笑,有些嘲讽的道,“躲的这么即时,是怕被他看见啊”
“我是怕被他看见。不像姚三姐,死活都不在意的,世上也没可在意的。”
“彼此彼此吧。”姚非兮并不在意男子的刻薄,“朱家大公子可也并不想见到你这个生父。”
龙魔亭,曦阁
吣一声,顾唯抬头看着一脸肃穆,将镇纸重重击落在书案上,弓腰看着她的施雯,不知她何来的怒气。
“写!好好的,快快的给我写!到底哪里还能找到离山藏得东西。”
“我…我想不出,连这里都…啊!”
顾唯很是吃疼,施雯一把拽起来她的胳膊,拧的她生疼。
“我平日里对你太过和善了些了。”
风袼袼本在看屋里的字画,此时,一掌劈来本想打开施雯,却不想施雯拉着顾唯一个转身,非但没一只命中施雯,还听到了顾唯倒吸一口冷气。
“放手!”
“你是觉得,你命令我就会听?”施雯提着顾唯的胳膊更是拧转了几分。
风袼袼不敢再轻举妄动了,“你就是逼我们,我们也不可能立刻给你变出来二十世家的阵谱。谁知道那离山把东西藏哪里去了,你要是把顾唯伤了才更不好交待。”
“交待?我要同谁交待?”
“你要…咳咳咳。”风袼衲话还没完,张着的嘴却被施雯出其不意的扔进了蛊虫。风袼袼咳嗽不止,想要吐却根本吐不出来什么。
施雯松了顾唯的胳膊,顾唯赶紧跑过去,“风前辈,风前辈。”
顾唯紧迫的看向施雯,施雯拿出来一个拨浪鼓,这种孩子的玩意儿,她是要做什么?
见施雯摇动拨浪鼓,风袼袼便在地上疼的翻滚。
蛊,是蛊。
“住手,住手施雯,住手!”顾唯扑上去抓住施雯的手,不叫她再摇晃这拨浪鼓。
咚咚,咚弑。拨浪鼓滚落,顾唯回头看风袼袼,他好像是好一些了。
“只不过是最柔弱的蛊。”
柔弱?都已经叫人这般疼痛了,更何况,风袼袼还是个精壮的男子,若是换了女子。
“风澹澹,朝银。”顾唯抓着施雯的衣角,“他们,他们…”
“你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你自己也知道还有他们。”施雯扔了一个药瓶在桌子上,“每过四个时辰,和着洗米水服了。用过后,会上吐下泻,十二个时辰之后,就可以正常进食了。”
顾唯呆呆的愣着,施雯拽回自己的衣角。
“你觉得,安然在这里待着,所有人都能安全?你还是好好想想我的话,离山会把东西,藏哪”
“我们施雯脾气有些大了。”是简鱼的声音,“这里的事情你料理完了。”简鱼施施然的站在门前,看完了戏,似有兴致的问着施雯。
“完了,师傅。”
“好,跟我来。”
施雯走出门,见简鱼却站在庭院不动。顾唯没有扶起那地上还躺着的风袼袼,反而走到了门前,瞧着站在院子里的两人。简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又移到面前站在的施雯身上。
啪!
顾唯察觉自己是倒吸了口气的,她看不见背对着她的施雯面上是什么表情。可这清脆的一声,却是分外的响亮,想来,打在她的脸上也是很疼的。
“要杀人,就要好好杀人。你设计这样一场,却还叫人把人救走了,你来撒气,可知道撒气很无用吗?要做的,不该是把人找出来吗?”
“师傅。不是那些救的她人”
“是在同我抱怨?还是在同我委屈?”施雯想开的口被噎住在当下,但听简鱼没头没脑的又言一句,“冬日里,这满院里的玉兰花不开。”玉兰花?施雯和顾唯都奇怪,什么玉兰花?简鱼似有所思,原本兴致的面容收了几分,继续道,“原本住在这里的人,她的委屈,也不会在冬日里更胜。”
“是。”
施雯低头,她知道了她谁,未再反驳简鱼的话。简鱼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门前的顾唯,径直离开了曦阁。施雯要跟着她出去,出门前微微睨视了顾唯,那一脸的不甘是那样的明显。可这份不甘,却叫顾唯觉得,有些不尽然的意味。
原本该是清冷,可满屋的红碳灼燃,吱拗的推开门,袭面而来的皆是热雾。
大床前,正时刻盯着床上那眉目深重身子难耐女子的男子回头,见来人,他着急起身要去拨开珠帘。
“不必了。”进来的男子开口阻止了他。
他稍稍扭头瞧了眼床上的女子,女子的床沿似乎结了冰霜。
“你守着也没有用,冰功的反噬只能她自己扛。”
“我…我只是在想办法。她太难受了。”
“冰功的伤,只有火功可以解。”
“除了火功,也许还有方法。”
“阵法吗?”男子问他。
他一怔,“爹爹。”
“这孩子也不知道阵谱在哪里。她母亲是个厉害的人物,即使是她母亲,也要受反噬之力。你也要记得,你学的那些,与她都无作用。甚是会不会伤她,你我都不知道。”
“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敢轻易帮她。”
“所以就烧了这满屋子的碳?离开床沿,你我都热得滴落汗珠子。如今可是冬日,这些个外力,怕也帮不了她多少。”
“爹爹,娘也,咱们不差那点碳。”
“呵。”男子听了儿子的话笑了,“你娘倒是…接受的快。只是你记得,你自己要护的,就得护得住。这丫头,不能再放出去了。”
“儿子晓得。”
男子点点头,转身要出去。看他已经拨开珠帘跟着出来,“你回去吧,不用跟我的。”
“爹爹也,只能靠她自己。我看着…我还是跟爹爹一同出去吧。”
男子看了眼儿子,拍拍他的肩膀,“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