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氏,轻奢而又财大气粗的铂金办公室内,一男子带着痞痞的坏笑,眉宇间带着生人勿近的杀气,和昨日在拍的笑容可掬的校园青春剧里的形象大为不同。
没有了伪装起来的青涩笑容,之前演戏出来的阳光大男孩的模样早就烟消云散,此时的神情才是他最为真实的一面。
感受着分针滴滴答答的一点点的流逝,似乎是在叫嚣着,而薄景深在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薄少,照片已经成功发出去了,一切都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完成了。”
秘书李石拿着一个平板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翻出现在已经在微博上爆炸的头条,给薄景深过目一遍。
看着照片里那淡然而有着些许的英气的江科,薄景深似乎有了极大的兴趣,邪魅的一笑,带着点血腥的黑暗。
“不错,有被发现吗?”
薄景深气定神闲的摘下右手食指上的那个晶莹发亮的纯黑玛瑙戒指,不经意的玩弄着,仿佛是在询问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没有的,我们安排的人混在其他媒体里,他们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李石自信的扶了扶自己的那副死板的黑框眼镜,呆板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得意,但也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做人要沉得住气,可不能把所有表情都放在脸上。
这是薄老爷打小教给自己的道理,现在也不能忘记的。
“很好,他还是嫩了点。”
薄景深听到这句自己一直想听到的话后,颇为满意,虽然脸部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就如同一块冰块一般冷漠。
但从那难得的轻快的语调中,李石知道,此时薄少的心情很好。
“薄少,今晚回老宅吗?”
李石并不敢直接提出让薄景深回老宅的要求,虽然薄老爷总是挂念着他,希望这个已经翅膀长硬了的孙子回来和自己吃一顿饭而已,但他总是说太忙。
李石自然是知道薄老爷的心里在想着什么的,所以每天都会按照惯例,询问一下薄景深,纵然几乎每次的答案都一样。
对于这个把自己从小带到大的爷爷,薄景深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态度面对他。
一直约束着自己的行为,一直管这管那,不让自己进娱乐圈,不让自己进黑帮,管的太多了,太让人反感了……
“不……”
薄景深刚准备不假思索的就想着拒绝这个每天必问的问题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老爷子的生辰快到了,七十大寿还是要好好给他办一场的。
“算了,今天回吧。”
和他聊聊七十大寿的事情,必定是要宴请知名人士的了,也能叫上媒体,好好给自己宣传宣传。
“好的,我这就去通知薄老爷,薄老爷今天听到你要回去肯定会很开心的。”
说实在话,李石还是头一次见薄少爷改口的,不过能改口就是一件好事,总好过一昧的拒绝。
“嗯。”
薄景深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对于李石说的这些话并不是很在意,似有似无的疏离感,在此时诠释得非常完美。
李石见薄景深的反应如此之冷淡,也就见好就收了。
太多的废话倒是不中用的,还是行动多一点才好。
李石微微低头,侧过身子,拿起平板就默默退下去了,薄景深喜欢一个人独处,不喜欢有旁人打扰,即使是一直看着他长大的李石也不可以。
薄景深微微把头靠在靠椅上,闭上眼睛,沉思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空调温度正好合适的缘故,薄景深回忆到了自己的儿时。
那对于他来说,是一个解不开的结,是他的心魔,无人可解,无人能够触及到。
当年,薄景深才三岁。三岁,还是一个围着爸爸妈妈转悠的孩童年纪。
然而,薄景深却在他三岁的时候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的父母。
薄景深的父亲商场失意,欠下几千万的债款,追债人天天上门追债。
原本承诺最后一局定胜负,把所有的家当都抵在了最后的公司上面,只想着力挽狂澜。
殊不知,这所有的梦都破灭了,公司破产,股价暴跌,追债人已经忍无可忍了,一齐追债无果,试图用法律解决。
薄景深的父亲没有了主意,只好先带着妻儿落荒而逃,薄景深还记得那个夜晚,漆黑的夜和那滂沱大雨都在自己的记忆里,从未磨灭。
车开的太快了,后面有人在追,刺眼的闪光灯打得薄景深非常难受,哇哇的大哭。
哭声很大,雨声也很大。
二者掺和在一起,扰了薄景深父亲的心绪,慌乱之下,方向盘打错了,迎面撞上了一个大货车,“哔哔哔!”
薄景深的母亲一把护住了薄景深,让自己一个人罩住了他,所以薄景深并没有受到很大的冲击力,被母亲保护的很好。
刺眼而鲜红的血流了下来,从自己的母亲身上流在了自己的身上,他还记得母亲闭眼时流下来的泪水,冰凉而没有温度。
救护车很快赶到了,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薄景深的父亲因为撞击到了头部,伤害较大,当场去世。
而母亲因为失血过多也经抢救无效后撒手人寰。
他,薄景深,成了孤儿。
而早就归隐的薄老爷听说了如此巨大的变动,更是悔不当初,谁叫他之前说了因为娶了这个女人就断绝父子关系的话呢。
看着这个小不点,薄老爷和李石更是心疼有加,直接把他接了过去,打小培养着。
而薄老爷更是倾家荡产的把原本已经垮掉的薄氏给重新爬了起来,东方再起,说的就是现在已经成为了传奇的薄氏。
但那又怎么样呢?
薄景深失去了自己的父母,成了孤儿,沦为了周围的小孩子口中鄙夷的对象。
“你是没爹妈的孩子。”
“你是孤儿。”
“没人会爱你的。”
这是薄景深幼年时经常听到的话,他反抗,他斗争,但是没有任何作用。
从此他沉默寡言,他不能让任何人抵抗他,违抗他,所有人都必须听他的。
所以……这所有的一切都就造就了如今的薄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