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医院出来后,就直接回了锦园。
今天是贺瑜的生日,周静一早就打电话过来催了,但是贺瑜却说:“妈,今年的生日我想和阿寻在家里过。”
周静愣了一下,声音有些冷,说:“是你的意思还是林寻的意思?”
贺瑜语气坚定,“妈,阿寻是您的儿媳妇儿,我的决定也是她的决定,她的决定也是我的决定。”
林寻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在阳台打电话的背影,不用听她也能想到周静的态度。
贺瑜挂断电话,回过头。
林寻赶紧别过目光,若无其事地看着电视,贺瑜走进来,林寻面上也似有些不自然,垂了垂眼帘,穿上拖鞋,口中淡淡说道:“我去下厨房。”
贺瑜直接在她的身旁坐下来,在她从自己身边经过时,突然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让她稳稳地坐在自己身边,问她:“你要喝什么?我帮你去拿。”
林寻看了他一眼,说:“橙汁吧。”
“我去给你倒。”
林寻看着他走进厨房,厨房是开放式的,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他穿了一件白色的家居服,头发是板寸,透着一股硬汉的味道。
他先洗过了手,去冰箱里取了橙子出来亲手给她弄橙汁,足足榨了满满一大杯,这才端出去给她。
林寻喝了两口橙汁,抬眼看了看他:“妈应该很生气吧?”
两人商量决定先不把怀孕这件事告诉贺家人,毕竟如果周静知道了,林寻的这部戏肯定是不能拍下去了。
贺瑜稍稍用力握住了林寻的手,说:“别想那么多了,你和孩子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这个生日是最特别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露着异常的坚定,林寻回握着他的手,心里也明白贺瑜和她结婚后承受的家里的压力,但是他却从来不把这些告诉她,一个人都在背地里承受了下来。
林寻发现自己怀孕后,便更加嗜睡了,她闭着眼躺在卧室午休,贺瑜就在她的身旁工作,半梦半醒间她能够听到他刻意压低打电话的声音。
这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事情,和自己心爱的人住在一个不大的房子里,休息的时候两个人就在家里面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还好,现在都成了现实,她第一次发现,原来梦想不是遥不可及的。
林寻睡了一觉醒来,窗外已经黑了,卧室里没有贺瑜的身影,她走出卧室。
熟悉的身影正在厨房里忙碌,她还是第一次见他下厨房,虽然平时洗碗的工作都是由他承包,但是做饭还是第一次。
林寻静静地看着他,心中一动,拿着手机给他拍了一张照片,黄昏的灯光照在男人的身上,光线柔和,男人拿着刀的手精致地媲美手模,修长白皙,骨骼分明,随着他切菜的动作,淡青色的血管隐隐起伏着。
男人的神情很专注,就好像是在对待一个艺术品。
只是这些艺术品确实只是徒有其表,林寻握着筷子,夹了一口蘑菇放进口中。
唔……略有些苦涩。
贺瑜也尝了一口,眉头皱起来,强忍着咽了下去。
林寻安慰道:“做饭本来就是需要多练,没事的。”
贺瑜有些挫败感。
……
贺晚晴从公司里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薛南城的那辆骚包的法拉利,她先是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拿着钥匙,熟门熟路地坐了进来。
贺晚晴紧张地坐在副驾驶上,想象着薛南城一会儿的反应。
当然了薛公子也一次都没有让人失望过,哼着小曲儿,潇洒地打开车门进来,大长腿一收就坐到了驾驶座上。
然后在目光瞥到贺晚晴后,瞳孔骤然地收缩,嘴巴微张,那个表情像是晚上碰到了鬼似得。
“妈呀,祖宗,你吓死我了。”薛南城拍着胸口,惊魂未定。
贺晚晴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说:“还不赶紧拜见你祖宗。”
薛南城伸出手说:“把钥匙交出来。”
贺晚晴抱紧了手中的包,不放手,坚决地摇了摇头,钥匙是她从赵杰那里费了好大的劲才拿到的,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就让他拿走。
薛南城深深地吸了口气,一脸无奈,这个祖宗动也动不得,惹也不惹不得,只能供起来。
“你要去哪儿?”
贺晚晴见他发动了车子,得意地仰着头,目光盯着前方,说:“我要去买衣服,谁让我长得太好看了呢!”
“呵!”薛南城冷笑一声,余光看了她一眼,视线流离到她明媚的脸庞上,贺晚晴的娇纵跋扈从来都是不加掩饰的,不像他身边的女人们永远都在想着法子讨好他,而他这辈子认识时间最长的女人也就是贺家的这位祖宗还有那个从来不正眼瞧他的林寻。
然后这个两人现在都是贺家的了,还都是他不能得罪的。
薛南城只觉得一口老血含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你果然每次都能出乎我的意料。”
贺晚晴不理他。
“你哥生日那天没回家?”
“对啊,我哥和阿寻两人在锦园过得,哎,我哥这个万年冰山总算是开窍了……”
“啊!”
贺晚晴被车的冲击力猛地甩到前面,额头还差点撞上去。