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葵儿高声打断了要反驳的河珥清,“葵儿回来了。”
河量仉出事有些日子了,昏睡了十几日好不容易醒来,最近才勉强可以坐起来。已经二十几日了,可葵儿,他想,为何现在才回来。河珥露手里端着药,看着这人,不知为何,却觉得她目光躲似有躲闪着她。
“你来了,你来喂药吧。”河珥露将药递向葵儿,又道,“清儿脑子也有些混沌,也就不要在这里扰了大哥休息。”
“好。三姐给我吧。”葵儿过去接过药来。
“你跟我出来。”河珥露叫着河珥清起身,顺势将药递给葵儿,葵儿接过来,规矩的施礼与她。河珥露不知怎的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不出来,只是对她点点头带着河珥清出去。
见人都出去了,葵儿回过头,缓缓坐到床边的凳子上。
“你回来这样晚,是因为在找他们。”河量仉问她。
“是。”葵儿如言而回,“听少爷被人救了回来,我本想马上回来的。可一想我此时回不回来,都帮不上忙。词儿姐姐定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少爷,还有河但的事…”她心翼翼的看了眼河量仉,声叫道,“公子…”
“河但的事,我自己知道。我醒了,就问过了。”河量仉的脸色是不大好看,可是更要是再他心上的却是“那她们…”
葵儿摇摇头,“葵儿没用。”她回道又继续道,“我没有找到。只是徊溯和徊溪的尸骨也没有找到。町琅那里,我也飞鸽传书的问过了,他们也没有找到人。町琅和我都觉得,这样久了,没有找到,反而是件好事。”
河量仉吃着葵儿递过来的药,忽然伸手覆在葵儿的手上。
“葵儿,你是喜欢葵儿这个名字,还是河鸾这个名字?”
这样突如其来却又莫名其妙的一问。
葵儿似是疑惑的叫着,“公子。”
“整个河家,不把我当做河家的嗣子,不把我当做河氏阿郎来看的,只有你和她。”
她
“不是的,河鸾没有,少夫人也没…”葵儿不知道要什么被河量仉截断了话。
“她不把我放在眼里,而你是把我当恩人。”
葵儿顿了顿,将药放在床沿,看着河量仉的眼睛,问,“公子要叫河鸾做什么?”
“你不是家里买的丫头。当初大姐把你捡回来是因为她本着出嫁要留个可以给夫家收的人在,可以信任的通房。可不论是买来的丫头,还是身边的丫头,一个是不信,一个是不舍。只有施恩与人,这样因着恩情而来的人,忠心,才会更多。”
“河鸾明白。”
“鸾字。”河量仉摇摇头,“是闺帏的鸟,其实一点儿也不合适你。我知道,你还是喜欢你原本的名字,葵儿。”
“公子,葵儿这名字是过世母亲取得。母亲觉得,向日葵很好看,觉得我应该像这个花儿一样,坚韧的活着。只是我还是没开花的孩子,所以葵籽更适合我,因而母亲便叫我葵儿。”
“我也叫你葵儿,河鸾,字葵。河家的族谱上将会有你的名字,我会叫母亲收你做养女,让你做河家真正的姐。算是我给你的承诺,是未来河家家主给你的利头。”
“公子。葵儿不在乎这些。”
“你要在乎一些,我们才会觉得更安心一些。因为我,想求你一些事情。”
葵儿一愣,随即答道,“好,我就是为了一个名分。为了可以金贵一些,不去做妾,也不去做什么通房。拿公子所求,换葵儿一份未来的好日子。”
河量仉点点头笑了,端起床沿的药碗吃干,看看开着的门,却好在还没人在近处。他淡淡开口,“岷县。你去岷县找朱楼,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他们。”
“公子在什么?”
“离山舅舅叫我去的时候,自然有些什么的。”这是什么话?葵儿疑问,却听河量仉继续道,“如果那里没有人,那就直接找朱楼。如果也没有,就求他,找到朱楼,求他帮着找人。只是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也要避开那些人。”
“公子的朱楼,是我们都认识的那个朱楼?”
河量仉点点头,笑笑看着葵儿,葵儿忽然想到海州大聚的那夜,隐约不该知的心思与想法便不可。她只是郑重的点点头,端着河量仉吃完的药碗出去了。
曦阁,
顾唯倚靠在门上,看着这些光秃秃的玉兰树。
简鱼告诉她,是因为他们所有人都认为陈臻楣喜欢玉兰树。所以当初,文银疆才会开口,让龙长守叫人种了玉兰树在曦阁。可其实她自己,看着越开的好的花,越是难以忍受。最后,自己把自己吊死在了这卧房。
顾唯不知道自己怕不怕住这样的卧房,她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只觉得这女子很是痴情。一声唏嘘过,便更是担心被他们分开关起来的柴朝银。
“吃块糕,你今日从早上草草吃了几口粥,就没再吃什么了。”
顾唯接过风袼褫来的糕,他已经大好。可那日下蛊,这些时日,她都觉得他并没有看上去那样好。她想想,毕竟这蛊不是刀伤剑伤,伤在内里。即使是刀伤剑伤,那也要月余才能大好。
“我想叫你们走。”
“顾唯。”风袼袼有些惊讶,“你想做什么?”
“你们走了,我才能安心做什么。”
“师姐叫我和澹澹来,为得就是保护好你们。”
“风前辈,我们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多一个人也不过是多一个送死。就紧紧是个温蛊人,我们都奈何不了,更何况,这里还有这么多人。”
“就算我和澹澹愿意走,还有柴朝银呢。他是你的夫君,你觉得,他会肯走吗?”
“他不是傻子,我叫他走,自有我服的了他的因由。”
“你不能因为我上次拿来的消息,你就这样想。是!现在璞璠生死不论,可这样…”
“我服的了他们放你们出去。”顾唯根本不在乎风袼衲担忧,这么一句话似是堵住了风袼袼,顾唯开口继续同他道,“出去了,哪里也不要去,去找找璠儿。我,只这个要求。”
还没等风袼袼问为什么便听到有脚步声,风袼袼扭头看去,是施雯进来了曦阁。他本愈开口什么,听见顾唯在他身旁开口,“是我叫她来的。劳烦前辈,出门替我守一守人。”
疑惑?疑惑的紧?
“你叫我替你放风?”他指着施雯,又指指自己,问顾唯,“你要同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