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唐雨溪啐骂了一声,她自然知道隋戈是在跟她开玩笑。
灵芝就算再有灵性,那也终究是灵芝而已。况且,唐雨溪的外公许衡山可是农业顶级专家,对许多植物也有过研究,唐雨溪耳濡目染,自然也知道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这芝人芝马,她曾经就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古时候曾经有这方面的加载,但凡芝人芝马据说都是可以延年益寿、治愈百病的宝贝,其价值比百年老山参更好一等。传说最好的灵芝是马车形状的灵芝,她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看到了。
隋戈,实在给了她太多的惊喜。
隋戈本想开玩笑说“你喂它吃一点奶就知道了”,但是这种过火的玩笑话自然不可能跟唐雨溪开。如果是沈君菱的话,那倒是可以。只是,这个女人来历不明,而且还有一身的功夫,看似娇媚,但很可能却是一朵带刺的玫瑰,暂时不招惹的为好。
“你看着吧,它们真的会吃奶呢。”隋戈说道。
“还骗人,你是要讨打么!”唐雨溪愠怒道。
“真的。”隋戈说道,“一般来说,芝人比芝马、芝狗这些灵芝更有灵性,即便是现在诞生不久,它们也是可以在土壤中缓慢移动的。”
“这东西会动?”唐雨溪惊讶道。
“当然。”隋戈说道,“你仔细看吧,不过动得有些慢而已。另外,不要大声说话,它们被吓着了,那就不会动了。”
唐雨溪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勾了起来,果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些芝人。过了一阵之后,才有一个芝人怯生生地从灵芝丛中缓缓地钻了出来。当然,因为芝人也是灵芝,所以它只是长得像人而已,它的腿自然是灵芝的芝柄,扎根在灵壤当中,只是借助根部的根须蠕动而活动。
如果芝人真是变得四至俱全、五官逼真的“小孩”的时候,那就不是芝人了,而是芝精了,是妖草。普通人就算看到,也甭想抓它或者吃它,反而还有可能被这东西给吃掉呢。很多东西,看似无公害,但往往却是最可怕的杀手。
妖草,之所以为妖草,那就是半妖半草,而且连行事也接近妖怪,喜怒无常、杀戮无方。
这一支小芝人,距离妖草却还差距甚远,所以尽管可以稍微移动,但速度却是相当缓慢。
好一阵之后,才看到这小芝人移到了那一株大的车马芝下面,依靠在车马芝的芝柄上,乍一看去,的确有些像是小婴儿依偎在母亲怀抱的感觉。不过,这一株小芝人之所以要移到车马芝的下方,却是因为它知道呆在车马芝的下方,可以吸收到更多的灵气。另外,因为芝人的灵性更高一些,它似乎觉得呆在车马芝下方,会有更多的安全感。毕竟,这株小芝人也是车马芝繁衍出来的,跟这株车马芝多多少少有些“血缘关系”,自然而然会有一种亲近感。
而这株大的车马芝,尽管繁衍后代不是它的本意,但既然被隋戈强行逼迫着“生崽”了,自然也只能接受现状,而这些新生的五行补天芝、芝人芝马等,自然都是它的后代,它也只能接受这个现状,尽量保护着这些小灵芝,为它们的生长提供方便。另外,这些小灵芝如果成长起来了,那么在它们四周聚集的天地灵气浓度也会相应增加,那时候对这株车马芝也有莫大的好处。
总之,灵草固然是天地灵气孕育而生,也是靠天地灵气滋养而生长的,但是当灵草多到一定的程度之后,也会促进天地灵气的产生,增大四周天地灵气的浓度。正因为如此,那些传说中的仙山福地,才会灵草成荫,天地灵气更是浓厚非常。
但如今是否还有什么仙山福地,隋戈心头却一点谱都没有。
以如今天地间的灵气稀薄程度,几乎不可能自然孕育出灵草来,何来什么仙山福地呢?
“你在想什么呢?”唐雨溪见隋戈沉默不语,出言询问道。
“我在想,它怎么还不去吃奶呢。”隋戈笑道,“可能是因为没奶子吧。”
唐雨溪这才知道上了隋戈的当,佯怒道:“你真是很讨厌呢!”
将隋戈笑骂了几句之后,唐雨溪忽然很严肃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呢?”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慨?”隋戈问道。
“这个温室棚,应该就是你最大的秘密吧。”唐雨溪说道,“你将自己最重要的秘密都告诉了我,自然是因为你毫无保留地信任着我,为什么呢?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没有道理这么信任我啊。”
“因为我觉得,只有先将我的心毫无保留、赤裸裸地呈现在你面前,以后我才有机会将我的身体也赤裸裸地呈现在你的面前。”隋戈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真是流氓!”唐雨溪嘴上骂着,心里面却又同时被感动着。
女人呐,总是喜欢心口不一。
从温室棚出来之后,唐雨溪终于完全相信隋戈的确有能力治愈她的病。成片的百年老山参也就罢了,居然连芝人芝马这些传说中的东西都能够种植出来,唐雨溪实在难以想象,这个“可恶”的男生身上,究竟隐藏着多少神秘的手段。
尽管现在还不愿意承认,但是唐雨溪已经清楚地知道,她无可救药地“陷”了进去。
如同飞蛾一样,陷入了一张感情织就的无形之网。
但是她不想挣扎,纵然是挣扎,也只是为了缠得更稳。
隋戈同学不知道他的唐姐姐心里面究竟在想什么,但是他从唐雨溪的眼中看到了更多的希望,这就已经足够了。灵药虽然灵效无比,但是也需要病人心里上的配合。一个人如果自己都失去了希望,那么再灵验的药,也很难有太好的效果。
出了植物培育基地,空中的雾气已经被太阳驱散,阳光照在身上,有些暖洋洋的。
显然,这样晴朗的好天气,自然很适合陪同美女散散步。
而隋戈,也正打算这么做。
“隋戈,你今天去上课吧。”唐雨溪忽道。
“为什么?”隋戈不解道,“我本打算陪你去散步呢。”
“但是我喜欢你去上课。”唐雨溪有些小固执地说道。
“为什么?”隋戈又问了一次。
“因为校园的生活最单纯,最值得怀念。”唐雨溪说道,“我不想你因为我而错过这么一段值得永远怀念的日子。现在你也许觉得学校的生活很无聊,但是多年之后想起来,你会发现,原来这段时间才是人生最单纯、只得回味的日子。这时候的同学、朋友,就连情敌,都是那么单纯、直接。”
“喂,我的唐姐姐,你也只是刚从学校出来的吧,怎么就有了这么多感悟呢?”隋戈笑道。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在生死边缘徘徊过的人,都会有许多感悟么?”唐雨溪狡黠地笑了笑。
“唔……有道理。”隋戈说道。
“这就对了嘛。”唐雨溪甜甜地笑道,“其实不止是大学,高中也是如此。前几天在九寨的时候,我还想起高三的时候,妈妈每天晚上都给我泡一杯热咖啡,鼓励我晚上多看一会儿书早上的时候,又拼命地催促我的起床,然后强迫我吃下两个鸡蛋一杯牛奶……这样的日子,现在想起来,不也是很开心吗?是不是呢?”
“我没有妈。”隋戈淡淡地说道,心里面隐约有种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的感觉。他是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孤儿,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遗弃,但是这种遗弃,让他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们。甚至,很多时候,隋戈根本都不会意识到他们的存在,在他的心目当中,就只有老地主这么一个亲人。噢,不,现在家中又多了一位亲人小花。
想起小花这个单纯的妹妹,隋戈便笑了笑。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个。”唐雨溪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歉然地向隋戈道。
“呵,没什么。”隋戈说道,“我已经习惯了他们的不存在。况且,刚才你说的话也很有道理,虽然我不记得父母为我做过什么,但是我记得我爷爷为我做过的那些事情。我永远都会记得,他为了给我赚钱上学,为了让我以后有钱讨媳妇儿,总是风雨不改地赶集、卖膏药。尤其是他背着药箱,一瘸一拐地走在山路上的背影,我永远都记得的。”
“你有一个好爷爷!”唐雨溪有些感伤地说道,一是为隋戈有个好爷爷而感动,另外,自然是想到了她的爷爷,那个险些将她作为政治筹码推出去的爷爷唐世渊。
“算了,别说这些感伤的话题了。”隋戈笑道,“既然你将校园生活说得这么美好,那么就跟我一起去重温校园的课堂生活吧。反正,教室永远都坐不满的,你也可以去旁听。”
“好吧。没准儿,这也许会成为你今后的一小段美好的回忆呢。”唐雨溪说道。
“嗯,一定会的。”隋戈一边向校门走去一边说道,“其实,你的校园生活比我精彩多了。至少,我已经深刻地记住了你的一段校园生活。”
“哪一段?”唐雨溪边走边问道。
“你们看没情节的碟片那一段,哈”
“臭隋戈,你真的很讨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